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夏禾嘉重重將水杯摔到桌子上。
旁邊站著的秋實看了一眼春華,春華搖了搖頭。
她也不知道小姐發(fā)生什么事了。
按道理,今年春考成績這樣好,怎么還如此生氣。
“你不是陪著小姐一起去棲云山莊的嗎,你怎么不知道。”秋實低聲問道。
“春考又不讓丫鬟進(jìn)去伺候,我在外邊等著,不知道里邊發(fā)生了什么事。”
“那小姐到底怎么了?”
“你們兩個在哪里低聲嘀咕些什么?”夏禾嘉大聲說道,打斷了春華秋實兩個人的談話。
兩人被這一聲嚇了一跳,低頭忙說著:“沒有沒有。”
夏禾嘉也不看她們兩個小動作了,滿腦子都是棲云山莊夏禾盈說的那些話。
萬萬沒想到,我居然被一個白蓮花耍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可真的氣死我了。
…………
“爹爹,我不活了。”鄭婕哭天搶地的附在知府大人的胸前,手輕輕捶著他的胸前。
知府大人對這個女兒十分寵愛,所以也沒有見過自己女兒這幅樣子。
怎么哭成這樣了呢?是受誰欺負(fù)了嗎?
誰敢欺負(fù)我的寶貝女兒!
不對,今日不是春考嗎,哭成這樣難道是成績不好。那這可不行啊,我鄭家的女兒怎么可以成績不好。
懷中的女兒還一直哭著,原本嚴(yán)厲的知府大人也壓下這些念頭,輕手撫著鄭婕頭發(fā),“成績不理想沒事的,明年再考好點就行。”
站在旁邊的鄭夫人也適時補(bǔ)充道:“對呀,別哭了哈。”
知府懷中的鄭婕哭聲并沒有停。
她哭的不止只成績這一回事,可是她說不出口啊!
“小蘭,你說,小姐怎么哭成這樣了,春考成績到底如何?”知府看著后邊站著的伺候鄭婕的丫鬟問道。
被喊道名字的小蘭低著頭,沒有回話。
不是她沒有聽到知府大人的問話,而是她不敢說啊。雖然沒有跟著進(jìn)去考場伺候,但是小姐在春考發(fā)生的事,場中之人幾乎都知道,但是她也不敢說。
鄭婕只覺得臉辣辣地燙。
怎么偏偏要提起這件事,她真的不想在想起來了。
“爹,你不用問了,妹妹今年名次都沒有。”從屋外款款走進(jìn)來的鄭燦說道,“孩兒給父親母親請安。”
他委身行禮,禮儀周到。
“燦兒,你說的是什么意思?沒有名次?”知府焦急問道。
躺在懷中的鄭婕也感受到父親語氣的變化。說到底,還是比較重視名次。
她可怎么辦啊!
“妹妹她考場腹痛,沒有能參加比試。”鄭燦緩緩說道。
知府大人聽這話臉色立馬黑了起來。
沒有名次,自己的女兒居然沒有在春考取得名次。
“爹,你聽我解釋,我這是被人害了,才會腹痛的。”鄭婕站開拉著知府大人的袖口,撒嬌說。
被人害了,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爹,是夏禾嘉害我的,她在我水里下藥,我才會腹痛的,都怪她,爹爹你把她抓起來好不好。”
知府大人聽到迷茫,這夏禾嘉又是誰?
“夏禾嘉啊,大豐年米鋪老板的三女兒啊!”鄭婕說道。
這樣說,知府大人就知道是誰了。
鄭婕又將事情過程詳細(xì)說了一遍,當(dāng)然漏掉了是她給了瀉藥,以及當(dāng)眾放矢氣的事。
鄭燦坐在一旁,聽著鄭婕闡述,她果然漏掉了最重要的事,原本今日得第一名應(yīng)該開開心心的,就因為這件事,被同窗恥笑,這傳出去也是影響鄭家名聲。
知府聽完整件事,撫著胡子思考著。
“爹,你還在考慮什么,抓了夏禾嘉呀。”鄭婕著急說道。
“無憑無證,怎么抓?”知府大人反問道。
“打呀,嚴(yán)刑逼供呀,反正抓回來了,就不怕她不承認(rèn)。”鄭婕厲聲道。
知府夫人在旁附聲道:“對,讓那夏家如此欺負(fù)我們女兒,給她點顏色瞧瞧。”
知府大人嘆了口氣。
之前武定府災(zāi)情,夏家也是捐了不少米,太子殿下已經(jīng)回宮了,等到時論功行賞,夏家可就水漲船高了。夏家還有個兒子今年秋闈,中了就是狀元郎了,現(xiàn)在的夏家可不是隨便可以拿捏的了。
更何況,他是南程府的父母官,夏家是南程府的首富,關(guān)系弄僵了,那可能會影響自己官途的。
“胡鬧,怎么可以亂說。”
“爹爹我沒有亂說,就是夏禾嘉害得我的。”
“只不過是女孩子家的小打小鬧,哪能就這樣抓了人。”知府大人笑著說,“我還有公務(wù)要處理,先走了。”
說完話,知府大人便自己離開了。
鄭婕看著知府大人并沒有打算抓夏禾嘉,氣得腳剁地。
鄭燦看了她一眼,也離開了。
只留下知府夫人在坐在一旁品著茶。
鄭婕走過去,輕輕摟住知府夫人的肩膀,親昵說道:“只有你站在我這一邊了。”
知府夫人手里的茶被這一抱晃了一下,差點就溢出來了。
她將茶盞放到茶幾上,“我的寶貝女兒,我當(dāng)然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那娘親,可不可以去賬房支兩千兩。”
兩千兩!
這是要干嘛用,需要這么多錢。
“娘,你就別問了,總不是什么壞事,娘,你幫幫我嘛。”
知府夫人被煩著難受,最后還是答應(yīng)先支給她兩千兩,不過在她以后的月銀里扣。
鄭婕拿了知府夫人的牌子跑去賬房支錢。
“慢點跑。”知府夫人看著鄭婕,一晃眼眼前就沒有她身影了。
這跑得可真快。
知府夫人又拿起茶盞,輕輕抿了一口。
鄭婕拿到錢,就吩咐小廝拿錢去棲云山莊,也算解決一件事了。
就是夏禾嘉,爹爹沒辦法幫自己,那就我自己來,總不能讓她日子過得太好。
知府大人離開后,還是找了小廝打聽了今年春考的事,這不打聽還好,一打聽,知府大人頭更痛了。
自己的女兒居然當(dāng)眾……太有損斯文了。
聽那小廝匯報時,他都覺得羞愧。
但是無論如何,鄭婕是自己女兒,這也關(guān)系到鄭家的名聲,知府大人還是偷偷傳令下去,不許百姓在議論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