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杜京墨和杜云苓還在涼亭里坐著避暑乘涼,就有人來稟報說沈征北來了,喚了人進(jìn)來,就見沈征北向她們二人行了禮,杜京墨和杜云苓連忙起身:“恩公這是做什么?”
剛說完便看見沈征北換了新衣服還戴上了玉冠,杜京墨調(diào)笑道:“果然是人靠衣冠馬靠鞍,恩公你穿上這一身之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呢!若說之前那是粗獷的漢子,現(xiàn)在竟有些謙謙君子的感覺了。”
沈征北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見你們衣服都送過來了,不穿豈不辜負(fù),便穿上來給你們看看。”
杜云苓笑道:“你能這樣想不推辭便好,我跟小妹本來還擔(dān)心你不肯收呢。”
沈征北擺擺手:“怎么會?那日陪你們逛街卻都是給我買了東西,我這人直來直去,心意貴重怎么能輕易推辭。”
杜云苓又喚了人加了一盞茶來:“恩公喝吧,現(xiàn)下天氣熱,這樣一來怕是熱得慌,進(jìn)來跟我們一起避避暑?”
沈征北想到自己還有事便推辭了:“不了,將軍那邊我還有些事要去處理,改日再登門拜訪。”
沈征北走后,杜京墨杜云苓兩人又坐回了亭子里,杜京墨喝了一口茶:“這都過了一個月了,也不知道家里誰會過來,還要多久。”
杜云苓還在繡著帕子:“你急什么?現(xiàn)在天氣熱起來了,路上估計比我們那會還要難受,比起她們來的快,我倒是更想她們平平安安的過來。”
“也是。”杜京墨仰頭望天“還是平平安安的好。”又轉(zhuǎn)頭看杜云苓:“我說姐,你這帕子從那時候就在繡,怎么繡到現(xiàn)在?”
杜云苓手上不停:“這漫漫長日,總得找點事干干打發(fā)時間,我不像你我閑不住。”
杜京墨卻嘟囔:“我也不是懶,只是我實在是什么都不會,姐你會刺繡我卻不會,種地什么的我也不在行,我干待著也難受啊。”
杜云苓不信:“是嗎?我看你天天待著舒服的很一點也不像難受的樣子。”
杜京墨心虛:“誒呀別說我了,姐你這天天繡帕子,繡個別的東西不好嗎?你看繡個鞋繡件衣服什么的。”
杜云苓嘆氣:“我繡了啊,但是衣服鞋子這些東西繡那許多做什么,沒得浪費了,帕子我繡了還能送送人,我昨個就送了我房里的嬤嬤幾條帕子。”
杜京墨笑:“誰說會浪費,你做了送我唄!你送了嬤嬤帕子也還沒送我的呢。”
杜云苓放下手中針線捏杜京墨的鼻子道:“你就想著不勞而獲,且等著,我之前特意給你繡了個鴛鴦的帕子,回頭上我屋我拿給你。”
兩姐妹嘻嘻哈哈鬧了一下午,傍晚蘇懷瑾回來才各自回了屋。
晚上,杜京墨洗漱好回房,蘇懷瑾拉著她過來問:“你覺得,大姐和沈征北怎么樣?”
杜京墨蹙眉:“什么怎么樣?”隔了一會兒她才恍然大悟:“你是說?你想撮合他們倆?”
蘇懷瑾點點頭:“是的,我是沒見過今天那般金貴的征北,干點事扭扭捏捏,生怕弄臟弄壞自己的新衣服,一天摸個不停摸他頭上那玉冠,今天笑都比平時多。我一開始還奇怪,后來問了小廝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杜京墨思索道:“沈征北自然是可靠的,只是定得姐姐自己愿意,你別自己自顧自一廂情愿的撮合,自己看見什么就以為是什么,你也得摸清沈征北到底是個什么意思,別到時候是咱倆一頭熱,那可就鬧笑話了。”
蘇懷瑾覺得杜京墨委實是不信任他:“那是當(dāng)然,我也沒有傻到那種地步。”
兩個人各自上床躺著,蘇懷瑾今日忙的很現(xiàn)下也是累極了,杜京墨還在嘰嘰喳喳:“你還沒告訴我你之前是干嘛的呢?”
兩人雖都知曉對方來歷,但之前的人生都沒有交流過,杜京墨很好奇,蘇懷瑾閉眼答道:“我從前是當(dāng)兵的,成天扎在部隊里,那天正好是野外生存拉練,我記得我找了個地方準(zhǔn)備休息一下,不小心睡著了,一覺醒來就到了這里,腦子里除了原本不屬于我自己的記憶以外啥都還沒摸清,就被征兵的隊伍拉入軍營了。進(jìn)了軍營又是沒訓(xùn)練兩天就直接上了戰(zhàn)場,后來是借鑒了一下毛主席的戰(zhàn)術(shù),一舉成名了。”
杜京墨蹭蹭蘇懷瑾的胸膛:“我是壽終正寢后來了這里,我上輩子孤兒院長大的,父母離了婚就丟了我所以我一輩子也沒結(jié)婚,只是我來的時候沒有記憶,一切都得自己摸索。”
杜京墨突然爬起來問道:“我們這樣來了,那原來的蘇懷瑾和杜京墨呢?”
蘇懷瑾仍舊不睜眼:“我醒來的時候我正在水里沉浮,若不是我會水,怕是也淹死了。”
杜京墨想起來了:“我來的時候原來的杜京墨就是聽說蘇懷瑾去進(jìn)京趕考的路上遇上洪水死了一下子受了大刺激當(dāng)即昏了過去。”
杜京墨又趴會蘇懷瑾懷里嘆道:“只希望,他們兩個可以在另外一個世界重逢,就像你我一樣。他們兩原來一定很相愛,青梅竹馬郎才女貌的,蘇懷瑾在水里最后一定想的是杜京墨,杜京墨聽到蘇懷瑾遇難的消息時一定很難過。”
蘇懷瑾摟著杜京墨:“有時候命運好像真的就是開玩笑,說不定他們不是死了,而是和我們靈魂互換,我們名字一樣,連容貌都是一樣,不是說有平行宇宙嗎?說不定就是這樣。”
杜京墨聽了一下子激動起來:“對!真的很巧合,就是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yīng)我們那邊的生活……”
蘇懷瑾卻突然道:“嘰嘰喳喳的,你到底睡不睡?”
杜京墨楞楞道:“你現(xiàn)在就要睡嗎?我睡不著唉。”
蘇懷瑾緩緩睜開眼:“既然睡不著,我們就干點別的事情。”說罷欺身而上奪走杜京墨的呼吸,就像干燥的草堆突然來了一個火星子。夜深人靜,院子里靜悄悄的,夏日的夜晚很清涼,屋里的溫度卻在不斷攀升,燭影搖紅,映著窗戶上模糊卻又曖昧至極不停起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