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說好要來送我,你又放我鴿子!”
少女氣鼓鼓的對著電話那頭控訴,電話那頭的姚葳蕤哭唧唧,“別生氣嘛安安,都買好機票了,誰知道我媽的工作室這邊兒出了問題,我媽非要我跟著,現在正在往H國的輪船上。”
司徒離想起那個強勢又能干的祁女士,嘆了口氣:“好吧,那也沒辦法了。”
姚葳蕤繼續哭唧唧:“安安,你幫我一起勸勸我媽吧,她要送我去F國學設計,我也想和你們一塊兒去圣蘭蒂斯,這邊兒只有我一個人,我可太孤單了。”
司徒離淡淡開口,戳穿了姚葳蕤的賣慘行為,“我看你也不是那么抗拒學設計吧?”
姚葳蕤嘟囔,“想不想學和在哪學不是一回事吧,我好不容易才有機會回M國。”
司徒離順毛:“好啦好啦,又不是見不了面。”
林子沐專注的看著走在身前的司徒離,有些出神,司徒離只顧著電話那頭,一時沒注意,將要和迎面走來的人撞上,南宮寒眼疾手快的去扶被自己撞上的人,但有人動作比他更快,行李箱在原地轉個圈后被司徒默穩穩把住,林子沐攬著腰將差點摔倒的人扶穩站好,剛掛斷電話的司徒離有點驚魂未定,扶著林子沐的手臂站穩后就對上了他擔憂的視線,司徒離眨了眨眼,對著他搖搖頭,這才看向撞到自己的人。
猝不及防掉進那片淡紫色的汪洋,想要罵人的話語在唇邊滾了一圈后卡住,南宮契愣怔的看著司徒離的眼睛,林子沐下意識蹙眉,將人往自己身后一帶,他這才如夢初醒,腦抽一般下意識脫口而出。
“抱歉......”話剛說完,南宮契就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與人為善這種事情,什么時候在他身上出現過?
司徒離從林子沐身后探出半個腦袋,說了句沒關系,隨后三人繞過還站在原地的南宮契就往前走去,司徒默從他身邊走過時,偏紫色的眼睛淡淡掃過去,這個眼神,南宮契想起在哪里見過這雙紫色的眼睛了,軍區那位已經退伍的大人物,就是當年親手把自己恨之入骨的血親送上了刑場,南宮契沒有回頭去看他們,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身后終于追上來的同伴戰戰兢兢的喊了他一聲,他涼涼的掃了一眼出聲的人,這才往前走,那人被那一眼嚇得冷汗直冒,卻不敢不跟上。
林子沐若有所思的回頭看了一眼,司徒離眼神詢問,林子沐揉了揉她的腦袋,三人繼續往前走,走到一個路口時,司徒默停下了腳步,“車來了,我先走了。”
司徒離聞言回頭看他“你一個人可以?”
司徒默揮了揮手,提著行李上了航空院的車,兩人繼續往前走。司徒離絮絮叨叨的和林子沐說著話,也只有在林子沐面前,平時在外人看來稱得上寡言少語的司徒離才會說那么多話,林子沐安靜的聽著,時不時回應,走到樹下時,斑駁的光影撒在兩人身上,一片歲月靜好。
林子沐看著走在自己身側的女孩,思緒不自覺發散。
“我的生日快到了,你打算送我什么?”
溫言細語的詢問將林子沐的神思扯回來,他側頭低眸,對上了星光熠熠的眸子,正盛滿笑意,專注的看著他。林子沐勾唇一笑,摸了摸她的頭,“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司徒離撇撇嘴,“神秘兮兮的。”
林子沐沒再反駁,將司徒離送到公寓樓下,“封閉訓練需要多久?”
“一個月,怎么了嗎?”
林子沐搖搖頭“沒什么,等你回來。”
司徒離綻開笑容,林子沐陪著司徒離上樓,藝術院的公寓樓裝修很有風格,從走廊的燈,墻上的掛飾再到整座樓的布局,皆是學生作品,司徒離哼著一首不常見的曲子,步履悠閑的穿過走廊,在電梯口停下,林子沐像一尊守護神,站在離她兩步遠的位置。
“對了,軒哥哥怎么樣了?”
林子沐和墨軒是同屆的,前段時間,墨家的那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墨軒的父親在年輕時違背墨爺爺的安排,毅然決然選擇了經商這條路,而墨軒從小被帶在墨爺爺身邊耳濡目染,自然而然的選了行醫這條路,墨軒父親在經商時打下的公司,便直接交到了墨家的不知道從哪里收養來的墨訣手里,墨軒早發現墨訣身份或許不同尋常,但這么幾年過去了,自己怎么都勸不動爺爺,積攢了多年的失望,在母親被墨訣逼得差點自殺的時候,將墨訣揍進了醫院,現在,墨軒的母親正在和他父親協商離婚。
林子沐沉默一瞬,“他的家事我不太好插手,但他拜托我幫忙守著韻姨,想來是他家那位私生子不太安分。”
司徒離眉頭微蹙,“墨爺爺不管嗎?”
林子沐搖頭,“墨爺爺老了,他是心理醫生,沒道理看不出墨訣那些小心思,墨訣懂得如何攻心,墨家本也是醫學世家,商場那一套爾虞我詐不適合墨軒,更不適合墨爺爺。”
司徒離了然的點點頭,林子沐輕笑一聲,“別太擔心,墨軒是誰,這點事他自己能解決。”
“那可難說,就軒哥哥那性子,指不定墨訣設個陷阱他就傻不愣往下跳。”
話音剛落,電梯門打開,露出墨軒那張無悲無喜的臉,司徒離悻悻的搓了搓指尖,隨后才抬手打招呼。
“軒哥哥,你怎么在這兒?”
墨軒臭著的一張臉在看到兩人時松怔下來,嘆氣。
“莫不是又要延畢,所以急著來當志愿者掙學分?”林子沐冷不丁開口,墨軒面無表情看向他,“你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能問出這么冰冷惡毒的問題?跳級了不起啊林子沐。”
墨軒怨氣沖天的一邊走出電梯一邊接過林子沐手上的行李箱,然后將司徒離和行李箱一起往電梯一帶,電梯門在林子沐面前緩緩閉合,在電梯門完全合上前,墨軒朝他惡劣一笑。
林子沐:“……?”
“噗”
司徒離被墨軒的幼稚行為逗笑,墨軒也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行為有多幼稚,揉了揉眉心不禁莞爾。
“軒哥哥,你不是醫學院的嗎?怎么會到藝術院來做志愿者啊?”
墨軒修長的手指在行李箱拉桿上輕點,站姿隨意放松,“我那個好大哥最近談戀愛了,找的就是醫學院的,天天往島上跑,嘖,眼不見心不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