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一直下到大半夜,朱文峰的船在風浪里漂流了很久,言伊只記得冷冷的雨排在了臉上,卻不知為什么渾身滾燙。
這個夢好長,爸爸媽媽一會兒和她放風箏,一會兒帶她去公園喂魚,可一轉眼,爸爸被通緝,卻聽到了畏罪自殺跳樓的消息,她和媽媽搬了幾次家,終于沒有人來找他們麻煩了,可媽媽卻因為抑郁癥住進了醫院,她被伯父伯母收留,總感覺到堂姐明里暗里的惡意,可她什么都不能說,因為媽媽不能知道......
她以為她長大一些,什么都忘了,可為什么還記得這么清楚,爸爸被冤枉的,竟是他為之奉獻半生的老東家聯合司騰科技陷害的,可這一切他都明白,他像看笑話一樣,跟著她,明明是他們家為了董事長的位子,動了邪念,卻一副無動于衷,置身事外的樣子,而她什么都不知道......
“燒還沒退?”朱文峰問道。
阿婆搖了搖頭,心疼道,“這姑娘再不退燒,得送醫院去了。”
小清泉趴在床邊,把言伊頭上的毛巾拿下來,把洗好的毛巾替換上。
朱文峰面露難色,不是他不想去醫院,只是他現在捉襟見肘,交完這旅店的錢,實在是沒錢給她治病了,而且,不知道有沒有被警察盯上。
“叔叔,求求你了,救救姐姐吧”小清泉見言伊難受的囈語,他急的抻朱文峰的衣角。
“好吧!”朱文峰一狠心,把言伊抱起來,朝最近的醫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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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哪里,言伊身體像灌了鉛一樣重,睜開眼,好像在一個病房里。
“你醒了?”一個護士利索的換掉她輸液瓶,伸手往她額頭上貼了貼,然后點了點頭。
“燒退了,還真是多虧了把你送過來的大哥,他人還挺有趣,把醫院當成當鋪了,沒錢交醫藥費,把帶了多年的手表給押這了......”
“大哥?”言伊皺眉,頭疼的厲害,是說的朱文峰嗎?
“他人在哪?”
“早走了,說有錢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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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人老的老小的小,哪有錢給自己看病,言伊急著下來,想去把他的手表拿回來。
“哎,你去哪?”護士一不留神,讓她溜了出去。
言伊還沒走幾步,便聽見大金牙的身影。
“媽的!昨天真是倒霉,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大金牙和身邊一個小弟憤憤說道,
“下次再讓我遇到,哼!哎喲”大金牙不知怎么傷了胳膊,剛才一用力,又碰了胳膊一下。
小弟哈著腰扶著他朝針劑室走去。
昨天蘇久察的鑰匙應該還在他手里吧,言伊心道,小清泉他們更資格拿到這筆錢。想到這,她在旁邊的護士站拿了個口罩,悄悄跟了上去。
小弟見大金牙進了針劑室,便等在門口的長椅上。
言伊趁他不注意,溜了進去。一進門就是布簾擋住了里邊正在打針的醫生和病人,言伊看了看衣架上的衣服,確定是大金牙的那件外罩,悄無身息的裝進了準備好的垃圾袋里。
“哎呀!”大金牙齜著牙,嘴巴撇到了后腦勺,一抬頭,迎面撞見了戴著口罩的言伊,再一看空空的衣架上,立馬咆哮道:
“什么人!”
言伊驚弓之鳥一般,飛速的朝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