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年都下雪，可是祁星每次都像是第一次見似的，那么驚喜。

　　【我們下去好不好？】

　　鄭野把她的手拉下，問她：“還記不記得你高一那個下雪的晚上？”

　　祁星一怔，隨后紅了臉。

　　“看來是記得的。”他笑，知道她臉皮薄，偏偏還逗她，“我說了什么？”

　　祁星被他弄得惱怒，耳根子都紅了。

　　高中時代的鄭野，就像是他的名字一樣，野得誰都管不住。

　　祁星入學第一天就被他弄哭了。他對她嗤之以鼻，叫她小啞巴，卻又替她出頭。

　　那個晚上的雪很大，他把她堵在巷子里，輕佻地對她說：“小啞巴，我們倆試試怎么樣？”

　　她茫然。

　　“我說交往。”

　　她搖頭。

　　“你都不考慮一下？”他危險地看著她。

　　她開始比劃，鄭野看不懂，火氣上涌：“你就說同不同意？”

　　她停了動作，依舊搖頭。

　　他失了耐性，逼近她，沉下臉，惡狠狠道：“老子早晚會上了你！”

　　祁星長那么大，從沒聽過那么露骨的話，一下子就氣紅了眼。

　　鄭野丟下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那條小巷子。

　　【那時候你好壞呀！總是欺負我！】

　　“祁星，更壞的你還沒有見識過呢！”當初他對她，頂多是言語上的逗弄欺負。

　　他以看戲的心態將視線落在她身上，以為只是好奇，卻不想到最后，把自己給玩兒進去了。

　　-

　　丁艾接到丁母的電話前，把鉛筆頭給壓斷了，思緒不寧。

　　丁父突然暈倒，已經進了醫院。丁艾到的時候，他已經醒了，臉色卻慘白。

　　“爸，你怎么樣?”

　　“艾艾，我沒事，只是血壓有點高，都是你媽大驚小怪。”丁父安慰她，又轉頭對丁母道，“都讓你不要告訴艾艾了。”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丁母白他一眼。

　　“明天就能出院了，你還讓艾艾跑一趟。”

　　丁艾無奈地笑笑：“爸，媽，你們繼續吵。我去打點水。”

　　她回來時賀一祝竟然在病房里，他正跟丁父談話。丁艾走過去，把熱水壺放下：“你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爸。”

　　丁艾一怔，隨口問道：“公司那邊不用上班嗎？”

　　“這點時間我還是自由的。”

　　丁艾不再理他，和丁父丁母開始閑聊，賀一祝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偶爾搭一句話。

　　晚間公司還有些事要處理，賀一祝離開了醫院。

　　丁艾沒有留他，卻把他送進了電梯。

　　回到病房，父母把她叫到跟前，兩人皆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你們想說什么？”丁艾看出來，開門見山。

　　“艾艾，你跟賀一祝怎么樣？”丁父的聲音。

　　丁艾一怔：“挺好的。”

　　“艾艾，你是不是還在怪他？”丁母面色十分擔憂。

　　丁艾笑，卻有些勉強：“媽，您想太多了。”

　　“都是爸害了你。”丁父對于丁艾為了他嫁給賀一祝這件事始終自責。

　　“爸，您說什么呢，嫁給他是我自愿的。我大學時候就想嫁給他的，您忘了嗎？”

　　丁父不說話，知道丁艾說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