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殿中,凌初悅蹲在地上,用手撫摸著剛剛誤喝了毒羹的貓,眼里滿是涼意。
這只貓是她半個月前在御花園中撿到的,當時的它渾身濕透,氣息微微,她心生不忍,便帶了回來。
現在經過半個月珠圓玉滑的它又一次氣息奄奄,那雙圓滑閃閃的眼睛也無了往日光彩。
淺紫與流蘇在一旁,看著這樣的娘娘,她們心疼,想上去勸她們家娘娘,卻不知該怎么勸,眼里滿是著急。
凌初悅就這樣蹲在地上,手一直撫摸著貓,嘴里呢喃:“肥貓,來世不要在帝王家,當根平原上的草也好過宮墻里的一株花”。
秦珩跑進來時,看到的便是蹲在地上,背影孤寂的她,一顆慌亂的心才安定下來。
他現在只想上前把她擁入懷,告訴她:“有他在,別怕”,事實上,他也這樣做了。
他從背后把她擁入懷,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輕動著。兩旁的淺紫與流蘇見狀急忙退下,為他們掩上門。
凌初悅身子僵了僵,眼圈發紅,輕輕說:“你不是生我氣嗎?還來干什么”。
秦珩把她的身子扳過來,雙手捧著她的臉,一雙劍眸注視著她的眼睛道:“我早已不生你的氣了,我只是想你能主動來找我罷了,可是聽到你這有毒羹的時候,我什么都不想了,那一刻我真的害怕”
聽著他的話,凌初悅本來泛紅的眼眶盈出了淚水,今日肥貓死去的事也給了她打擊,縱使她再堅強也不過是個女子,她伸出雙手回擁了秦珩。
秦珩用手指一點點摩挲著她臉上的淚,心疼道:“悅兒,莫哭了,今日之事,我定會給你個交代”。
明月殿床榻上是兩個相擁而眠的人,秦珩望著懷里熟睡的人,輕輕在她的額頭落下一吻,便滿足地擁著她入夢。
豎日,宮里傳遍了皇上時隔一個月沒去后宮了,這一回一進后宮,去的便是宸嬪處。之前哪些說宸嬪失寵的人,現在紛紛打臉,去阿諛奉承著明月殿中的人。
這時,慕嬪宮里,一聲聲碎物聲正響起,侍奉的奴才都跪在一旁,低著頭降低存在感,生怕這位一個氣不順,便拿他們出氣。
慕嬪咬牙切齒,眼里淬了毒道:“賤人,讓你逃過去了”。
這時突然闖進來一群御林軍,呈包圍之勢圍著慕嬪宮中,慕嬪徒然站起來,用手指著領頭的王將領:“大膽,誰允許你們闖進本宮宮中的”。
“陛下允許的”德福從御林軍后面走了出來。
看到德福,慕嬪身子一震,德福揚聲念道:“傳皇上口諭,慕嬪以毒羹謀害宸嬪,禍亂宮閨,罪不可恕,著貶為庶人,賜白綾”。
德福望著一臉不可置信的慕嬪,鄙夷地說:“接旨吧,慕氏”。
慕嬪這時跪下磕頭喊道:“公公,我冤枉啊,陛下臣妾冤枉啊~”。
德福沒有多看她一眼,對御林軍揚手示意,便快步回去向秦珩交差了。
途中他冷哼道,這宮中的事有什么瞞得過陛下,只要陛下想知道,自找苦吃。
御書房內,秦珩看著下方的德福問道:“事辦妥了,便下去吩咐,從今日起,明月殿可自開小廚房,殿中一切用度都跟朕的盤龍殿掛鉤,走盤龍殿的賬”。
德福心頭大憾,心想往后得抱住明月殿那位的大腿才行了。
盤龍殿是自古大鳳朝君主的寢宮,一般君主不去后宮,便會宿在盤龍殿,過去一個月秦珩便是宿在這盤龍殿里。
當消息傳來時,明月殿這邊凌初悅正嗑著瓜子與沈梅溪閑聊呢。
沈梅溪感慨道:“妹妹,你往后可要小心了,本以為慕嬪只是蠻橫而已,沒想到她心思這么毒”。
凌初悅淡然一笑。
沈梅溪接著說:“木秀于林風必摧之,不知妹妹可有想過”。
凌初悅拍了拍剛才拿瓜子的手,無事道:“我可做不到跟皇后一樣把自己的夫君讓給別人”。
沈梅溪眼神暗淡了一下,打笑道:“不過陛下如此在意妹妹,想必妹妹不必擔心”。
沈梅溪臨走時,凌初悅讓人把今早秦珩讓人送來的一些布匹首飾給她帶走一部分。
沈梅溪回去途中,她的侍女玉簫忍不住多嘴道:“主子,為什么不讓宸嬪娘娘把主子引薦給陛下呢,這樣主子您們也好在宮里有個照應呀”
沈梅溪甩手怒道:“這樣的事往后我不想再聽到”,她盯著玉簫的眼道“懂嗎?玉簫”
玉簫急忙跪下“是,奴才不敢來”。
回到宮中,沈梅溪沒有看凌初悅讓人給她帶回來的東西,直接讓人把它們放入庫房里,一個人靜靜在房里坐著繡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