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后記(5)
莫約過來半個時辰,天澤他們離開了后,頭曼重重的捶了桌子一下,氣憤的說:“簡直欺人太甚!”
胡姬在一旁撫慰道:“大王別生氣,天澤他們的提議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全無好處。”
“可是我身上的蠱毒.....”
胡姬知道頭曼在擔心什么,說:“天澤他們曾跟隨帝國的上卿,那個上卿一向說一不二,他身邊的人也不會太差,他們說以后會給您解藥就一定會給的,所以大王不必擔心。”
胡姬勸說著頭曼,眼底卻閃過一絲異樣的光,不知是在盤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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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后的冬日
農家神農堂
滿天的飛雪,韓信站在屋檐下,出神的看著飄落的白雪,遠處一片銀裝素裹。
吳曠和劉季走到韓信的身邊,問:“韓信,你在看什么?”因為他覺得好像的目光好似在看雪,又好似是透過雪在看什么。
劉季卻說:“還能看什么,看雪唄,今年的雪很美。”
韓信淡淡的說:“少君走的那天,也如今日這般下著雪.......”韓信的語氣平淡,就連神情都平淡,讓吳曠和劉季看不出他是否悲傷。
但吳曠卻是覺得韓信是悲傷的,縱使他沒有透露出半分。
的確,每每看到雪,韓信就會回想起那一天,那個漫天飛雪的早上,那個少年從此便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
悲從心來,讓韓信更加的執著帝國的覆滅。
“其實......”劉季想說些什么,但吳曠就好似知道他想說些什么一樣,用眼神示意他不要說出口,劉季才珊珊閉上嘴。
其實劉季是想告訴韓信,人死不能復生,總是要往前看,若是一味的傷懷已逝者也不會開心。
平時的韓信看不出異樣,但每逢下雪,在沒人的地方卻總是露出悲傷的眼神,劉季曾悄悄撞見過幾次。
“我只不過是有些感慨,少君離開,已經兩年了。”韓信淡淡的說道。
這兩年,農家恢復的還算不錯,而天澤那邊也傳回來消息一切順利,現在他們暫時離開了邊疆。
另一邊咸陽
天澤和焰靈姬一起來到了名為湖心亭的地方,驅尸魔則是留在了邊疆。
結冰的湖中心有一座亭子,那是從前甘羅下令修的,每年下雪的時候,甘羅總會來這里。
這次他們來到這里,或許是想要替甘羅賞雪,從前,甘羅想去燕國看雪,可惜卻沒有機會實現這個愿望,所以在去年的冬日,他們去了燕國舊地,替甘羅看了一場雪。
這次,天澤和焰靈姬兩人卻是遇到了一個熟人。
嬴政!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便服站在湖邊注視著湖中心的亭子,他的身邊沒有帶其他人,但是天澤知道,在暗處蟄伏這許多的落網刺客和影密衛,只要他們一有動作,那些人便會全部出動。
雙方的發現了對方,嬴政淡淡的看著天澤,眼眸平靜無波。
而天澤冷冷的看著嬴政微微皺起了眉,眼眸就像那結了冰的湖面。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也會來到這種偏僻的小地方。”天澤出言諷刺道。
嬴政的神情并沒有因為天澤的諷刺而發生變化,只是淡漠的看著天澤,就好像是在看無關緊要的人。
見此,天澤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他最是看不慣嬴政這樣冷漠的表情,一想到甘羅悲涼的離世心中更是咽不下這口氣,冷聲質問道:“嬴政,你有什么資格來這里?”
這個湖心亭是甘羅下令一手修建,他不允許這個害死甘羅的罪魁禍首踏足這里!
嬴政明白天澤的憤怒,但還是淡然,一個天下的主人怎么怕一個亡命之徒,但是想到這是甘羅的舊仆,便也無視了他的無禮,冷冷的說:“這是朕的帝國,沒有什么地方是朕不能來的。”
天澤并不懼怕嬴政的威懾,當一個人不再有所顧忌那便無所畏懼,帶著殺意的說:“他是不會喜歡你觸碰他的任何東西的。”
天澤口中的他不言而喻,再提到他時,嬴政的神情才有了一絲的波動,道:“甘羅他.......”
“住口!”天澤忽然呵斥一聲,打斷嬴政的話,冰冷的說:“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
嬴政的眼神幽冷下來,暗中保護的影密衛也嚴陣以待,只要嬴政一聲令下,他們便會拿下天澤和焰靈姬兩人。
天澤冷冷的說:“嬴政,是你親手將甘羅推入了深淵,現在又有什么資格提起他?”說著天澤轉身看向已經結冰的湖面,帶著一絲悲傷。
“我們跟在甘羅多年,最是明白他有多么的看重你,他是一個多么喜愛自由的人,卻因為你,被束縛在了帝國。”
“是的,你給了他至高無上的權利和地位,但是也一手將他推上了風口浪尖,明里暗里,不只有多少冷箭對準了他,讓他不得不雖是警惕著,小小年紀就身居上卿之位,背后有多少人眼熱,視他為肉中釘眼中刺?你所謂的寵信于他而言只是一把利劍,是將他推向旋渦的罪魁禍首!”
“這些年,眾人只知帝國上卿甘羅囂張跋扈,背后有多少人罵他目中無人,可是他進退兩難的境地又有誰知曉?為了你,僅僅是因為你!他獨自承受著這一切,就因為你是他這世上最重要的親人!他不愿讓你為難,你不曾知道,在面對那些難聽入耳的流言蜚語面前,他故作云淡風輕的背后,他是多么的傷心難過,這帝國之中又有多少人真心待他?屈指可數。”
天澤又冷笑一聲,嘲諷的說道:“就連當年他一手提拔的李斯也將他視為最大的絆腳石,而你,他最為看重的人,在他心中永遠排第一位的人,卻給了他最致命的一擊,親手粉碎了他所有故作的堅強。”
天澤回想起甘羅離開將軍府后傷痛欲絕的神情,心中酸楚,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啊,那天卻像是丟了魂一般,仿佛那一刻起,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了黑暗。
如果連最信任的都對他抱有懷疑,連他最親近的人都能背叛他,他又能去相信誰?
“那天,是我見過的他哭得最傷心,最絕望的一次,他這個人任性而倔強,從不肯輕易掉眼淚,但是,那天,他好像是把這輩子所有的淚水都流干了一樣。”
焰靈姬在一旁聽著天澤說著,漸漸的紅了眼眶。

梔小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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