“莫陵呢?”慕容月提著長(zhǎng)(zhǎng)劍一路闖上千云宗。鮮紅如血的嫁衣在風(fēng)(fēng)中獵獵,她直接一腳踹開(kāi)千云宗正殿的門。
殿內(nèi)(nèi)正在議事的眾人扭頭朝門口看去。一紅衣女子背光而來(lái)(lái),劍鋒閃著冷光。
南喬長(zhǎng)(zhǎng)老反應(yīng)(yīng)最快,上前安慰道:“月月,冷靜一點(diǎn)(diǎn)。”
“莫陵呢?”慕容月一滴淚落下,聲音顫抖,“南喬姐,你告訴我,莫陵沒(méi)(méi)事對(duì)(duì)不對(duì)(duì)?讓我見(jiàn)見(jiàn)莫陵。”
“月月,莫陵……莫陵他確實(shí)(shí)是死了。”盡管很難受,南喬還是說(shuō)(shuō)出這句話。
坐在這大廳里的哪個(gè)(gè)人不難受呢。莫陵是千云宗的大弟子,未來(lái)(lái)千云宗的掌門。從小在千云宗長(zhǎng)(zhǎng)大,這大廳里坐著的幾位都是看著莫陵長(zhǎng)(zhǎng)大的。從牙牙學(xué)(xué)語(yǔ)(yǔ)到如今意氣風(fēng)(fēng)發(fā)(fā),溫雅沉穩(wěn)(wěn)的模樣。
慕容月聞言身子一軟,幸好被南喬長(zhǎng)(zhǎng)老扶住,“死……死了。他說(shuō)(shuō)他要來(lái)(lái)娶我的。
“不過(guò)(guò)……”南喬在思索該不該說(shuō)(shuō),畢竟修士歲月悠長(zhǎng)(zhǎng),這十幾年的感情在無(wú)(wú)盡的歲月里根本不值一提,但若是記一輩子,該多難受,南喬想起自己的遭遇,感同身受,開(kāi)口道:“不過(guò)(guò),莫陵還算是活著。”
慕容月猛地抬起頭,滿懷希望地看著南喬。
“哎。”南喬嘆了一口氣,“我們正要說(shuō)(shuō)這個(gè)(gè),你也來(lái)(lái)聽(tīng)聽(tīng)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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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月失魂落魄地從千云宗回到羅云島。
“少主。”路過(guò)(guò)的弟子行禮。
慕容月絲毫沒(méi)(méi)有察覺(jué)(jué),她腦海里還回蕩著在千云宗時(shí)(shí)聽(tīng)到的話。
莫陵在與邪主的最后一戰(zhàn)(zhàn)中死了,但是同時(shí)(shí)他也重傷了邪主,給了其他人機(jī)(jī)會(huì)(huì)得以重新封印邪主。但是邪主力量強(qiáng)(qiáng)大,以普通修者的實(shí)(shí)力根本做不到長(zhǎng)(zhǎng)久地封印邪主。總有一日邪主是會(huì)(huì)打破封印再一次讓大陸生靈涂炭。在臨死前,慕容月的笑顏浮現(xiàn)(xiàn)在眼前,還是千云宗宗主慈祥地看著他,諸位長(zhǎng)(zhǎng)老對(duì)(duì)他的諄諄教誨,千云宗眾弟子熱情地喊他,大師兄。
所以莫陵做了一個(gè)(gè)決定,他以日后的生生世世起誓要消滅邪主。他的愿望被天道實(shí)(shí)現(xiàn)(xiàn)了。
化作鮫人,出現(xiàn)(xiàn)在他們?cè)ǖ姆庥⌒爸魑鍌€(gè)(gè)地點(diǎn)(diǎn)之一的玉冰海。因?yàn)橛癖H僳E罕至,封印的邪氣最為濃厚。
“但是你要知道,月月。”南喬長(zhǎng)(zhǎng)老收回自己被徒弟把玩的手,“莫陵沒(méi)(méi)有來(lái)(lái)生,而且他也忘了你。”
慕容月堅(jiān)(jiān)定,“我不在乎,我要去玉冰海陪他。他忘了我又怎樣,我記得他便好。”
因?yàn)槊懇粋€(gè)(gè)封印地點(diǎn)(diǎn)都要有人看守,其他四個(gè)(gè)地方都是千云宗的得力弟子。而這玉冰海慕容月便自告奮勇自己獨(dú)(dú)自一人前往。
她要和阿陵呆在一起。只要他們兩個(gè)(gè)人的世界。
慕容月回到羅云島后便告辭了自己的師傅,穿著一身火紅的嫁衣,前往白雪茫茫的玉冰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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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玉冰海后,她取出一塊晶藍(lán)(lán)的石頭,這是南喬長(zhǎng)(zhǎng)老在她臨走前交給她的。
“月月,這可是我寶貝徒弟從邪主那偷出來(lái)(lái)的好東西。正所謂陰陽(yáng)(yáng)相依,這至暗至邪的地方便會(huì)(huì)誕生至純之物。帶上吧,說(shuō)(shuō)不定能幫到你們。”
慕容月坐在海邊,玉冰海平靜無(wú)(wú)風(fēng)(fēng),難得出了太陽(yáng)(yáng),波光粼粼的海面上,慕容月看著鮫人漸漸向她靠近。
鮫人好奇地圍著她轉(zhuǎn)(zhuǎn),藍(lán)(lán)色的尾巴在水里擺動(dòng)(dòng),向她露出大大的微笑,眼里仿佛有繁星。
穿著紅色嫁衣的女子,在海邊等來(lái)(lái)了她的新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