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郎大人,今日不朝奉,您怎么來了?”內(nèi)侍總管問道。
北野從宮門一路跑到大殿,氣喘吁吁的說道:“我知道怎么解水災(zāi)之患了,請總管通稟一聲,事出緊急,不好耽誤。”
總管行了禮便退下了,北野站在大殿外等候,宮里依然可見昨日公主成親的一派喜氣,仿佛剛剛落幕,煙火氣還未褪去。
大殿門打開了,意味著皇上宣召,北野趕緊進去。
“少郎說找到了治水的方法?快說來聽聽。”皇上穿了便服,一看也是聽說有治水方法所以趕緊起了床。
“皇上,宮中可有我國地形圖的模式,這個方法有些復(fù)雜,我覺得在沙圖上為您演示比較合適。”北野回答道。
故而皇上帶北野到了一處偏殿,那里有非常詳細的一方沙圖。
北野將剛才記起來的都江堰的模式原原本本的告訴了皇上,皇上十分震驚,這樣可以一勞永逸的方法,實在妙哉。
皇上緊急召見了幾位治水大臣,讓北野將此方法又說與幾位大臣聽,大家也都是十分震驚,原本大家都覺得北野就是一個有點文采的繡花枕頭,沒想到他竟然想出幾個國家大臣都沒想到的方法。
皇上將北野的方法記錄在案,整理了幾分差人快馬加鞭的送出去。
“少郎,你明年也該加冠了是不是?”皇上問道。
北野想了想,好像確實已經(jīng)十九歲了,“回皇上,是?!?p> 皇上捋了捋胡須,這一心頭大患解決,頓時覺得十分舒暢,再加上還在麥禾公主成親的喜悅中,皇上直接下令,封北野為侍郎,這在南臨開國以來是絕無僅有的。
“皇上三思啊,少郎還未加冠就封侍郎,有違祖訓(xùn)啊?!眲偛胚€對北野的治水之法贊賞有加的幾位大臣,轉(zhuǎn)臉就反對北野的加官進爵之路。
北野其實覺得無所謂,加封一級官,對北野來說,不過就是多了點俸銀罷了,“皇上,微臣還未加冠,確實不應(yīng)該再封官職。”
哪知道這皇上,執(zhí)拗起來十頭牛都拉不回來,一定要給北野封侍郎,“你們這些大臣,拿著朝廷俸祿,卻連治水的辦法也想不出來,如今還眼饞一個少年的侍郎嗎?都給朕滾!”
皇上發(fā)怒了,大臣們都不敢再說話,連忙退了下去。
北野見皇上執(zhí)意要給自己一個官當當,那當然最好不過了,何樂而不為呢。
在宮中議事結(jié)束已經(jīng)中午,回到北苑時,正瞧見下人們教岑安如何種菜。
北野站在不遠處,看著岑安笨拙的手法倒覺得十分可愛,北苑里所有能種地的地方都被北野下令種上了各種蔬菜,岑安從未做過這些事,但卻依然努力想學(xué)習(xí),但是這份心,都讓北野覺得此女可嘉。
我要是有個妹妹也這么能干,恐怕我說什么都不讓她嫁人,嫁出去多讓人心疼。易禾站在遠處看著,心里想到。
“岑安。”北野叫道。
聽到有人喊,岑安回過身來看,見到是北野,忽而笑了,“夫君,我正在學(xué)怎么種菜,在岑府未來得及學(xué)這些,讓夫君見笑了。”
“沒事,這些你慢慢學(xué),不著急,有他們在,菜不會少的。你先出來吧?!北幣罷姓惺?,讓岑安從地里出來?!扒頗氵@滿臉的土,你是打算在臉上也種點什么啊。”
說罷,用衣袖輕輕擦去了岑安臉上的土漬。
按道理,新媳婦進門第一日,是要一家人一起吃飯的,所以四人在飯廳面面相覷,也不知道要說些什么。北莫黎夕都是第一次當公婆,岑安也是第一次當兒媳,除了說些客套話,實在不知道說些什么好。最后還是黎夕開口,打破了沉默。
“你倆可要好好努力,讓我早點抱孫子啊。”黎夕呵呵的笑著。
北野一口飯差點沒噴出來,這話也就黎夕敢說。
“娘,你說什么呢,我倆這才剛成親,還早呢,不著急?!弊燉鋨搶?,說的含糊不清。
岑安也是臉上一紅,不知道說什么好。
北野只好先岔開話題,免得大家尷尬,“爹娘,我今日入宮,給皇上說了我的治水方法,皇上高興,封我為侍郎,只是還未在朝奉時說,我就先告訴你們了?!?p> 這個話題成功轉(zhuǎn)移了北莫黎夕的注意力,大家開始討論起各種事情來,岑安也成功從“新媳婦”變成了“一家人”。
吃過晚飯,大家各自回了院子,二月份的天氣,還是黑的很早,下人在屋里備下洗澡水,北野便讓岑安快去沐浴,“你今天身上沾了許多土,理應(yīng)洗洗,我在外面等著,你洗完了我再進去。”
坐在外面的亭子里,易禾凍的瑟瑟發(fā)抖,雖然以前也經(jīng)過公共浴室,但現(xiàn)在總覺得這么進去有些尷尬。我的天,怎么這么冷,坐著太冷了,我還是走動走動吧。是不是應(yīng)該給岑安單獨一個院子,不然她要是每晚都洗澡,那我還得天天晚上在這兒看星星?易禾凍得瑟瑟發(fā)抖,來回走動才覺得好一些。
已經(jīng)凍的開始跳舞的北野都快等不住了,忽然聽到里面岑安一聲驚呼?!拔胰?,什么情況?”
北野連忙進去,卻見岑安躺在地上,“你怎么了?摔倒了嗎?”
岑安勉強掙扎著坐起來,揉著腳踝,眼淚汪汪的說道:“我好像扭著腳了?!?p> 北野蹲下去查看,確實看見腳踝腫了起來,“你上次是不是就這兒扭著了,看來是上次沒完全康復(fù),這樣的話,以后總會扭傷的?!?p> 第一次見岑安的時候,岑安就扭了腳踝,這樣容易引起習(xí)慣性拐腳,北野取了衣服披在岑安身上,“我先抱你到床上去,地上涼?!?p> 北野叫人拿了酒,火,在腳踝上好好擦洗了一下,這才作罷。
“以后走路小心些,不然還會扭到的?!?p> 北野小心抱著岑安躺好,自己才睡下。
為了掩飾尷尬,北野佯裝很累,趕緊睡著了。
這忽然家里多了個人,北野就不好再天天往外面跑去酒館什么的了,只好在家看看書練練字。北野拿著書,對著窗外發(fā)呆。
“夫君,明日該回門一趟的?!貶捕酥煌氬?,輕輕放在北野書桌上,說道。
北野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哦好知道了。”
易禾忽然想起,這樣的回門,好像得夫妻倆人一起去,才顯得比較恩愛。
“準備點禮物咱倆一起去?!北幣壩終f道。
聽到北野這么說,岑安眉間的愁云便散開,答應(yīng)了一聲就退下了。
回門倒是簡單,吃了頓便飯就完事了。出了岑府正要回去,馬夫卻遞給北野一封信,說是剛才有人要馬夫轉(zhuǎn)交給北野的。
見信如下:今日才得知北野兄已經(jīng)完婚,本應(yīng)該大婚當日登門道喜,但奈于與北野兄的嫌隙,只好作罷,希望北野兄賞臉,在杏花樓小聚,希望能與北野兄冰釋前嫌。——佟堇歌
之前還找了殺手殺我,忽然就想和我冰釋前嫌,是我腦子有病還是你有病,這一看就是鴻門宴啊,我要是去才是真傻。易禾看完信,只覺得這個佟堇歌,確實是個沒有心機的,這樣的信都寫。
“沒什么事,我們回去吧。”北野將信收起來,不予理會。
沒想到過了兩天,小廝又送了一份信給北野,內(nèi)容與上次無二,但是言語之中的懇切更深,既然如此,只好去一趟看看了。北野派家丁將這份信交到黎川那里,若是自己有個什么意外,說不定黎川也還能來搭救一下。
“北野公子,樓上請,我家少爺在樓上訂了廂房。”小廝見北野來,連忙領(lǐng)路上了路。
“佟公子別來無恙啊。”北野作揖行禮。
“北野公子說笑了?!?p> 這話一出,北野就覺得奇怪,雖然眉眼仍然是以前的樣子,但是這聲音——分明是個女子的聲音啊,“佟公子為何聲音變化如此之大?”
“哦哦,最近找了風寒,有些微恙,還望北野公子勿怪?!辟≥烙誘f道。
倆人坐了下來,北野總覺得有些奇怪,這個佟堇歌,不僅聲音變了,渾身氣場都變了。
佟堇佑叫下人們都下去,廂房里只剩北野和佟堇佑倆人,便親自替北野斟酒,推杯換盞,好像確實是要與北野冰釋前嫌。
“其實我也不是斤斤計較的人,少郎是皇上選的,我也不能推脫不是?!北幣罷f道。不知為何,只覺得這屋子里越來越熱,只好將領(lǐng)口扯開了些。
“公子說的是,堇歌才不如人,不能勉強。”佟堇佑說著,便將自己的發(fā)簪去掉,長發(fā)如瀑傾下。
“佟公子還養(yǎng)頭發(fā)?”北野此時已經(jīng)有些醉意,眼皮子重的抬不起來。
“公子說笑了,自古女子都是這般長發(fā)的?!辟≥烙有Φ饋?p> 北野一驚,女子?那就不是佟堇歌了,男子沒有這么長的頭發(fā),再加上這聲音,也確實不是佟堇歌的聲音,“你到底是誰?我們無冤無仇,你難不成想殺我?”
“公子,我與堇歌是龍鳳胎,我們在岑府見過的,岑安是我表姐?!辟≥烙右賄吔忉專賄呄蟣幣皽惤?,“北野公子,有沒有覺得很熱?”
佟堇佑的手搭在北野胸口時,確實像十分炎熱的天氣里忽然有了一塊冰,十分舒服,但是理智告訴北野,要保持冷靜。北野掙扎著要起身離開,剛一站起來就覺得腿上無力,又跌坐在地上。
“你一個閨閣女子,這么做到底意欲何為?”北野渾身無力,卻燥熱難耐。
佟堇佑幾乎整個人都貼在了北野身上,“今日你我若發(fā)生些什么,就只有兩種解決方法,你娶我或者我報官,想必岑安表姐一定不會想你坐牢?!?p> 北野使勁將佟堇佑推開,“你若是想找一位如意夫婿,我?guī)湍鬮鍔部梢裕偽厝绱嗽闞`自己?!蓖崎_了佟堇佑,北野連忙向遠處爬去。
“可是我只看上了你,你卻向全天下宣布今生只娶一人,我做妾都不行嗎!”佟堇佑已經(jīng)把自己扒的只剩褻衣褻褲。
北野連忙閉上眼,沒想到還有如此不自重的女子,實在不堪入目,“你先把衣服穿上,有話好好說。”
黎川踹門而入,就看到了這樣一幅景象,北野一邊后退一邊推開一女子,但那女子,已經(jīng)沒穿什么衣服了。
雖然不明緣由,但是黎川還是迅速將北野搭起,離開了杏花樓。
“我靠,黎川,這個女人,說她與佟堇歌是龍鳳胎,騙我說她是佟堇歌,還給我下了藥?!北幣笆謶嵟?,這倆兄妹,真是梁子結(jié)下了。
“這種藥也沒有什么解藥,但是只要你行過房事就會好,所以,我先送你回北苑,剩下的明天再說?!崩璐ㄊ球T馬來的,所以很快就將北野送了回去,順便叮囑說,要讓岑安好好照顧。

楓令希
小生在此謝過各位仙女,能看到這里,實屬不易,何不留下些什么,讓我一睹你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