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競賽和全省大考哪個更重要,林落琛思索清楚只用了一碗面的時間。
當(dāng)你集中精力只做一件事的時候,時間就會過的特別快。
南島迎來初雪的時候,白瑜的媽媽回來了,當(dāng)時大考剛結(jié)束,白瑜從第二名跌至第十名。
目標(biāo)明確之后,林落琛意外前進(jìn)十幾分,濱師高興的都快樂出屁來了。
白瑜在操場上堵住了正在跑步的林落琛,說:“落落,我這次考差了,你能不能安慰我一下。”
“不就是數(shù)學(xué)考了一百二,理綜兩道壓軸大題沒做對嗎?下次注意一點就回來了。”林落琛似乎很生氣,但是語氣并沒有那么沖。
白瑜:“......”
“白瑜,我知道阿姨回來了,你的情緒稍微有點波動,但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一起上北大嗎?”
“我們說好了的,你知不知道你的成績稍微有點波動,我比你還著急。”
那股燥勁兒一上來就壓不下去,林落琛索性就把想說的都說出來,她深呼吸一口氣,看著白瑜,語重心長的說:“瑜哥,答應(yīng)我好不好,無論發(fā)生什么,都要保持冷靜,因為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上北大。”
淺色的瞳孔倒映出白瑜的影子,他有些錯愕,僅一次的成績浮動就足以讓林落琛的情緒接近崩潰,白瑜有些動容,伸出手用力揉揉林落琛的頭發(fā),說:“好,我答應(yīng)你。”
論有一個比自己優(yōu)秀的女朋友是什么感覺,白瑜相信自己都能出一本書了,林落琛去參加競賽的前一天,剛好放了月假,白瑜專門在老城區(qū)的房子里做了一頓飯給林落琛送行。
“吃了我做的飯,保準(zhǔn)你馬到功成。”白瑜端上來最后一道菜,笑得意氣風(fēng)發(fā)。
樣子看著還不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林落琛笑:“我只祈禱不要食物中毒就行。”
白瑜說:“你的男朋友花了一下午的時間,從買菜到到這么一桌,你不夸我,還打擊我。”
林落琛笑:“行,你最棒了,好不好。”
少年滿臉期待的看著林落琛吃下第一口菜,等林落琛表情從平淡變?yōu)軼@喜之后,那顆懸著的心終于從嗓子里放下去。
他不會不知道,林落琛這次去如果拿獎的話,直接能保送北大,兩個人很默契的誰都沒有提這件事。
吃完飯,白瑜默默站在廚房刷碗,林落琛看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
終于,她決定說出來:“瑜哥,我問你個事,你能不能說實話。”
白瑜嗯一聲,沒有轉(zhuǎn)身,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慢下來半分。
“如果,如果我這次去,表現(xiàn)比較好,拿到了北大的保送資格,就不能和你一起參加高考了,而且到時候你的壓力就會很大,你會不會害怕。”
......
說完這些話的林落琛最害怕的就是沉默,白瑜沒有說話,他在水龍頭底下沖干凈手上的泡沫。
“你是有多不相信我?就算你先我好多步也沒關(guān)系啊,我一定會趕上你的。”
“沒有,我不是不相信你。”
白瑜迫不及待:“那是什么,你擔(dān)心你被保送北大了,我可能考不上北大。”
林落琛說:“我只是害怕我們會離很遠(yuǎn),遠(yuǎn)到你對我的喜歡都淡了下去,畢竟這世上好看又優(yōu)秀的女孩子那么多。”
白瑜有些心疼,原來自己的女孩只是對喜歡這件事很敏感而已。
“誰說的,我說你是最好看最優(yōu)秀的,你就是。”白瑜走上來輕輕捏林落琛的臉頰,動作很是親密。
這世上從來不缺少優(yōu)秀的人。
林落琛知道,她一直都是很自信的,無論哪一方面,但是除了喜歡一個人這件事。
遇到白瑜之前,那些很美好的故事都發(fā)生在書本里,她一直認(rèn)為喜歡一個人是一件讓人幸福又苦惱的事情,可是白瑜給她的所有感覺都過于美好,像是并不存在與這世間。
從無微不至的細(xì)節(jié)和毫無例外地偏袒,林落琛始終都不敢太過于坦然的接受。
他們很快就走出了老城區(qū),林落琛看的出白瑜很珍惜和母親在一起的地時間,所以主動告別回了家。
母親貌似很不高興,從烏山回來之后,她就一直對林落琛的一切都很上心,似乎總是憋著一股勁兒,也不肯說話。她不說,林落琛也不敢去問,她是心虛的,畢竟自己有錯在先。
可是僵持的場面總得要一個沉不住氣的人來打破。
夏嵐先是試探性的詢問:“你和那個叫白瑜的怎么樣了?”
林落琛有些錯愕:“就還是那種關(guān)系啊,怎么了,媽?”
“我聽說他這次考的不太好。”
“就這一次而已,應(yīng)該是發(fā)揮失常了。”
“你可不能向他那樣,拎不清輕重緩急,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先把其他的事放一放。”
“其他的事?那是什么事。”
夏嵐索性不再試探,直接挑明了說:“就是你和白瑜的事先放放,如果你這次去比賽沒有拿到北大的保送資格,我就要重新考慮你早戀到底有沒有影響成績。”
林落琛有些生氣,但好像都在預(yù)料之中,她咬緊嘴唇,沒有說話,前面只擺了一條路,她只能往前走。
壓力不言而喻。
“媽,就算沒有拿到資格,我還是可以通過高考順利進(jìn)入北大的。”
“這是你必須要走的路,沒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沒有拿到資格,高考就是最后的機(jī)會了,我不能讓你有半點閃失。”夏嵐的語氣很堅定,不容置疑。
越是安排好的路,林落琛就越不想走,她考北大只是因為喜歡,并不是想要滿足你的愿望。
她在心里悶哼一聲,轉(zhuǎn)身朝樓上走去。
如果有人提出問題:這世界上到底有沒有一種情況,就是會對沒有發(fā)生的事情產(chǎn)生一種莫名的預(yù)知,而且猜中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林落琛一定會踴躍作答。
她在比賽基地做實驗的時候就時刻想著自己會不會成功,成功的可能性到底有多大?
應(yīng)該是預(yù)知實現(xiàn)了吧,她沒有成功,這是多么好笑的笑話,一起去的三個人,她是被寄予期望最大的人,卻敗北。
結(jié)果出來的那幾天,林落琛主要擔(dān)心三件事。
白瑜會怎么想。
濱師會不會很失望。
母親說的重新考慮到底是什么。
白瑜翹了一節(jié)晚自習(xí),帶著林落琛從后門翻墻出去看巡回樂隊的演唱,他說:“沒事的,我們高考繼續(xù)加油。”
濱師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反思是不是給林落琛的壓力太大了,畢竟林落琛是他帶過的所有學(xué)生里面很難得的優(yōu)秀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