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聞言后都云里霧里的,不知道屠門門到底是什么意思,在他們的心里“句芒淚”可是上古神物,能和霖玲這個妖怪有什么關系?難道這個妖怪從有句芒的那個年代就開始修行了?眾人腦子里剛閃過這個念頭,就自己搖了搖頭打斷了這個想法……太可笑了,妖精的壽命是長,但是可沒聽說長到那么逆天的。
玄玄揉了揉被屠門門彈紅的腦門,瞪著圓眼,猶自不服地嚷嚷道:“出家人不打誑語,雖然你算不得出家人,但是好歹和佛門有深厚的淵源,說話怎么能如此信口開河?那‘句芒淚’分別就是玄黃師弟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的,怎么能說是這妖女之物?”
屠門門被玄玄這聲妖女叫得倒吸一口涼氣,嘬了嘬牙花子,恨鐵不成鋼地咬牙道:“你知道個屁,句芒當初留第一滴眼淚,是因為乾坤造化,繁衍生靈,句芒乃是春神,靈智開啟之時,念乾坤之仁、感天地之威,才流下一滴‘句芒淚’凝在自己胸口,與句芒朝夕相伴。”
“那第二滴‘句芒淚’呢?”玄玄倒是個勤奮好學的孩子,一邊揉著光頭,一邊把其他人想問的問題給問出來了,屠門門聞言回頭看了看霖玲,搓著手露出了招牌狗腿子訕笑。
霖玲瞥了屠門門一眼,然后又瞅了瞅兀自不服不忿的玄天等人,不咸不淡地說道:“我打的。”眾人聞言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這答案聽上去有點牛頭不對馬嘴……屠門門腦門都急出汗了,跺著腳,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姑奶奶打的!姑奶奶給句芒打哭了,句芒才流下這第二滴眼淚!”
靜!絕對的寂靜!不但是玄天等人的表情凝固在臉上,就連齊明山等人都沒想到答案是這么的震撼人心,邱葉的手一哆嗦,把自己頭上為數不多的殘花敗柳又揪下來了一撮,但是此時他根本沒心情去管平日里視若生命的頭發,而是結結巴巴地復述道:“打、打、打哭了?”
眾人的眼光都落在屠門門的身上,這讓屠門門瞬間虛榮感爆棚,有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不自覺地抬頭挺胸,臉上無限榮光,仿佛當初打哭句芒的是他自己一樣,他用力點了點頭,確認無比道:“沒錯,就是姑奶奶給打哭的!”
眾人這下聽明白了,但是震撼的感覺絲毫沒有減輕,目光從屠門門的身上轉到了霖玲的身上,每個人眼神中包含的情感不一樣,有震驚、有驚疑、有恐懼、有不信、還有人笑得后槽牙都能看得見……
玄天和玄地對視一眼,眼神中先是震驚,緊接著有些麻木,后來又是無奈,對視著苦笑一番,也不知道凝聚起來的真元該不該散……他們從來沒有輕視霖玲的修為,但是到頭來,他們發現自己還是有些異想天開了。
屠門門好像還嫌眾人的吃驚程度不夠,斜忒著看了看渾身霧氣繚繞的玄地,撇嘴道:“干啥?用‘不過霧’來嚇唬姑奶奶?你可知道給妖界種下‘不過霧’的那位妖仙,都是姑奶奶不知道多少輩的徒子徒孫么?”玄玄聞言愣了愣,然后接著無奈地搖頭苦笑,這個消息雖然也有些震撼,但是相較于給句芒打哭,好像更容易接受一些。
聽到屠門門的話,霖玲倒是呆了呆,歪著腦袋想了想,才恍然道:“是明喻那孩子吧?哎呀,好多年不見了,我都忘了這‘不過霧’是我傳給他的了,一時間沒想起來。”霖玲臉色不好意思地紅了紅,雖然第一眼看見“不過霧”她就認出來了,但是她還真忘了,這“不過霧”是她傳給別人的……
屠門門聞言臊眉耷眼道:“姑奶奶日理萬機,哪能記得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霖玲挑了挑眉毛,輕輕咳嗽了一聲,化解尷尬道:“明喻那孩子現在還好吧?”屠門門聞言苦笑道:“姑奶奶哎,也就您看明大人像孩子,我們哪敢啊?高著好多輩分呢……”頓了頓,屠門門接著道:“明大人在一千三百多年前,就飛升啦!”
霖玲聞言一愣,接著恍然道:“是啊,飛升了啊?也對,這都多少年了……”霖玲抬頭看了看蒼穹,眼神中露出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良久,才回過神來,搖頭道:“罷了、罷了。”抬眼看了看玄天和玄地,輕輕嘆息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