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三藩市的時候是一大家子人，回去就兩個人，老錢他們回國了。

　　不過享受到了包機的爽快后，何韜蘇發現包機出行是個很爽的事情，整架飛機就自己兩個人，空姐都讓自己打發走了。

　　空姐哪兒有嘉欣漂亮??！

　　張嘉欣看著躺在沙發上打哈欠的何韜蘇，“男人，我們波士頓的房子設計師已經找好了，我和霜霜的要求已經和那邊講清楚了，你真沒想法嗎？”

　　何韜蘇伸了個懶腰，頓了頓，“還真有兩個小要求?！?p>　　“說說”張嘉欣湊到他臉前。

　　“臥室床要夠大夠結實，這是第一個?！?p>　　張嘉欣點點頭。

　　“衛生間全部裝一個男士小便器···”

　　張嘉欣一臉愕然。

　　“你不是男人，所以不懂半夜起來尿在馬桶里的不爽?！焙霧w蘇淡然的說

　　張嘉欣好像想起了什么，“所以，半夜真的是你在沖洗馬桶？”

　　何韜蘇點點頭：“我有點潔癖，不嚴重，就是這么做容易影響我的睡眠質量?！?p>　　張嘉欣趴在他身上笑了起來：“好好好，聽你的?！?p>　　“其余的呢？”

　　“沒了，床夠大就行，床墊我聽說大不列顛有個專屬定制的品牌，可以根據睡姿單獨定制，一個床墊好像是10萬刀還是10萬塊來著?！?p>　　何韜蘇忽然想起來，“我們三個要不要去定一個？”

　　張嘉欣想了想，“先不用了吧，霜霜最近跑出來太多次了，等她拿到學位了我們再去訂。”

　　“嗯，”何韜蘇揉揉眼睛。

　　“你說我們要不要買個私人飛機？”

　　何韜蘇問。

　　“不要！”張嘉欣說。

　　“我們現在沒那么夸張的公務出行需求，需要用的時候包機就好了?！?p>　　張嘉欣頓了一下：“有孩子了再買，G550好像可以在接近兩萬米的高空保持海拔一千米左右的氣壓，對孩子好?！?p>　　說著就滿眼的溫柔一臉的向往了起來。

　　何韜蘇躺在沙發上，懷里抱著張嘉欣，看著她眼里向往的目光：這女人是真的想當媽了。

　　然后就開始惆悵：這以后有了孩子可咋教呢？要不就用耐心磨死小王八蛋！寵是不可能寵的！

　　何韜蘇忽然問：“要是有了孩子，你就不愛我了怎么辦？”

　　張嘉欣懵了一下：“??？”

　　何韜蘇拋出一個送命題：“我和孩子誰重要？”

　　張嘉欣徹底給震住了：“你···不會是···后悔了吧？”

　　何韜蘇搖頭：“我就是忽然想到了女人都愛問的我和你媽掉水里你先救誰，于是就想到了這個問題?！?p>　　張嘉欣聞言笑的趴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跪坐在何韜蘇的大腿上，何韜蘇不敢亂動，怕不小心滑下來蛋碎了。

　　“有孩子了我想讓孩子在衛斯理生活?！?p>　　何韜蘇一點都不意外：“買房子的時候雖然咱們誰都沒說這個事情，但是選了這套房子不就是默認了這件事嗎？”

　　張嘉欣直勾勾的看著何韜蘇：“到時候誰陪孩子？”

　　“那不廢話嗎？肯定是我??！”何韜蘇說，“你是成功的女企業家，霜霜是公眾人物、先進女性。到時候咱家唯一的廢物就是我，我不帶孩子不連廢物利用的價值都沒了？”

　　張嘉欣感動的想要撲上來吻他，何韜蘇激動地制止：“別別別，千萬別，千萬不要！”

　　神情慌張，一臉的恐懼。

　　張嘉欣黯然，以為他說這些只是哄她開心。

　　何韜蘇心有余悸的說，“你要撲上來之前能不能先從我腿上下來？小何差點被你的膝關節撞碎?！?p>　　看著這個一臉惶恐和害怕的男人，張嘉欣又不黯然了，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并且一發不可收拾。

　　最后抱著何韜蘇的狗頭一邊笑一邊哭。

　　何韜蘇費解：為什么女人結婚后變得這么神經質啊！

　　救命??！

　　我好怕！

　　又哭又笑的好不容易把情緒收了起來，張嘉欣在何韜蘇的脖子和臉上把自己的臉蹭了蹭。

　　“我好了，”鼻音有點重

　　何韜蘇決定不慣這個毛病，拍了她屁股一巴掌：“你笑就笑，哭就哭，又笑又哭的，讓我很費解?！?p>　　張嘉欣：“神經質也是女人的特性！給我忍著！”

　　何韜蘇乖乖的坐好，特別委屈的說：“噢···”

　　張嘉欣忽然突發奇想：“如果我和霜霜的名頭都放在你身上的話，你現在應該也挺傳奇了吧？”

　　何韜蘇不解：“是吧?！?p>　　“那你要是有這么大名頭的話，第一件事是想干什么？”

　　何韜蘇沉思，左思右想，猶豫的說：“我想和董小姐合個影，順便請她簽個名?！?p>　　“正經點！”

　　“很正經??！”红Fw蘇說，“這個社會男人還是要比女人在潛規則層面更占據優勢，不管做什么，男人都比女人更成功，所以你要說國內現在我最佩服誰，董小姐是第一個?！?p>　　“第二個呢？”張嘉欣問，“不準說老干媽！”

　　“第二個嘛···曹德旺先生吧?！?p>　　“為什么第二個不是互聯網圈子里的？”

　　“因為大家做的事情都那樣而已啦，而且，”何韜蘇猶豫了一下：“誰都不比誰高尚，何必呢？”

　　“不至于吧？有些人名氣不是特別好嗎？很多人都崇拜呢?！?p>　　“呵呵，姐姐，你給我說這個，就好比說舊社會的包身工崇拜工頭一樣，你去了解下包身工，再看看現在這些崇拜他們的人，過的日子都差不多?！?p>　　“我還有點良知，技術改變的不止是生活，還有腦子啊。”

　　何韜蘇不屑地笑：“我為什么不讓員工多加班，加班的話工資給夠，給管理層解決房子的首付，下班時間除了小孫絕對不和其他人聯系，不是公司要爆炸，周末絕對不讓普通職工來上班，還不是為了保留自己的一份做人的良知？”

　　張嘉欣愣愣的看著何韜蘇。

　　“確實我們錢賺的沒有他們多，但是我敢說這里的每一毛錢我們都賺的干干凈凈！八小時以外的時間，他們有自己的私生活，有自己的世界！”

　　何韜蘇對自己的同行不是很感冒：“今年是賺20億還是30億對我來說沒什么差別，但是對他們來說那就是天差地別！”

　　“我不讓員工給我賣命，我要他們的命干什么？員工多拿點錢正常休息了我們就得破產嗎？”

　　“但是他們呢？現在可以說我給你給夠錢，你白天上班晚上加班周末加班過節加班結婚也要加班，給公司賣命，但是拿到的這些錢真的夠買命的嗎？

　　我給基層程序員一個月兩萬塊錢，他加班一個月累了睡辦公室、醒了給我干活、餓了隨便吃兩口，半年后他拿到了12萬，12萬夠看病嗎？”

　　“連相信自己、給自己創造價值的人的命都要，這還算人嗎？”

　　張嘉欣看著何韜蘇：“現在不是主流的觀念就是崇拜他們嗎？”

　　“我要是閑得無聊，每年拿出十幾個億來找全國的傳媒公司來宣傳我們公司，你在所有的媒體、社交、視線所及的地方，看到的、聽到的都是關于我們公司的討論，你猜到時候我會獲得多少頭銜？”

　　“會有多少人視我為精神導師、人生目標？”

　　張嘉欣說：“我們看到的、聽到的還有自以為想到的，都是別人包裝過的東西，別人想讓我們這么想，然后我們就，這么想，并且這么認為？”

　　何韜蘇：“對啊！”

　　“我們在魔都見面我罵你，讓你滾的那天，我事后去了福旦瞎逛，隨機鉆進了一間教室，遇到了一個老師?！?p>　　“上的哲學課，老師很有意思，有思想、有責任、有見地，后面接觸過幾次，王教授一直在擔心技術對人的異化，異化并不能從思想的角度來解決?！?p>　　“而這種異化，就是我的這些同行們弄出來的啊?！?p>　　何韜蘇搖頭：“他們不這么做其實也沒關系，對自己的生活還有事業根本沒影響，但是就這么一個可做可不做的事情他們偏偏這么做了，就讓我很惡心?！?p>　　“就像一個人，把相信他的人敲骨吸髓榨成渣，然后一把扔掉，然后后面排隊等著接受這個待遇的人還在紛紛為他叫好！”

　　“以前都說吃人，被吃掉的人好歹還能留下一具殘破的尸體讓人可以物傷其類，但是落到這些同行手里，你連留下具尸體的機會都沒有，因為尸體對他們來說都有價值，會被他們榨干凈！”

　　張嘉欣看著他：“那，我豈不也是這樣？”

　　何韜蘇好笑的看著她：“親愛的，我們是在做事之前給自己劃下了一個底線，越線的事情我們不做，所以我們是人?！?p>　　“是人就有人的約束，所以我們注定成不了首富、當不了領軍人物、過不上萬眾矚目、被人競相崇拜的生活?！?p>　　何韜蘇對她說：“所以我選擇回到家庭，有你、霜霜，以及我們未來的孩子，養育好孩子，讓他不要被外面的世界蠱惑，過好自己的生活，并且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p>　　“陪你們到我停止呼吸或者你們有了新的選擇決定離開我的那一天，這就是我的選擇?！?p>　　張嘉欣咬著嘴唇看著他：“王八蛋，明明前面說的很煽情！后面非要來破壞情緒！”

　　何韜蘇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對她說：“我要不破壞一下情緒，小何就要被你壓碎了！”

　　張嘉欣這才發現自己的膝蓋一直頂著一個地方，而且因為感覺比較奇怪，剛才還不經意的往前膝頂了兩下，比較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