蕩蓀,來源于歷史上一位悲情男子,燙燙燙。
當年的蕩蓀湖本來沒有名字。
三燙居士因為生活所迫來到此處,他原本有一個體面的工作,過著朝九晚九的規律生活。雖說一個月只能休息五天,但是從小頭發茂密的他并不在意這件事情,那時候他還不叫三燙居士,直到他二十歲生日的時候倒映著燭光的顯示屏順帶著倒映了正對著它的電燈泡,沒有女朋友的燙先生這才起了個居士的稱號。
三燙居士三十歲的時候失業了。倒不是因為他年紀大了,主要是因為他二十歲之后老板擔心他的頭頂晃暈了新人們的眼,便勒令他戴上假發,可是戴上假發后的三燙居士因為不愛去理發店,導致頭發越來越長,以致于每次逛商城都有導購纏著他買一套漂亮的連衣裙。三燙薪水豐裕又是單身主義,父母是富二代的他早早被踢出家庭,孤身一人生活在外手頭閑錢頗多,想了想也就買了幾套玩玩。不曾想效果拔群,后來的新人們還是被三燙先輩晃了眼,每次上班打卡時都自帶圣光背景普照四方。老板一度為自己公司員工們都變得有干勁起來而興奮。
直到新來的經理不知內情,企圖跟三燙居士深度交流,最后被三燙渾厚的男中音所折服,欽佩之余心生愧疚,心想這等天人般的存在,安能跟我這等蜉蝣共事,便把三燙炒了魷魚。
三燙離職的時候整個公司里的人都泫然欲泣。當天下午老板來視察,被詭異的低氣壓所壓迫,往三燙原來的座位一看,只見物是人非,這才明白為什么今天來自家公司卻會發現燈不夠亮了。心中不滿員工減員還減效率,正好看到經理滿面桃花,把桌一拍,便把經理給開了。
三燙居士又輾轉了好幾家公司,可是沒有一次能夠過簡歷關的。面試官們都不信任一個連發簡歷都能燙燙燙的男人,偏偏他一個男人還非要用自己嬌妻的照片充當頭像,人品很成問題。
三燙心里倍感悲涼,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心說家門口大爺給我起名的時候便說我是個燙手的山芋,這才給我起名叫做燙燙燙。八歲之前父親不認我,十歲之后母親不認我,十四歲時守門大爺去世,明令禁止我去他的葬禮。十八歲剛到就被父母一腳踢出家中,與我斷絕父子母子關系的協議居然只需要簽字蓋章便可以生效。當年也是馬鈴薯公司老總一眼相中了我的名字,愿意給我一口飯吃,這才能破例在公司就職。可是現在卻又失業,蒼天為何這般不公?
三燙如此想著,便決定從此遠離俗世,順著小時候的愿望,找一處陽光眷顧的山谷,山谷里一片不大不小的清澈湖水,谷底湖邊芳草萋萋,建上一座小木屋,了此殘生。當然了,這有賴于他節儉的生活習慣和十二年來的高工資。每月算上房租滿打滿算能花三千的他月薪兩萬有余,離職之后手上大概還有三百萬,足夠支撐他的生活構想……大概吧,反正三燙是這么覺得的。
三燙跨越千山,終于找到了一片他夢想中的天地。開始了他的隱居生活。
有一天三燙的好友锘娃自屯屯屯尋訪而來,兩人把盞言歡好不快活,锘娃與三燙經歷類似,打算來這里度過余生。兩個宅男愛好相同性格相仿,很快就徹底忘卻了世俗的煩惱,晝夜交替不知,日月輾轉難見,就這樣相安無事三四年。
那年夏天山中照樣又下暴雨,第二天天晴,锘娃趕緊抱來茅草葺房頂。在房頂上發現了一個迷途的旅人,邀來旅人在家中作客,不曾想旅人也是個消極避世的,所幸也在此住下了。人多了便會熱鬧起來,三人時不時也會外出閑逛甚至露營,甚至在一次游玩中發現了早就在歷史里消逝了痕跡的古神明“嚴”。
隨著許多避世的人來到這里,這里日漸繁榮起來。三人為此事煩惱,時常念叨此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嚴”的神像下面抱怨這件事情讓神明得知了他們的祈求,此后那些避世的人總是在山谷外圍就迷路離去,再難有人來到這處世外桃源。
時過境遷,三燙居士锘娃等等早已作古,但是村子終歸延續了下來。有一天有一個旅人來到此處,許久未見過外人的村民們將他的到來奉為神跡,村中巫女對他也是情有獨鐘。兩人在此結婚生子,一日問及湖的名字,卻得知村中人也想知曉湖的名字,奈何老祖留下的日記都在加密的磁盤里,村子里沒人精通此道,反問旅人外界莫非沒有命名?旅人心說我若是能知曉這里有湖有村,當初怎么會在外圍迷路。村中對著三燙的像拜了三拜,這才讓旅人解密開了三燙的磁盤。翻遍了各路VCR,看見了這么一幕:
锘娃和行人老祖宗面朝著湖水坐著,湖水倒映著趴在一邊的三燙。锘娃指著前面說到:“這個湯湯就是孫辣嗝er”
三燙:_(:з」∠)_
圍觀的人面面相覷,最后大家便一致決定,反正老祖宗也沒有定下湖名,不妨引用典故,就叫蕩蓀湖。
這才有了蕩蓀湖這個名字。
……
“同學們,這就是蕩蓀湖名字的來歷了。如果還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繼續問老師哦。”粗馬尾的老師瞇起新月般的雙眼,微笑著面對身邊戴著紅領巾的小朋友。
“老師老師,你能講講這里這個宗門畢丨宗嗎?我的媽媽總是告訴我這個宗門的大哥哥們都好厲害呢。”一個可愛的小姑娘嬌聲嬌氣地說。
“阿拉,說起這個畢丨宗,那就要從……”
“哼,不過是虛名,有什么好惦記的。”小姑娘旁的一個男孩子輕蔑地打斷了老師的話,看見小姑娘眼中的嫌惡之后心中更是憤懣,“翠蘭,你莫要不信,我現在就讓你看看你的那些大哥哥們都是什么貨色!”
說罷,小男孩便邁步向元德大陣走去。
元德大陣說是聚集天下星辰之力和英才氣運鎮壓一處,不過這些年來世界太平國家安寧,大陣從來沒有開過,是否鎮壓了什么也沒有人敢說,只是占地不小,地面平整,畢丨宗干脆給用作廣場。每年一次的金烏大集也是在此展開。
小男孩站在元德大陣的陣眼臺上,身后整齊跟著一眾看熱鬧而來的孩子們。小男孩指著手上提著一包原味薯片和一瓶礦泉水匆匆走過的宗門弟子,回頭跟翠蘭說:“翠蘭,你看到了嗎,你心目中的這些了不起的大哥哥就是這個樣子,哼,墮落而迷茫。”
翠蘭看了看走過的大哥哥,心中微微一顫,只覺得多年來根深蒂固的想法有了些許動搖,小男孩見到翠蘭蹙眉的模樣,心中覺得些許暢快的同時,卻又心生憤怒:“翠蘭,我知道你心中還有不信,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他們到底是怎樣的一群貨色。”
“你……你不要鬧事呀。要是傷了的話……”
“嗐!不用擔心,若是他們能夠傷我,那也說明今天是我無理取鬧了!”
小男孩正了正身前的紅領巾,遵循著班主任的教導,規規矩矩地踏出半步,就是眼中的輕蔑之色不加掩飾。小男孩雙手抱拳,深吸一口氣,推出雙拳,朗聲開口:“在下紅領巾小學一年級1班班長張三四!久聞畢丨宗大名,今日特來討教一番!你們誰來應戰?”
夏日的微風卷來一陣熱浪,老師的眼睛仿佛彎的更厲害了。
“哼!怎么,你們沒有人敢來應戰嗎?”
“畢丨宗竟然如此大的做派?連我們的應戰也不屑回應一番嗎?”
“哈哈哈哈,堂堂畢丨宗弟子,自詡天驕,也被我們班長給嚇住了。若是你們怕了班長,也可以跟我這個語文課代表切磋切磋嘛!”
“就是就是!”
孩子群里陣陣喧嘩,張三四沉默不言,就是嘴角微微勾起,神態愈發輕蔑。
“兀那潑孩,讓你江江爺爺好好替你父親管教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