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職工家庭的周末,一向固定安排,少不了各種精心策劃的家庭聚會。
這些都寫在女主人的日程表上,提前兩周安排完畢。
“咚咚~~”
一大清早,陳清在被窩里來回打滾的時候,李月娥站在外面敲門,催起床,她計劃全家人一起到教堂做禮拜。
休息日,由陳肅帶隊前往附近的教堂做禮拜是陳家的傳統活動之一,而陳清一般缺席。
主要困擾在于禮拜結束后的社區活動,大人小孩聚在一塊在教堂前的空地上野餐。
男人和女人有一點是共同的,聚會時候酷愛吐槽伴侶,接著談論教育,夸贊孩子,前者源自生活積累,后者是畢生驕傲。
有的沒的都要拿出來吹噓一通,文藝特長,感嘆藝術;體育出色,討論運動;長得好看,攀攀親家;什么都不突出,非常好,那這個孩子一定很懂事,也許還挺孝順?
大人比較的場合,在場的孩子非常尷尬,如果平時表現出色,被當做別人家的孩子,大家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臉上備有面子。可平時表現一般的話,那可慘了,當真無地自容,被拎出來一條一條鞭尸。
早早看穿現實殘酷的小陳清,懂得自我保護的專家肯定想盡辦法缺席此類場合,減少社交的一貫宗旨落實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兩公母體諒兒子,從前叫過幾次,鬧出一點不愉快,之后便放任不管。
但現在陳清找回自信,精氣神明顯好轉,雖然用精華液遮蓋數紋的方式讓人感到不那么放心,但性格變暖,開始主動和外界交流,為人父母自然是欣慰。
所以,李月娥起了大早,準備豐富的野餐食物,向街坊鄰居隆重介紹自己的寶貝兒子。
遭到陳清拒絕,月母大人抱怨好一陣子,在肅公不耐煩的催促下,堪堪出門。
經過一陣敲鑼打鼓,總算是安靜下來,陳清拉了拉被子,想睡回籠覺,隨手看一眼手機。
糟糕,都九點了!
和熊思濤約定集合時間是十點整。
“我的周末啊!早知道昨晚早點睡。”
嘴上這么說,心里也這么想,可早睡是不可能的早睡,現世的游戲實在是太有趣了。
特別有趣,至于可玩性如何,目前未上手,不得而知。
他是攻略黨,接觸一款新游戲,習慣先上論壇和視頻網站查看攻略,再決定起手賬號和資源分配。
趕緊起床,洗漱一番,快速出門。
機場。
托高度發達的地鐵網絡的福,盡管出發晚了,但還是沒有遲到,陳清趕在約定時間之前成功與熊思濤碰頭。
“周末出門,需要用精華液?”
面對著急趕路而氣喘吁吁的陳清,熊思濤關注點依舊停留在那半張右臉上。
“不想引人注意的最好方法就是和大眾保持一致,在家我就不涂。”
經他這么一提醒,陳清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如果每日都涂精華的話,他那一小瓶贈品,名義上只夠用兩星期。
寄希望于李月娥粗心大意,可能性很小,昨晚洗澡的時候月母大人曾有提醒,休息日不要用精華液,想必她也從哪聽到關于玖琳之迷太空精華液存在副作用的新聞。
陳清在網絡上看過類似的新聞,有個愛美的女生連續一個月無論晝夜涂抹精華液,最終導致數字紋身痕跡扭曲,引發局部病變,半張臉出現潰爛。
照片經過馬賽克處理,但還是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好吧,回歸正題,下星期得再搞個贈品。
“一周四次,最好間隔一天,錯開使用。”
“對了,咱們來今天接誰?”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算時間,他該來了。”
抬頭看一眼機場的顯示屏,熊思濤淡淡一笑,將懸念保留到最后。
故弄玄虛。
先是告知集合時間,直到昨晚才發來短信,把地點改到機場,然后又在機場繞了一圈,從一號接站口來到二號接站口。
陳清盯緊飛機起降時刻表,根據目前時間推斷,他們要等的航班是十點左右,考慮到航班晚點,降落誤差在半小時和一小時之間。
也就是說,從九點半到十一點這段時間的四班航線都可以可能。
分明來自二號城,六號城,八號城以及十六號城。
數字時代的特別,比起固定的城市名稱,人們更喜歡用數字代號來稱呼。同時也給全國各大城市做官方排名,城市論壇失去絕佳的引戰貼,各大網站表示損失慘重。
陳清目前居住在第十八號城,城市名片是港口和旅游,宜居度高,人文氣息濃郁,經濟發達。非要說缺點的話,處在沿海城市群,功能定位與周圍幾座大都市嚴重重疊,適合定居但不適合發展,留不住頂尖人才,但對二三線人才有很強的吸引力。
毫不客氣地說,是失敗者聚集地,東山再起的橋頭堡。
所以,熊思濤要等的人很可能是工作上來往的對象,那么屬于廢品回收范圍內的二號城和六號城概率最大,就是十點二十這一班。
“快來了吧。”
“按理來說應該到了才對。”
熊思濤也是疑惑,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連忙接起電話,“喂,什么,你都到半小時了,可我......嗷,特殊通道......好吧,我們來找你。”
陳清汗顏,搞半天全白忙活了。
當匆忙趕到正門出口,遠遠便見到那位要等的目標人物。
他真的太過顯眼,如利劍般站在那兒,成為人群中鶴立雞群的存在。
干凈整潔的純白色制服,系深藍色的領帶,白色檐帽搭配白色皮鞋,兩側袖口金燦燦的袖章,彰顯莊重與威嚴,非同一般的氣場引得路人頻頻側目,妙齡女郎頻送秋波。
無論任何時代,白色永遠象征海軍。
他們像是天生的貴族,更是英勇無畏的戰士,華麗且強大,駕馭堅船利艦,劈波斬浪,馳騁四海。
“哈哈哈,思濤,真是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老同學。”
如果不是熊思濤與那人如老友重聚般熱烈擁抱,陳清都不敢相信他們要等的人居然是位海軍軍官。
“介紹一下,我的學生,陳清。這是老師的同學,現役海軍上尉,許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