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地上那個!還活著不?聽了這么久,你也該表明自己的立場了吧?”周演佇立了良久,終于,看向一邊,大聲喊道。
趴在地上的張林一驚,自己是怎么暴露的?就因為之前自己動了那一下?
既然被發(fā)(fā)現(xiàn)了,他也就不在躲了,雙手撐著身體,搖搖晃晃坐起身來。
“怎么發(fā)(fā)現(xiàn)的?”張林不問別的,他只好奇他是怎么被發(fā)(fā)現(xiàn)的。
“之前那沒人,然后,你的立場?”
“你不會不認識這個吧?”張林拍了拍自己的鎧甲。
周演瞅了一眼,這具身體的記憶告訴他那是將軍的制服,又看了看這個人的樣貌,似乎想起來什么,這人似乎還救過自己一命。
雖然自己還是自己,但性格似乎有點被這具身體影響到了。
“參見將軍!”周演抱拳行禮。
“罷了,反正這下我已經(jīng)不是將軍了,國都快沒了,趕緊回家看看吧!”張林有些惆悵,雙目無神的看向星空。
“我沒有家,暫時沒什么打算,不知將軍您呢?”
周演的記憶中,他其實還有個哥哥的,但早年的時候,他背上了他的藥箱,游歷江湖去了。
二人約好八年后九月十五日,迦南東城郊外的那顆大樹下相見,眼看著還有四年就到時間了。
他確實不知道該回哪去,而記憶中,這位將軍武功高強,聽說還是位修道者,早年戍邊的時候立下過無數(shù)戰(zhàn)(zhàn)功,兇名遠揚。
“我?我的終點早就到了,我自小在軍中長大,軍隊就是我的家,現(xiàn)在家也沒了,國,趕緊估計也該破了,呵呵,以他的性格,現(xiàn)在估計正和那群大臣討論著如何講和吧?!?p> “他確實不適合做帝皇,當(dāng)初就應(yīng)該讓二皇子……”
“算了,不提他們,你有沒有興趣和我去迦南開個酒館?我見你身手不錯,來幫我壓壓場?!?p> “酒館?”
“就是專門喝酒的地方,很賺錢的!”
“迦南?無國制約的法外之地嗎?那倒不錯,可以?!?p> 周演萬萬沒想到這位將軍會邀請一同前去他四年后必須去的地方,他并不介意提前去哪看看,于是爽快的答應(yīng)了。
“那就這么定了,走吧,再有個四天秦兵馬就來了?!?p> 說罷,張林用一柄斷劍撐起身體。
“我背你吧。”
“成?!?p> ……
“體力可以啊,你以前做什么的?我父親是鐵匠,從小除了放羊就是打鐵?!?p> 說罷,周演也不等他答話,直接就背起他來。
……
“張兄,敵軍已經(jīng)斬殺殆盡了嗎?”
“嗯,咳咳,只可惜殺敵一千自損一千,我們的人基本上也死光了,剩下的幾人在出去找人的時候也被他們兩個暗中做掉了。”
“那我們國家還有軍隊嗎?”
“有,皇帝坐下的三千騎士隊以及一萬護衛(wèi)(wèi)隊。但軍中無人才,就是有,面對這樣的皇帝,估計也不想為其賣命,百姓這些年來沒少起義過,雖然都被鎮(zhèn)(zhèn)壓,但還是可以看出百姓對國家的仇恨多大,說是還有軍隊,其實和沒有是一樣的……”
“張兄,這是什么?”
“那是什么?”
“為什么……為什么……”
一路上,周演不斷的向張林各種請教,他想快速的了解這個世界。
雖然擁有這具身體的記憶,但許多事情都需要遇到了他才能想起來,比如說話,在沒有遇到人之前,他只會自己原來的語言,但聽到了這個世界的人說話之后,他立刻就懂了,并且知道該如何說這個世界的話。
“你到底是那個村里出來的?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我……頭好像被撞了一下,好多東西都不太記得了?!邊@是周演目前為止想到的最好的借口。
……
夜深了,二人還沒有走出戰(zhàn)(zhàn)場,周演找了一個土坡,將周圍的尸體搬開。
在背風(fēng)處用兵器拋了兩個淺淺的土坑,扒了幾張戰(zhàn)(zhàn)旗當(dāng)被褥,就此睡下。
當(dāng)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射破云層的那一刻,二人不約而同的驚醒了,這是一個漫長的夜晚,畢竟誰也不想睡在死人堆里。
正是夏天轉(zhuǎn)秋天之際,白天天氣還是頗為炎熱的,戰(zhàn)(zhàn)爭是從昨天中午開始打的,一些死得早些的人,這會已經(jīng)發(fā)(fā)臭了。
“張兄,這是什么動物?”周演在路上發(fā)(fā)現(xiàn)了一具獸首人身的怪物尸體。
其身高九尺有余,墨綠色的膚色以及兇猛的獸頭像極了一頭野獸。
“這是獸人族,西方異族,這些年東西方不斷有戰(zhàn)(zhàn)爭和貿(mào)易往來,異族來到我們安家立業(yè)(yè)已經(jīng)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p> “這……異族?”
前世自己所生活的世界,對他沖擊最大的也不過是西方那些藍眼睛金頭發(fā)(fā)的白人。
這一世,居然還有這種獸首人身的物種,這簡直像極了小時候說書先生故事中的妖怪。
“其實你不知道也正常,我也是早年隨軍戍邊的時候見過幾回,即使那時候也不多見,倒是與那幫金頭發(fā)(fā)藍眼睛的白人打了不少交道?!?p> 張林似乎習(xí)以為常,不以為意的悠悠道來。
“洋鬼子?”
“嘿,還真有地方怎么叫。”
“還是說說這獸人吧?”
“獸人,它們雖然大多數(shù)智力不高,天生擁有巨大的力量,強大的防御力。拿起戰(zhàn)(zhàn)斧,配上盾牌,在戰(zhàn)(zhàn)場上幾乎就是一個個的殺戮機器。當(dāng)然只有他們被高智慧首領(lǐng)指揮起來時,他們才正在配得上殺戮機器四個字。”
“如此兇悍,戰(zhàn)(zhàn)場上我們都是如何應(yīng)對?”
“我們這邊都比較缺少與其作戰(zhàn)(zhàn)的經(jīng)驗,都那些白人與之作戰(zhàn)(zhàn)的時候似乎都是長劍配盾牌。”
“長劍?”
“嗯,白人們會魔法,鑄劍時輔以魔法,火溫極高,甚至可以將精鋼迅速融化?!?p> “魔法?類似于道法的神術(shù)嗎?”
“嗯,不過二者其實是大相徑庭的,魔法是法師引動天地元素,從而對天地元素進行影響,比如有的法師專攻火元素,起床只能使用小魔法,他們利用法器,呃……也就是他們說的法杖,利用其長時間的吟唱后使一個小火球,不過對于普通人來說其威力還是巨大的,而強大的火法師則可以幾乎瞬間使出上百個火球攻擊目標(biāo),甚至可以引動天火……”
“而道法還需分為二派,和我們平常習(xí)武所說的內(nèi)外家是一樣的,內(nèi)家比較神秘,聽聞其主修神,通者可日行千里,演化萬法,通劍者一劍斷山,通神者以神化形,一氣化三清……外家主修體,煉體,通者身如金剛玄鐵,無需兵器,只身一人即可開山裂海,三界之內(nèi)無可破者……”
“可為何戰(zhàn)(zhàn)爭依舊如此?”
“因為這些東西都遺失了,只留下一點虛無縹緲的痕跡,說他不存在吧,他又無處不在,說他在吧,其實已經(jīng)千年之久沒有人能修煉到入門的境界了……”
“無處不在?我聽軍中人說張兄正是一位修道者?”
“呵呵,修道?不過是摸到了道的一點皮毛罷了。我現(xiàn)在頂多只能以氣附器,讓我的劍更加的鋒銳,鎧甲更加的堅硬罷了?!?p> “那魔法和道法那個更強?”
“我以前習(xí)武的時候可曾聽聞哪種武功永遠天下第一?和武功一樣,道法也好魔法也好,都需要登峰造極時才有可能成為最強,但這種東西往往是沒有定性的。主要還是看修煉者的天賦、努力和機遇……”
“張兄可知哪能學(xué)習(xí)這道法或者魔法”
周演對于這些相當(dāng)感興趣于是詢問張林。
“道法我雖然談不上教,但我倒是可能帶你了解了解,比較我的道法也就那樣,魔法的話只能等到迦南的時候看看了?!?p> 張林對于周演的反應(yīng)并不意外,畢竟身逢亂世,只有變強,才能立世。
“雖然說道法有二派,但幾乎所有修道者都是從吐納開始的,也稱為養(yǎng)(yǎng)氣、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