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昏暗的房間里,只有那盞黃色的小燈泡還在亮著微弱的光芒。
“差不多是時候了。”道袍男子睜開眼,目光轉(zhuǎn)了過來。
被盯上的少女們仿佛意識到了自己的命運,拼命掙扎,嗚嗚地叫了起來。
“放心吧,只是睡一覺而已,不會太痛苦的。”
道袍男子走到第一個女孩面前,用一把匕首在她手腕上輕輕一點,留下了一個血印,隨著血液流出,那名女孩慢慢閉上了雙眼,宛若沉睡。
緊接著,其他幾名女孩也接連睡去,很快,就只剩下了孫婉言一個。
“只剩下你了呢。”
道袍男子來到孫婉言面前,即便在這種時刻,他臉上依舊帶著淡淡的笑容。
“住手!”
屋外的大門被人一腳踢開,盧勞野的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個變態(tài)尾行癡漢,把據(jù)點設在墳地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在我面前玩捆綁play,準備受死吧!”
捆綁play?道袍男子的臉色一黑,他仔細打量了一下孫婉言和盧勞野,發(fā)現(xiàn)他們穿的是同一款校服后,嘴角又慢慢地翹了起來。
“你是專門來救她的?所以,這算是英雄救美?”
“是又怎么樣。”盧勞野露出了一個獰笑,“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會讓你死的很有節(jié)奏感。”
雖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盧勞野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的身體素質(zhì)變強了不少,像這種弱不禁風的小白臉,他能打十個!
“哦,那我倒是要看看,你打算怎么讓我死的很有節(jié)奏感。”
道袍男子眼神一瞇,整個人忽然出現(xiàn)在了盧勞野面前,當胸就是一拳。
哇!剛剛還在擺姿勢的盧勞野當場就跪了,捂著肚子狂吐不止。
被綁在椅子上的孫婉言看到這一幕,剛剛?cè)计鸬南M鹚查g就熄滅了。
“居然還沒暈過去。”道袍男子的眼神漸漸變得危險了起來,“看來,你也是個修道者啊,雖然很弱就是了。”
“修道者,那是什么?”
“你不知道?”道袍男子奇怪地看了盧勞野一眼,“原來是個運氣不錯的小家伙,不知道從哪里得了點仙家傳承,可惜,你的修仙之路,走到今晚為止了。”
“風訣,斬!”
一道巨大的風刃從盧勞野胸前穿過,將他整個人遠遠擊飛。
那是什么?法術(shù)!這不是游戲里的東西嗎?盧勞野倒在地上,整個人都懵了。
警察口中的那些人,游戲里的玄天宗,自己突然變強的身體素質(zhì),還有這家伙口中的修道者……仿佛有一道電光在盧勞野腦海里劃過,所有的線索都被他連了起來。
“癡漢會法術(shù),神仙也攔不住啊。”盧勞野慢慢從地上爬起,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不過托你的福,我總算想通了一點事情。”
“這樣都沒能殺掉你,果然是靈氣匱乏的凡間,連法術(shù)的威力都大打折扣。”道袍男子搖了搖頭,“正因如此,所以我才更要抓緊機會,突破筑基。”
“原來你還沒到筑基啊,大家都是練氣期,裝什么大尾巴狼。”盧勞野嗤笑道。
“你什么意思?”道袍男子的眼神一凝,他不明白眼前的這個弱雞怎么突然就換了一副氣勢。
“沒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訴你一件事。”盧勞野的嘴角慢慢咧開,“殺你者,玄天宗門下弟子,盧勞野是也。”
“引雷,極!”
蕩兇誅邪的神雷落下,修道者之間的戰(zhàn)斗大幕拉開。
川水公路上,一輛輛警車連成一片,警鈴大作。
“張局,剛剛接到匿名報案,說是那名犯人正躲在三江重工后山上的一處屋子里,連位置都給我們發(fā)過來了。”
“什么!快給我看看!”張局一把搶過那名刑警手上的手機,飛快的掃了一眼。
“還有三公里?”張局長立刻吩咐道,“通知后面的兄弟們趕緊跟上,爭取三分鐘內(nèi)趕到。”
“張局,這恐怕有些做不到。”刑警苦笑,“這里面都是山路,天又這么黑,警車根本開不進去啊。”
“那就下車步行!三公里野外奔襲,給我全速前進。”
“是!”
下完命令后,張局長又轉(zhuǎn)過頭,說:“陳道長……”
后車座上空無一人。
“誒,陳道長哪去了?”
此時,修道者之間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進入了尾聲。
盧勞野躲過一道風刃,然后掐動手訣,又是一顆火球飛出。
道袍男子連忙躲開,卻仍被濺射的火浪波及,弄得一陣狼狽。
“又是引雷術(shù),又是五行術(shù),甚至還有御劍術(shù),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袍男子盯著盧勞野,臉色再也不復先前的淡然。
“我不是說了嗎?玄天宗弟子,盧勞野。”
“玄天宗?我沒聽說過這個名字,看起來,又是一個隱世宗派。”道袍男子的臉色驟然變得無比猙獰,“我燕青云自負天資舉世無雙,不過十三就已凝神練氣,之后更是一路高歌直進,年僅三十就已至練氣九層,離那筑基也只有一步之遙。”
“可是,這天地間靈氣衰竭,我始終無法聚氣成基,這短短的一步,竟然活生生的卡了我十年!”
“更可恨的是,你們這些所謂的隱世宗派,為了保證自家靈氣不失,紛紛閉山鎖門,甚至還布下大陣,汲取周邊靈氣。”
“呵呵,都說我們邪修為了提升修為害人性命,可你們正門大派靠著這種手爭搶靈氣,與殺人害命又有何異!”
“我不清楚你說的這些東西。”盧勞野說,“但我明白一點,不管你為了什么,都不應該傷人性命。”
燕青云嗤笑道:“你們這些正派子弟高高在上,當然可以說出這種冠冕堂皇的話,可是你想過沒有,憑什么,你們這種人就可以天天用著靈石,而我們這種人卻只能餐風露宿,花上七八天才能吸上一絲靈氣,就憑你們是高門大派?是仙家正統(tǒng)?”
“我不甘心!”燕青云臉上青筋畢露,臉色猙獰,再也沒有了之前那份溫潤如玉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們平時是怎樣修煉的,但我能得到這身修為,只不過是靠著搬磚搬的勤了點而已。”
燕青云已經(jīng)完全不搭理盧勞野了,只是徒勞地喊著一句話,我不甘心。
一道雷霆從天而降,帶他陷入了永眠。
盧勞野慢慢地走到孫婉言面前,取下布團,再幫她解下了繩子。
“你,你沒事吧。”孫婉言看著盧勞野胸前的那片血跡,擔憂地說。
“還行,暫時死不了。”盧勞野笑了笑,笑容中還帶著幾分虛弱。
“謝謝。”孫婉言不敢看盧勞野的眼睛,“謝謝你來救我。”
“你沒事就好。”盧勞野感慨道。
他當然感慨,為了救人,他可是大半夜的在墳地上狂奔了十幾分鐘,這要是被拍了下來,隨便剪輯一下就是絕佳的鬼片素材。
女孩卻好像會錯了意,臉上浮起一片緋紅,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根。
“抱歉啊。”盧勞野突然說,“要是我昨天下午送你回家的話,你就不會被抓,更不會受到這種驚嚇了。”
“沒事的。”孫婉言抓著盧勞野的衣襟,輕輕搖了搖頭。
“對了,還有一件事,剛剛發(fā)生的事情,我希望你……”
“我明白。”孫婉言打斷了盧勞野的話,“剛剛我什么也沒看到。”
“那就謝謝你了。”
“對了,我估計警察就快來了,我這副樣子可不能讓人看到,所以,我得走了。”盧勞野說。
“這樣啊。”孫婉言戀戀不舍地放開了盧勞野的衣襟,“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我叫……嗯,做好事不留名,叫我五五開就好了。”
片刻后,陳道長的身影忽然出現(xiàn)在這間屋子里,他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痕跡,越看越是心驚,最后,他將目光落在了燕青云的尸體上。
“雷法!這附近會雷法的,好像只有龍華宗的人吧,難道是劉天行那個老不死的又出山了?”陳道長喃喃自語道。
一個人思索了半天,陳道長才注意到屋子里還有個醒著的女孩。
“女娃子,你知道剛剛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我記不太清了。”孫婉言捂著頭,一副神志不清的樣子,“只記得好像有個人進來把我們都救了。”
“有人救了你們?那你知道他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嗎?”陳道長連忙問道。
“我沒看清他長什么樣,至于名字,他說紅領(lǐng)巾做好事不留名,叫他五五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