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長安之戰
“當”的一聲,程咬金的雙斧狠狠地砸在了李白的青鋒之上,劍仙眼神一凜,手中的“漏影”瞬間附上了一層白光,手腕一抖,竟將比他壯碩無數倍的程咬金震出了幾丈開外。李白也借勢向后一躍,長劍直指李元芳的面門。密探想也沒想,手中的巨大飛盤立即往身前一擋,卻被泛著白光的“漏影”擊退了十幾步,他見勢不妙,使出“刃遁”拉開了距離。
李白逼退元芳后,身形一動,幾枚紅藍令牌從他身邊飛過,差之毫厘。狄仁杰見一擊未成,回身丟出了一張金光閃閃的令牌,極速向劍仙飛去。李白冷哼一聲,在令牌擊中的一瞬間,身體突然消失在原地,避過攻擊之后,又陡然出現,地上還多了一張八卦圖。
處于邊緣位置上的神探在八卦成形的剎那就頓覺不妙,想要快速退開,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道電光從天空劈下,將其轟飛。李元芳和程咬金見狀,連忙沖過去扶起了狄仁杰。
“咳咳”神探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位劍仙。
“我說過了,我不是來找你們的,不要再攔著我了!”李白慢慢的說道,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狄仁杰望著他湛藍色的眸子,仿佛看到了一團憤怒的火焰,很顯然,劍仙已經憤怒到了極點。神探咬了咬牙,他當然知道劍仙要去找誰,但他們三個是絕對不可能放他過去的,尤其是在這個情況下。
狄仁杰堪堪站直,那種麻痹感令他的行動遲緩了許多,但現在他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拜托了”,他對兩人說,程咬金和李元芳沖他點了點頭,擺開了架勢,與劍仙對峙著。
“疾!”狄仁杰突然喝道,話音未落,他灰色的繡袍下,十幾枚紅藍雙色的令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劍仙飛去。程咬金怒吼一聲,雙腳用力一跺,一層紅光附在斧頭之上,整個人徑直向李白撲去。密探此時已將飛盤用右手用力甩出,同時左手一揚,四枚很小的飛鏢也被擲了出去。劍仙面對四人的突然發難,雙眼微咪,手中青鋒一抖,一股無比強大的氣息驟然爆發,他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見,突然無窮的劍意自其消失之處磅礴而出,向三人涌入,將他們逼退。
神探被擊出了一丈開外,喘著粗氣,摸了摸已被劃出無數口子的袍子,禁不住打了個寒戰,他知道,那看似凌厲的攻擊中卻沒有絲毫氣的注入,
“僅憑劍意就足以割袍斷袖嗎?那可真是。。。。。。”狄仁杰喃喃道,要知道他的袍子是特制的,普通的刀劍無法傷之分毫。
剩下的兩人中,李元芳即使收回了飛盤,擋下了攻擊。飛盤之上多出了幾道裂痕,顯得狼狽無比,但自己沒受什么傷。而程咬金就比較慘了,身上多出了幾十道小口子,但對于他那變態的身板和恢復力來來說,倒也不算重傷。
“我說過了,不要再阻攔我了!”李白的身影重新浮現在原地,手中“漏影”之劍的白光大放,一股肅殺之氣凝聚在他的身體周圍。雖然經歷一場大戰,白衣之上仍舊片塵不染。
劍仙的聲音更加冰冷了,可是狄仁杰卻在他的聲音中聽出了……懇求?
神探知道,剛才那不過是種警告,如果再不閃開,怕是要把命交代于此,但……
他扭頭望了一眼身后的宮殿,隨即搖了搖頭,“對不起,”神探與其他二人相互看了看,從袖袍中又抽出了幾枚令牌“我們也有不能后退的理由!”
李白冷冷的看著三人,嘆了口氣,提起了長劍。“長安三杰”各自握緊了手中的兵刃,精神都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就在雙方劍拔弩張之時,一個威嚴的聲音于大殿中傳出:“讓開吧,愛卿。”
狄仁杰愕然回首,“可……可是”,他猶豫了,對于這位大人的命令,他第一次猶豫了。而劍仙聽到這個聲音,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觸動,全身猛然一顫,“漏影”之劍也隨之綻放出了更強的光芒。
“我命令你們,退下!”可能是因為狄仁杰他們沒有動,那個聲音又高了幾度。神探這才轉過頭來,帶領其他二人向大殿的方向拜了三拜,“是,陛下!”三人往兩邊散開,看著劍仙慢慢的一步步向大殿走去。
這時,豆大的雨點自天空中落下,神探突然一個箭步沖上去扯住了李白的領口,咬著牙說,“我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你如果敢做出什么事,我會讓你后悔的!”李元芳和程咬金驚訝的看著這一幕,要知道,平時溫文爾雅的狄大人可是從來都沒有如此失態過,至于抓著劍仙領口這種事,大概只會在某些腐女的文章中才能見到吧。
然而離近之后,狄仁杰看到了劍仙的表情,他那種冷漠無神的表情著實讓神探吃了一驚,究竟發生了什么,才能讓瀟灑飄逸的劍仙變成這樣?“抱歉,我已經后悔過了。”李白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整個人仿佛只是一具行尸走肉。“那種感覺,好像他就是為了復仇而活著”,想到這里,神探不由自主的松開了手,任由他緩緩向大殿走去。
狄仁杰面朝大殿跪下,“我相信您,陛下”,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三人身上,又化作了一條條小溪從身上流下……
李白一步一步緩緩走入大殿,當他望見龍椅之上的那個女人時,只感覺到了心中的怒火驟然升騰。劍仙死死地盯著她,握著長劍的手劇烈的抖動起來。
“就是她!殺了她!”李白似乎聽到有一個極其憤怒的聲音在心底對自己狂喊。
武則天面無表情的注視著對面這個年輕人,她當然知道此人是為何事而來,但卻什么也沒有說。因為女皇明白,在一個被憤怒沖昏頭腦的人面前,說什么都是徒勞的。
兩人對視了許久,殿外的雨沒有絲毫要停的意思,此時此刻,偌大的宮殿中十分寂靜,只有雨滴落地的“啪嗒”聲。突然,劍仙動了,“漏影”劍白光大放,他的身體隨劍一起向女皇沖去,宛如一顆白色的流星,劍尖直指女皇的咽喉!
武則天坐于龍椅之上,看著高速逼近的劍仙,身體卻未動分毫。李白眼見就要刺中女皇,卻面色一驚,心中暗叫不好,因為他看到女皇的嘴角微微揚起,那是在……笑!
剎那間,無窮的金光從武則天體內涌出,吞噬了劍仙,籠罩了整個大殿。“長安三杰”驚訝的注視著,大殿之中突然綻放出了耀眼的光芒,仿佛鍍上了一層黃金,在雨夜中分外奪目。
武則天皺了皺眉,從龍椅上緩緩站起,慢慢的接近了被擊飛的劍仙。李白躺在大殿的中央,白衣之上浸染了一層血色,“漏影”斜插在他的手邊,還在微微顫動。劍仙看著逐漸走近的女皇,輕輕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敗了,敗的相當徹底。在被金光擊中的瞬間,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曾經那引以為豪的力量就仿佛巨浪中的一葉小舟,被大海輕易的擊垮了。
李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閉上了雙眼,等待著女皇的審判。
“你因何而來,我已經知道了。”武則天淡淡的說。
“你到底為什么非要她死!”劍仙似乎被觸動了什么,突然睜開了眼睛,帶著怒火的藍眸與女皇的金瞳對視在了一起。
“為什么?難道你不懂嗎?”她的聲音依舊平淡,但卻附上了一絲威嚴。
“可是她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李白幾乎是吼出來的,隨著這句咆哮,最后的一點力量也被帶走了,劍仙感到自己的意識逐漸模糊了起來。
“我很抱歉,但我要為整個大唐考慮。”女皇的聲音依舊沒有一絲感情,“但是,”她話鋒一轉,“我愿意與你締結契約,若你能完成我的三個請求,我會讓你取走我的命。”武則天說的如此云淡風輕,就好像將自己的生命視若草芥一般。
“好,我……同意。”李白的意識已經快要停滯了,也不去管到底是不是陰謀,只是依靠本能做出了回答。
回答之后,他失去了最后一絲意識,徹底昏迷了過去。女皇盯著他看了半天,突然掀起了右手的袖袍。只見那白皙的手腕上,一道鮮紅的傷口格外顯眼。“所謂青蓮劍仙,看來也并非浪得虛名。”她心想。
就在此時,一道深藍色的大門無聲無息的出現,一個不知道能否稱作“人”的生物緩慢的飄了出來,整個身軀散發著幽幽的藍光,右手還握著一把巨大的鉤鐮。
它無視了一旁的女皇,徑直向劍仙的方向飄去,接近后,它胸口的甲胄擴散開來,一股極強的吸力將李白吸入了自己的身體,做完這一切,然后又慢慢向大門飄去。
“是你告訴他,我下的手?”女皇甩了甩手,問道。
“誰下的手,誰最清楚。”藍色的生物口吐人言,聲音十分低沉。說罷,也不理會武則天。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大門,而大門也隨之消失了。
“婉兒啊,你這次可真是捅了個大簍子。”武則天搖了搖頭,一步步慢慢向殿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