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那天被劉辰陽領走之后,已經三天沒有音信了。
沈年雖然好奇,但也絕對不敢去打電話。
據她對蘇菲的了解,不管他倆有沒有和好,沈年這個“背叛者”絕對會被蘇菲罵個狗血淋頭。
結果蘇菲先打來了電話。
電話那頭蘇菲語調上揚,明顯的好心情,沈年松了口氣。
“好哇你沈年,那天把我扔給這廝就不管不顧了?”
沈年打開免提放到一旁,撕開泡面蓋:“你們小兩口的日子我能參和什么。”
那頭蘇菲嘴里的骨頭咬得咔嘣響:“你就不怕這廝把我拆骨入腹?”
沈年有些想笑,怎么說都是個大學生,這成語說得越聽越別扭。
她把調料包一股腦倒進泡面桶,故意壓低了聲音:“那我一定讓他求生不成求死不能。”
蘇菲聽了爆笑,用一把鴨腸堵上了劉辰陽想要反駁的嘴,對著電話重重“啵”了一口:“這才是我好閨蜜!不愧我給你帶來的好消息!”
沈年趴在桌子上看著從泡面里冒出的熱氣,沒有接上她的腦回路:“啊?”
那頭的蘇菲壓低聲音故作神秘:“從烏鎮回來你有多久沒見過白老師了?”
……額,你喝多那天剛見過。
聽沈年不說話,蘇菲聲音越發得意:“明天市美術館有個藝術講座。”
沈年放下剛泡好的面,跟上她的思路:“你是說白老師會去?”
“何止,據我所知,他還是特邀嘉賓,有他的作品會展出。”
講座在下午七點開始,沈年收拾好東西就到了會場。
沈年到的不算晚,但是到會場里已經人滿為患。
沈年找了一圈,沒看到白易言的身影。
蘇菲很快也來了,和旁邊參加講座的人聊得火熱。
沈年聽了一會兒聽不懂,趴在桌子上在筆記本上畫圈圈,邊留意著白易言有沒有來。
直到講座開始前五分鐘,沈年才在門口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邊走邊和旁邊的老者低聲交談著。
不知道說了什么,那個老者笑了,用手輕輕拍了拍他肩膀。
很快,會場里的人都看到了兩人的到來,躁動起來。
白易言很少參加這種場合,有很多沒有見過他的人都竊竊私語,打聽他的名字和作品。
說話間,白易言已經走了進來,路過沈年的椅子,走向講臺。
講臺上的講師都站起來,和兩人握手,白易言禮貌地半彎著身子,請老著坐在中間,然后在旁邊找了個不起眼的地方坐下。
講座正式開始了。
會場內安靜了下來,白易言抬頭看了兩眼,就低下頭一直看著面前的稿子。
把無數條火熱的目光隔絕在身后。
蘇菲推了推沈年的胳膊,壓低聲音給她介紹:“剛剛和白老師一起進來的就是國際上都有名的藝術大師王老先生,他旁邊就是今天的主講師,油畫大家Zee……”
沈年點點頭,后面的話她沒聽進去。
一個女孩子正抱著礦泉水紅著臉上去,給講師挨個分發,走到白易言面前,臉更加的紅了,正認真低頭看稿子的白易言點點頭,微笑著接下來,送水的女孩子滿臉的激動。
“嘎嘣!”
沈年嘴里咬著的筆蓋碎了。
講座結束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沈年站起來準備離場。
白易言在自己講完之后就直接提前離場了,沈年看著那個早已空了的座位,心里空蕩蕩的。
夜晚還有著白天的余溫,悶熱得讓人透不過氣。
沈年和蘇菲一人捧著一個冰激凌,靠在欄桿上等劉辰陽來接。
蘇菲咬著冰激凌勺給劉辰陽打電話,兩人笑作一團。
沈年站在旁邊百無聊賴,抬頭數對面LED顯示器上閃爍的光。
白易言開車把王老先生送回酒店,路過美術館的時候,就看到了門口的蘇菲沈年二人。
天氣太熱,兩人都有點汗濕。
白易言把車停下來,搖下了車窗。
“上車,我送你們回去。”
沈年看到白易言有些吃驚。
蘇菲掛了電話,沖白易言擺手:“不用了白老師,我男朋友很快過來了。”
說完,蘇菲話鋒一轉:“要不您送沈年回去吧,她家從這邊過去就是,很近的。”
白易言轉頭看向沈年。
沈年簡直想找個縫鉆進去,這么明顯的話,誰聽不懂。
白易言還在看著她,沈年有些尷尬,正準備拒絕,就聽到他淡淡地開口。
“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