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從此打開了另一扇門
阿莫落心中的想法得到了證實，
但是他的困惑更多了。
“怎么會這樣？”
阿莫落僅有的一點神秘學知識，根本無法替他解釋原因，“同樣是爆炸，為什么[烈陽草]在我的手掌心里爆炸會比把它放在遠處的時候強烈得多？
“難道是我掌心的溫度更高一些？”
阿莫落搖了搖頭。
他自己也知道那只是隨便一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
“出現不同的原因還是[熾火之炎]離開我的手掌之后，發生了某種變化。”
阿莫落陷入沉思起來。
他認為這種變化，是研究魔法與媒介材料之間的規律的關鍵。
而對于普通的魔法師來說，他們并不會在意[烈陽草]在掌心爆炸和在遠處爆炸有什么區別，在他們的認知里，這些都是爆炸。
至于為什么會有強弱之分，那肯定是因為魔法力量出現了變化，而這變化，就不在他們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這是思考方式的不同，導致的觀察重點不同。
大約過了10分鐘，阿莫落才又停止了思考。
他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個想法。
阿莫落大步地走到外間，在放置[烈陽草]的試驗臺上尋思了一會兒，直接拿起了6g的那份[烈陽草]。
拿起之間，[烈陽草]掉落了些許碎末。
這引起了阿莫落的注意。
[烈陽草]雖然被稱作草，但是它看起來更像是一根根被烘干后的麥稈，表皮粗糙，脆易折斷。
而且拿起來的時候它還很容易掉落木屑一樣的碎末，這些都是[烈陽草]表面的粘黏物，沒有人知道它是什么。
也許是[烈陽草]老化的草皮，也許是[烈陽草]半生的土屑。
一般的魔法師很容易忽略這些東西。
看著這些碎末，阿莫落突然想起灰皮書上的又一段話：“這個年輕人在拿到剛分配的媒介材料[烈陽草]以后，沒有立即洗手，而是直接練習施放1級魔法[熾火之炎]。”
“也就是說……”
阿莫落的腦海中，一瞬間，又閃過了一個新的想法，“也就是說，使[熾火之炎]發生變化的，實際上是這些碎末。
“而不是[烈陽草]本身。”
阿莫落這般想著，放下了手中的6g份[烈陽草]，轉而小心翼翼地在手掌上擦了擦碎末。
看著這些碎末，回想起灰皮書上描述的那種劇烈的燃燒，阿莫落喃喃自語道：“我這算不算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跑越遠……”
隨即，阿莫落咧嘴一笑。
為了研究魔法規律，這恐怕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事情了。
這一次，阿莫落拿了一臺能量測試儀進入內間。
能量測試儀也是魔法師們的“科技造物”，可以數值化地測量出魔法的威力，單位依然是那庫倫。
一般情況下，1級魔法的那庫倫都是500點以下，2級魔法的那庫倫都是3000點以下，3級魔法的那庫倫都是10000點以下，4級魔法與5級魔法則都是無法計量的。
能量測試儀最多也只能測量10000點那庫倫，再高了，它就要爆了。
每次啟動第12層的通訊魔法陣需要插入2枚容量1600那庫倫的頂級魔力水晶，相當于施放一次3級魔法了。
這通訊魔法陣的消耗，著實龐大。
阿莫落再次檢查了一遍法師袍，確認沒有任何問題之后，才吟唱起咒文：“噠噠噠噠唦。”
4火1水。
魔力如往常一般地匯聚于掌心，手掌變得溫熱，緊接著，一股火焰之流自掌心噴射而出。
阿莫落看到，
原本赤紅色的火流在遇到[烈陽草]的粉末之后，極速發生變化，變成了白色的火焰。
白色火焰轉瞬間沖天而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席卷了整個空間。
如果說，
之前的[熾火之炎]是一股火流，那么現在，這火焰就變成了一片火海。
阿莫落怔怔地看著這火海。
內間里的溫度不斷升高，
能量測試儀的數值也飆升到了600那庫倫，竟然達到了2級魔法的威力水準。
雖然只比500點高了100點，但是那也是質的飛躍啊。
同時，阿莫落卻沒有感到一絲的不適感，身上的法師袍也沒有做出響應反應。
這就說明，這個魔法是成功的，是受阿莫落掌控的魔法。
“真的是……
“不可思議。”
阿莫落喃喃道，“1級魔法，竟然真的會受到媒介材料的影響。”
他原本就覺得，媒介材料應該對所有的魔法都是有效的。因為數學思想告訴他，既然有相當一部分的魔法都適用，這就意味著，這里面存在某些規律。
既然是規律，那就應該使用全部，而不是其中的某一部分。
然而，當他真的看到魔法成功的時候，他還是覺得非常神奇。
或者說，魔法本身就是一種神奇的事情。
感慨過后，阿莫落返回了外間。
他現在的魔力還有剩余，應該還能施放兩次魔法。
阿莫落不打算浪費，準備繼續實驗。
這一次，他把試驗臺上的[烈陽草]都放在一起，用一把小刀將草葉上的粘黏物都刮了下來。
17g的[烈陽草]刮下來一小撮的碎末。
看著這些碎末，阿莫落想了想，自語道：“之前[烈陽草]之所以能夠在我的掌心里爆炸的那么猛烈，應該是碎末和[熾火之炎]發生了反應，然后影響到了[烈陽草]，最后才引發的大爆炸。
“而放在遠處的[烈陽草]上的碎末根本沒有和[熾火之炎]反應，所以[熾火之炎]只是單純地轟擊了[烈陽草]，發生了爆炸而已。
“這也是為什么，那次爆炸觸發了法師袍的自動響應，而我后來用碎末施放魔法卻沒有。
“因為那爆炸根本不是成功的魔法，是不可控的。”
阿莫落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覺得自己的這一番結論很有些道理。
“現在，我需要加大粉末的投入，看看數量會不會影響到火焰的威力。”
阿莫落如是說道，然后再次走進了內間。
無論接下來的實驗成不成功，阿莫落都十分清楚，他已經推開了魔法的，一扇全新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