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什么都不會干,我養你有什么用!”我愣愣的看著生我養我的母親,她生起氣來的樣子可真恐怖—眼睛瞪的好像和黑貓警長一樣圓了。
我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來。因為此時的我覺得多說一句話都是在浪費口水。母親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又大叫了起來:“你現在是覺得你長大了是嗎???我管不著你了!你怎么不像你弟弟學學?你看看你哪里比得上你弟弟!”她越說越激動,到后來實在忍不住的往我臉上打了一巴掌
弟弟,對我還有一個比我小兩歲的弟弟,今年有16歲了吧。弟弟很聽話,性格和我截然不同,他從來不和父親母親頂嘴,他從來都是順著他們的。
我摸了摸被打腫的臉,打的都發燙了。我抬起頭來看著母親,依舊沒有說話。
“你瞪什么瞪!我生你難道就是讓你來氣著我的,瞪我的嗎?”母親最討厭我遇到什么事都不說話的樣子,我也討厭,沒辦法,我改不了了。
弟弟看著母親要被氣過去的樣子,連忙跑過來安慰母親,還說了我兩句,讓我和母親道個歉。
道歉?我怎么道?我不知道我錯在哪了,難道就因為我吃完飯沒有幫忙抄桌子嗎?難道我一會兒要去和母親說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你這么勞累,不應該讓你一個人抄桌子嗎?
母親看我還是呆愣愣的樣子,又是氣不打一出來,伸手抓起旁邊的煙灰缸像我砸來。我沒躲,煙灰缸砸在了我的肩上,很疼。
只打了一下的母親還是沒解氣,拿起旁邊的木棍瘋狂的向我打來。她打了一會兒,似乎是累了。弟弟給她端了一杯水,給她拍拍后背順順氣。
我的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如果不出我所料我身上被打過的地方都淤了。
我忍著全身的疼痛站了起來,走到家里放有座機的地方,撥通了那個熟悉的號碼。母親和弟弟沒有動,他們似乎也想看看我下一步要做什么。
“喂?”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爸爸”
“哦,是瑩盈呀,我還以為是你弟弟呢,有什么事嗎”
我沒在意,畢竟認錯了不止一次兩次了
“爸,你什么時候回來”
“我呀”電話那頭思考了一下:“我大概這個禮拜就能回去。怎么,瑩盈想我了嗎”
我父親這個人有時候真容易滿足,無論什么時候只要我和弟弟說一句【爸爸我想你了】,父親準能馬上回來。
我忍著鼻子的酸澀,重重的【嗯】了一聲。父親在那頭很高興,其實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能高興成那個樣子。
電話還沒來得及掛斷,母親就搶走了電話,對著電話那頭大喊道:“章磊,你要是再不回來你女兒就要翻了天了……”
后面母親說的話我一個字都沒聽見,知道父親讓我再接電話時將我嚷了一頓我才回過神來。
我和父親脾氣一直很像,長得也像,小時候的照片和父親之前的照片比起來,像是從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其實父親變臉速度挺快的。
我掛了電話,走到母親面前:“媽,這是我最后一次向你叫媽,我知道你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我,我成績不好,什么都不好。就因為這樣我很懂事,那個時候什么都是我干,現在我明白了,不是你聽話你的父母就會有多喜歡你,你們只不過是多了一個炫耀的地方。你帶我出去別人能說一句你女兒真懂事。媽,你們掙錢不容易,我從此以后不會再要你們一分錢。媽,從今天開始無倫我是好是壞是死是活都和你們章家沒有一分錢關系?!蔽夜蛄訟聛?,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媽,今天的這一頓打和磕的這三個頭,是我對你最后的虧欠,現在還清了,還了你當年生我的痛。”
我說完這些話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我什么都沒拿,就拿了一部用了好多年的手機和一些零錢。身后的母親和弟弟似乎還在回味我的話。
現在是三月份,天氣冷的很,我連忙找了一家咖啡館坐上一坐。
我點了一杯價值45元的咖啡,喝的我肉疼。
旁邊的人看著我呆愣的樣子和我臉上的巴掌印,估計都以為我被渣男分了手,渣男的女朋友還打了我一巴掌,哈哈,這都是我瞎猜的。
我沒談過戀愛,準確的來說是談了一個不到一天的,他追了我半個月,我同意了,第二天就分手了,因為我不喜歡。我家里人都不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我的腿都得被打斷了。
我沉浸在離開父母的悲傷中,心中無比迷?!?從今以后我去哪?我什么也不會,高中沒畢業就休學了,原因是我媽認為我不懂掙錢的不容易,于是讓我休了一個月的學去上班。其實我只上了半個月的班,去加油站收費,每天累得要死,還要看人臉色。
我抬頭看向窗外,天上灰朦朦的,雨滴一滴一滴的往下落。外面沒帶傘的人開始跑起來,帶傘的也加快了腳步。
“小姐,我可以坐這嗎?”
我抬起頭來看向說話的那個男人,他長得真好看。我環顧了一下四周,看著周圍的座位由于下雨的緣故都滿了才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坐下來。
我又將目光看向窗外的風景,心里想著我接下來該去哪呢。
“小姐,你今年幾歲了,看起來很年輕呀?!彼坪跤X得空氣太安靜了,讓他很尷尬。
“不到18”
“這么年輕嗎?你的父母呢?你這個年紀應該上高三了吧,你不用學習嗎?”
他一連串的問題有點讓我吃不消,我皺了皺眉,他似乎也看出了死的不耐煩就沒有再追問下去。
“我沒有父母,我離家出走了?!邊^來一會兒我才回答的他
“離家出走”他【噗】的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這樣大的孩子怎能整天都想著離家出走呀?”
我沒理他。
“那你今天晚上去哪呀?”
我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要去哪,只好實話實說:“不知道”
“唉,其實我當年想你這么大的時候也離家出走過......其實我可以幫助你”
我不信他,理由很簡單,我不認識他。
他見我沒說話,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張自己的名片塞給了我:“你以后有什么困難就打這個電話,我可以幫助你”
我若無其事的點了點頭,等服務員走過來拿走了他喝過的咖啡杯我才察覺到他已經走了,桌子上還有他的名片
我將他的名片收了起來,付了錢向大街上走去。這時的雨已經停了,空氣中全是一股泥土味。
這是我第一次遇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