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沈苓
“是啊,我是阿苓。”阿苓朝他笑著答道。看著沈子奕一臉驚訝地看著她,阿苓心里有些疑惑,沈子奕和她認識?
“沈?qū)④姡覀円娺^的。”阿苓又對他道。
這次,輪到沈子奕疑惑了,他雖覺得阿苓很像他走失的妹妹,但是,他們何時見過?
看著沈子奕呆滯的眼睛,阿苓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沈?qū)④姴揮浀靡艙#贍苣僑斬紱]看到我們吧。”
蘇箬歌在一旁拉了拉阿苓的衣袖,示意旁邊還有白清弦,怕她說漏嘴了。
阿苓被她一拉,突然醒悟過來,接著閉緊了嘴,緘口不言。
白清弦也頗為疑惑地看著他們,阿苓說見過沈子奕,沈子奕卻不記得,還有旁邊的蘇箬歌一臉欲言又止的樣子,像是發(fā)生過什么事情。
“阿苓方才說見過沈子奕?”白清弦開口問道。
“嗯,這個......”阿苓暗叫一聲不好,完了,偷偷溜出府的事情又要藏不住了。一旁的蘇箬歌也皺緊了眉頭,心里慌得不行。
“好好說話。”白白清弦看了她一眼。
“其實就是那日沈?qū)④姎w京時,阿苓拉著蘇箬歌出府,隨著眾人去圍觀了一番。”阿苓深吸了一口氣,閉著眼睛,心想,橫豎也是死,反正白清弦遲早會查出來的,不如自己承認,或許還會好一點。
聞言,白清弦面無表情,那日,他記得專門囑咐了她不要出門,沒想到,她卻還是偷偷溜了出去。不過,還好沒受傷。
沈子奕也頓時明了了,想起那日確實在人群中見過一個很熟悉的姑娘,可是后來,他去尋訪時,卻是怎么也沒找著,想來,那個姑娘應(yīng)當就是阿苓了。
“哎呀,好了好了,咱們先去用膳吧,有什么事情用完膳再說,別讓姑母等急了。”蘇箬歌見氣氛不對,趕緊上前說道。
“也好。”白清弦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阿苓道,四人便移步前往白母處。
“子奕啊,這次回京呆多久啊?”飯桌上,白母一面勸著沈子奕多吃些,一面問道,沈子奕和白清弦小時候也算是她看著長大了,兩家本是世交,更是訂下了娃娃親,若不是當年出了那檔子事兒,怕是白清弦已經(jīng)成親好幾年,丞相府也已是一副承歡膝下的美滿場景了。
“老夫人,此次蠻夷和我風臨國簽訂了十年休戰(zhàn)協(xié)議,若邊境無戰(zhàn)事,我應(yīng)當是不會走了。”沈子奕答道,白母一向待他很好,在白母這兒,他才會感受到那么一絲家的溫暖。
“好,好,好,若你父母泉下有知,也該欣慰了。”白母連連稱贊道,滿意地看著他。
這頓膳食,其樂融融,自白清弦父親去世后,丞相府難得有這樣歡聲笑語,和諧美滿的畫面。
午飯過后,阿苓拉著蘇箬歌在后院里漫無目的地閑逛著,甚是無趣。
“阿苓姑娘,請留步。”沈子奕忽然出現(xiàn)在二人身后,叫住了阿苓。
阿苓和蘇箬歌轉(zhuǎn)過頭,阿苓一臉茫然地指了指自己,奇怪沈子奕為何會叫住她。
“嗯,阿苓姑娘若不介意,我想和你談?wù)劇!鄙蜃愚鵲饋?p> 一旁的蘇箬歌見狀,很識趣地說道:“那沈?qū)④姾桶④呦攘鬧晌胰ソo我兄長送午飯。”然后便走了。
“阿苓姑娘若不介意,便去前方?jīng)鐾ぷ蛔傘!鄙蜃愚冗呎f便往涼亭走。
“好,沈?qū)④姴槐厝绱絲蜌猓慵仁橇x兄同袍,隨義兄喚我一句阿苓即可。”阿苓跟上去道。
“好。”沈子奕道。
“阿苓,此次并非我有意冒犯,若唐突了還挺見諒,實在是,你長得和我一個故人太像了。”
“沈?qū)④姷墓嗜耍俊卑④哂行@訝地開口道。
“嗯,不錯。說來,倒是和你有些緣分,她名字里也有一個“苓”字,她叫沈苓,是我妹妹。在她八歲那年,發(fā)生了一件事,那件事牽扯進來太多人,沈府和白府幾乎遭到了滅門之災(zāi),也是在那樁案件中,她和我走散了。后來,我被貶,鎮(zhèn)守邊境,這些年來一直都在找她,可是每一次都是失望而歸。所以方才見到你,有些驚訝。”沈子奕自顧自地說道,好像陷入了某段痛苦的過往,眉頭不自覺地皺緊,整個人籠罩在一層淡淡的悲傷之中,看起來頗為可憐。
阿苓聽完她一番話,不忍心地看著他,她其實也沒有表面上那般無憂無慮,她知道自己丟失了兩段記憶,一段是被白清弦撿回府邸之前的記憶,一段是她在被一戶人家撿到之前的記憶。那個時候,她發(fā)了高熱,醒來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記得,那戶人家說她是他們的女兒,阿苓也就從此在那家住了下來。他們沒有孩子,唯有阿苓。后來,她稍恢復(fù)了些記憶,知道了自己其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但再多的,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后來白清弦把她撿回府邸,雖然她一開始并不太能接受,但后來現(xiàn)白母待她如親生,白清弦也待她極好,便覺得自己也要待他們好,以十分的好還回去。
所以,她和白清弦也算得上是感同身受,都是兩個可憐人罷了。
“沈?qū)④姴槐貍麘眩蠲媒K有一天會找到的,若沈?qū)④姴喚橐猓部梢詥景④咭宦暶妹謾!卑④嘜_口安慰他道。
沈子奕情緒好轉(zhuǎn)了些,聽到阿苓的話,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好像站在眼前的這個人就是他失散多年的妹妹,他認真地看著阿苓。
“阿苓說的可當真?”
“當真。”阿苓回道。
“那阿苓便也喚我一聲兄長吧。”沈子奕眉梢染了絲笑意,語氣也變得輕快起來。
“嗯,好,兄長。”阿苓大方地叫道,說來,其實沈子奕給她的感覺也很奇妙,她覺得一見如故,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吧。
沈子奕又在白清弦府邸呆了不少時間,和阿苓聊了良久,方才回到自己的府邸。
他前腳剛走,阿苓就被白清弦叫到了書房。
“你跟沈子奕很熟?”白清弦執(zhí)筆在白紙上寫著字,神情專注,眉目如畫,冷峻逸朗,一身白衣更襯得他清冷出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