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歡此話一出,文泰來和駱冰不禁都是臉色一變的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般,但緊接著駱冰便是忍不住道:“你當那些清廷走狗、滿清大員是好殺的嗎?造反,你知道起事造反會死多少人嗎?”
哈哈..駱冰話音剛落,何歡便是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邊笑還邊搖頭。
駱冰見狀不禁皺眉不滿的喝問道:“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單純了,”何歡止住笑意道:“造反,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從容雅致,文質(zhì)彬彬,溫良恭儉讓。造反是暴動,是新勢力推翻舊勢力的暴烈的行動。造反哪有不死人的,你們當是過家家呢?害怕流血犧牲,造什么反?反什么清?你們紅花會干脆解散算了。”
一聽何歡這番話,再次被噎得不輕的文泰來和駱冰,神色一陣變幻的慢慢臉色都有些青黑交替起來,可卻偏偏又無法反駁。
“我們紅花會再怎么樣也不會像你一樣和官府的人不清不楚的..”緊接著駱冰依舊忍不住反駁道。
“哦,是嗎?”何歡啞然失笑:“可據(jù)我所知,你們紅花會的少舵主陳家洛,似乎是滿清大臣陳世倌之子吧?至于陳家洛其中一位兄長的身份,我都懶得說了。你們紅花會,和滿清朝廷還真是親密無間啊!”
文泰來一聽頓時臉色大變:“你..咳咳..你怎么知道..”
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般的文泰來,話說到一半又忙停下了,而后有些驚疑不定的看著何歡。
“文四爺傷勢不輕,我勸你還是莫要情緒起伏太大。否則,不用那些清廷走狗爪牙找來,恐怕你就要傷重倒下了,”輕搖頭的何歡,便是轉(zhuǎn)而對陸菲青和李沅芷笑道:“陸老哥,沅芷,走,數(shù)年未見,咱們找個清凈的地方坐下喝杯茶,再細聊。”
見何歡說著便是和陸菲青、李沅芷一起離開了,有些焦急欲要再說些什么的文泰來,卻是突然咳嗽得厲害了起來,而后一口血吐出的直接昏迷了過去。
“四哥..”驚呼一聲的駱冰,慌忙將文泰來扶到了客房之中。
另一邊,陸菲青的客房中,何歡和李沅芷剛陪著陸菲青坐下剛喝了杯茶,李沅芷的母親已是再派人來叫她。
待得李沅芷嘟著嘴有些不滿的離開了,陸菲青才不禁向何歡問道:“何老弟,之前傳聞中那些震動不小的案子,真的是你做的?”
“殺了些該死之人罷了,算不上什么大案子。若是能殺得幾個滿清權(quán)貴王爺什么的,或是直接殺了乾隆,那才叫驚天動地呢!”喝了口茶的何歡不在意的笑道:“倒是陸老哥,這些年過得自在啊,不知還有幾分雄心和熱血,可敢跟我一起去干那驚天動地的大事?”
陸菲青一聽頓時忍不住苦笑道:“老夫已年近花甲,蹉跎了大半生,很多事就算有心怕也無力了。”
“今日聽何老弟你一席話,讓我感慨良多啊!紅花會折騰了這么多年,聲勢浩大,可又如何?滿清江山根基穩(wěn)固,是那么容易能夠推翻的嗎?連紅花會都沒有舉事造反的打算,天下又有誰能行此壯舉?”陸菲青說著不禁搖頭感嘆:“現(xiàn)在想想,以前一門心思想要反清,實在是想得太簡單了。”
“的確,太想當然了,沒有一個好計劃,也沒有充足的準備,更沒有削弱滿清的元氣,談何造反奪天下呢?”何歡點頭道。
雖然有些心灰意冷,但聽得何歡這話,陸菲青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道:“何老弟,莫非你已有什么謀算?”
“這幾年,我仔細考慮過,滿清入關(guān)多年,幾代帝王經(jīng)營,根基已經(jīng)穩(wěn)固,天下還算太平,百姓也算是安居樂業(yè),未必會愿意跟著我們造反的,”何歡道:“所以,欲要推翻滿清,除了做好充足的準備,積蓄力量等待時機之外,還要想辦法讓滿清亂起來,要讓他們內(nèi)憂外患,不斷損傷其元氣和根基..”
“如何才能讓滿清朝廷陷入內(nèi)憂外患呢?”陸菲青聽得微微點頭,隨即忍不住連問道。
何歡略帶神秘的一笑:“內(nèi)亂嘛,很簡單就能制造。之前,我得到了一個消息,事關(guān)乾隆的身世。其實,他本不是雍正的兒子,其親生父親是陳世倌,也就是說他和紅花會少舵主陳家洛乃是親生兄弟。”
“什么?這..這怎么可能?”陸菲青一聽頓時驚訝失聲,瞪眼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何歡:“這..這..”
“陸老哥不必驚訝,其實這件事文泰來應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何歡卻是淡笑道:“可紅花會的人太過天真,竟然想要以此要挾乾隆,來恢復漢家江山。呵呵,真難為他們一個個混跡江湖,心思還能如此單純。也不想一想,那乾隆如今已是皇帝之尊,推翻滿清對他有什么好處?況且,他若真有此舉動,滿清的王公貴胄們首先要做的就是將他這個皇帝廢了。別忘了,乾隆的身后可還有一位太后呢!”
深吸了口氣略微平靜下來的陸菲青不禁點頭贊同:“不錯,這種想法,的確是有些不切實際啊!所以,你是準備要..”
“如果我將乾隆是漢人的消息悄悄散布出去,你說滿清內(nèi)部會怎么樣啊?”何歡笑問道。
陸菲青蹙眉略微沉吟才道:“他們不一定會相信啊!就算真的相信了,大不了也就是換個皇帝而已,想要滿清內(nèi)亂怕不太容易。”
“那倒未必,”何歡卻是自信笑道:“乾隆不會束手待斃的。更何況,他背后還有陳家洛他們支持呢!他一定會一邊拉攏滿清內(nèi)部自己的親信,一邊利用陳家洛來鏟除異己。如此一來,滿清內(nèi)部就算不亂,經(jīng)過這樣一場風波后,也會元氣大傷。甚至,出現(xiàn)兵變都不是沒有可能。”
若有所思連連點頭的陸菲青,又不禁蹙眉道:“那外患?何老弟,你該不會是要引外族來..”
“滿清便不是外族嗎?這江山是滿人的,一旦有外敵入侵的話,他們才是最為緊張的。我這可不算引狼入室,而是驅(qū)虎吞狼,”何歡連道:“若不消耗滿洲人的元氣,動搖清廷的根基,想要推翻滿清,根本就不可能。有時候,非常之時,便要行非常之法。況且,引外族消耗滿清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消耗外族呢?到時候,推翻滿清后,我漢家江山也便不必擔心外敵威脅太大了。”
陸菲青聽得目中異彩連連,點頭連道:“何老弟你胸有溝壑,看來已是胸有成竹,但愿老夫有生之年能夠看到何老弟完成此改天換地之壯舉。”
“對了,此番來的路上,我們碰到了一些回人,莫非何老弟前來此處,是沖著這些回人來的?”轉(zhuǎn)而猛然想到什么般的陸菲青不禁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