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人的狡詐超出了我們的預想。“被洗腦的我”苦心臥底于基層，給專案組當線人，搜集證據。

　　我看清楚了，那個給人培訓的講師女人就是那天在西餐廳飯局，遠程操控殷婉蓉的神秘人。

　　我和她有過一次交鋒，只可惜我沒能成功。可這一次我發誓要搗了這個老窩。

　　為了確保安全，我并沒有外出。其實此處不止有信號干擾，手機等物也早已上交。畢竟還有巡邏和暗探的晝夜監視。我在深色不反光的空飲料瓶子商標里內側貼著小抄，記錄于情況。因為垃圾傾倒，他們不會一一檢查。就是開個飲料瓶，也是空瓶子。這是我和歐陽警官約定的暗號。

　　我并沒有見過他的面，早前是通過曹警官聯系到了歐陽警官。他們也在找機會打入敵人內部。而我有可靠的熟人介紹關系，重要的一點是我朋友把我資料給了她的“三哥”先生。已獲得試一試的機會。

　　不過，歐陽警官再三囑咐關心我，要我萬事小心，里應外合固然重要，可我人身安全也重要。如果覺察危機了，一定要果斷放棄，早點回到組織，讓經驗豐富的特警隊上。

　　最后總指揮領導經過研討后將總攻定在黎明前的時刻。原來是覺得黑夜的偽裝下非常適合突擊，可是有一點，敵人也知道在每個夜晚相較于白天多安排了大量的巡邏探子。強攻勢必會多增加傷亡。天灰蒙蒙的有一點點微微亮光的時候，人的眼皮沉重，是非常困的。也是絕佳的機會，以逸待勞，攻其不備。

　　正如計劃發展，經過一場不大不小的惡戰，公安警察成功了。里面的人和放哨的人全部落網。不過，贓款只追回最近的一日，因為在系統里還沒轉發出去。以前的已經流向海外了，至于最后怎樣，誰也說不好。

　　那個女人目光靈動，即使已經被捕，都帶上手銬了。在人堆里還是發現了我。

　　她對著我大聲喊罵：“靠，虧大了。栽在你這個小兔崽子。不過，你會有報應的，遲早我們的人會將你干掉。”說完朝我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一個高大的身穿防護服的警察將她帶走，“都被抓了，還囂張。你們的人遲早是會完蛋的，還報復，想得美。快走，還是想想你自己怎么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老實實交代，將來說不定有個好下場。”

　　一大排警車在響亮的警笛聲中駛向前方。火紅的朝陽高高升起，金色的陽光照耀著大地，也在警車上閃耀光輝。我佇立著，望著警車遠遠地消失在路的盡頭。

　　回家后，阿偉終于下定決心，作出了最后的抉擇。

　　“對不起！對不起！”阿偉對著我說了很多句。

　　“你我兄弟多年。我怎么可能見死不救。”

　　“可是損失了好幾萬塊錢。除了我自己2萬左右，其余都是你的錢。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說好。都是我的錯，被豬油蒙了眼睛和心了。才會做出這樣不可原諒的錯誤。”

　　“人平安無事，比什么都重要。”我繼續說，“吃一塹，長一智。過去的就過去了。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我…我準備辭職了。我想回老家了。”

　　“那我們？……”

　　“一定會再見的。一輩子的人生還很長。”阿偉上前打斷了我的話。他張開雙臂，與我擁抱在一起，肩膀上的衣衫任由淚水打濕。

　　陽臺窗戶外的江海市之夜，依舊燈火闌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