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林落琛第一次見易塵的時候,他就是寸頭,如今頭發(fā)長長了些,說起這些吊兒郎當(dāng)?shù)脑挘炊鴽]了之前的那股痞勁,懶懶散散倚在窗扉上,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著貴族公子的氣質(zhì)。
林落琛沒有理會他的戲語:“我請你吃食堂?”
易塵掀起眼皮看了眼林落琛,笑得肆意,說:“行啊。”
等林落琛進(jìn)去的時候,許微跟易塵寒暄幾句,拉著卞琳就要走,許微之前坐在林落琛的后面,所以也聽了不少林落琛和易塵的事,不像卞琳,兩耳不聞窗外事。
此時,作為白瑜和林落琛最大CP粉的卞琳,可看不慣易塵這副小三模樣,她一點都不在乎易塵的學(xué)長身份,甩開許微的手臂,清清嗓子,瞪著易塵說的理直氣壯:“學(xué)長,你認(rèn)識白瑜嗎?”
易塵看著面前和林落琛一般大的女生,瞪著圓溜溜的眼睛,一副我tm知道你就是來勾引我們家落落的,所以你給我走遠(yuǎn)點的表情,笑了,說:“認(rèn)識啊。”
“那他是落落男朋友這件事你也知道嗎?”
“知道。”
卞琳:“......”
知道你還不好好說話,勾引人的模樣像極了一個男狐貍精。
“知道你還來勾引我們家落落。”
......
許微被卞琳突然的這一句整的一愣一楞的,她跟著易塵愣了兩三秒,用手掩面,不忍再看這壯烈的場面。
被戳穿心事的感覺并不好受,易塵剛想說些什么來解釋一下,拿好飯卡的林落琛從后門出來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林落琛出來看到僵持不下的三個人,場面一度很尷尬,聰明如她,怎會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沒再多問,只一句“走吧”帶過。
這下就算卞琳再怎么不甘心,也不能當(dāng)著林落琛的面說什么,回過神來,幾步上前走到林落琛的面前,挽著手臂作勢就要拉著她下樓。
易塵轉(zhuǎn)眼間就被晾在了一旁,腿剛邁出去沒走兩步,林落琛抽出手臂,轉(zhuǎn)頭看還在原地的易塵,滿臉疑惑:“走啊,不是要吃飯嗎?”
可能是剛才的事情沖勁兒太大,易塵還沒緩過來,神情不由得有些呆滯,他笑了笑,說:“不去了,你吃完飯來一趟湖邊,我在那邊等你。”
除了蕭以和,林落琛就沒見過第二個請吃飯還不去的人,易塵揮揮手朝另一邊走去,林落琛看著她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么,幾秒之后,也跟著許微她們下了樓。
十二點半。
食堂已經(jīng)沒多少人了,林落琛進(jìn)門就看到白瑜一個人坐那兒守著三份飯,跟他一起吃飯的人早就不見了蹤影。
“我今天見著易塵了,他跟著他爸來學(xué)校,吃完飯我可能要去湖邊找一下他。”林落琛說的小心翼翼,認(rèn)真觀察著白瑜的表情變化。
畢竟易塵喜歡她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既然這樣,就不必回避。
林落琛本著這樣的心思將這件事用最得體的話告訴白瑜。
這會兒,食堂沒多少人,值班老師早就回了寢室,白瑜低著頭像是在思索林落琛剛才的話,臉上也沒有什么表情,頭頂?shù)陌谉霟艉屯饷娴娜展馇写柚饬粒K究是敗了下來。
氣氛有些凝重,林落琛偷偷看白瑜,她不敢說話,所以期盼白瑜能快點說句話,即便是反對的也行。
兩人就一直這么僵持著,誰都不愿意前進(jìn)一步。
“如果我說我不想讓你去,你還會去嗎?”白瑜悶聲說。
話一出口,許微很適時地被飯嗆得咳嗽,卞琳手忙腳亂的幫她擰瓶蓋。
這樣的話在別人看來或許有些幼稚,甚至是無理取鬧。可是白瑜就是忍不住想反對,蕭以和也好,易塵也罷,那么明目張膽的喜歡他真的怕,怕有一天自己的女孩不見了。
話題終止于這句話,沒再繼續(xù)進(jìn)行下去,飯桌上鴉雀無聲。
許微和卞琳受不了這樣的氣氛,飛速吃完之后,就逃離了現(xiàn)場。
“白瑜,你剛才說的是認(rèn)真的嗎?”林落琛說完就后悔了,她想表達(dá)的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說呢?”話里稍微帶了點怒意,白瑜的表情冷的可怕。
林落琛從沒見過這樣的白瑜,她不覺有點委屈,胸口悶悶的,鼻子泛酸,少年的眼神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白瑜,我就是單純跟你說一下這個事情,你不想讓我去,我不去還不行嗎,你平白無故生氣干嘛呀。”到后面,林落琛才發(fā)覺自己帶著哭腔。
莫名其妙覺得有些丟臉,她轉(zhuǎn)身快步離開食堂。
“艸,白瑜,你是不是有病。”白瑜狠狠的在心里把自己翻來覆去罵了個遍才覺得舒坦了點,情緒平復(fù)之后,就越發(fā)討厭自己剛才那副欠揍的摸樣。
悶著一肚子氣去了籃球場。
還碰著體育班那幾個刺頭青,白瑜倒也不是怕事的人,只是在靠近籃筐時,無意中聽到叫耀哥的男生提到了林落琛的名字,剛剛壓下去的火氣又噌的一下冒了出來,自己認(rèn)識的情敵還沒整明白呢,又出來一個不認(rèn)識的人,這事擱誰身上都不太好受。
白瑜抓著籃球打在了籃板上,發(fā)出沉重的聲音,旁邊的幾個刺頭青聞聲看過來,臉上有了幾分興致。
高三六班的白瑜和林落琛敢跟教導(dǎo)主任明著干,談戀愛完全不影響考第一,這事誰不知道。
那幾個刺頭青看到白瑜后,氣勢不覺就弱了下去,可能是剛才談?wù)摰氖虑樽屗麄冇行┬奶摚灾皇沁h(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白瑜之后,就轉(zhuǎn)頭走掉了。
沖出來的火氣沒地方滅,白瑜沒了打球的欲望。
打開水龍頭,任由涼水從頭頂澆頭而下,他打了一個冷顫,哆哆嗦嗦的甩了甩頭發(fā),抱著籃球回了寢室。
“我靠,白瑜,這大熱天的,你不會是游過來的吧。”趙澤也不顧早已經(jīng)躺下的蕭以和睡的正香,咋咋呼呼的喊起來,生怕其他宿舍的人聽不到。
“滾!”白瑜懶得搭理,悶悶的說了句。
“好大兒,你吵著爸爸的美夢了。”蕭以和撿起床上的抱枕扔向趙澤,語氣及其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