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廣元會(huì)(huì)戰(zhàn)(zhàn)(完)
趙恒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那就是他除了浪跡天涯,還要保護(hù)(hù)他在乎的所有人啊。
“我有個(gè)(gè)建議,你們認(rèn)(rèn)真聽好。”趙恒隨手削下了一塊木板,插在了伯顏汗旁邊的土上,拿著匕首刻下了字,正是武狂三的牌位,“那個(gè)(gè)帶面具的男人是不肯放過任何線索的,你們立即回去鎮(zhèn)(zhèn)里,裝作是幸存下來的,應(yīng)(yīng)付掉他的追問,就能活。”
“那...你怎...”徐靜學(xué)(xué)正要問,卻發(fā)(fā)現(xiàn)(xiàn)趙恒已經(jīng)(jīng)消失了,就和之前的鐘旭云一樣,如鬼魅一般。
徐小雅拉著徐靜學(xué)(xué)返回了鎮(zhèn)(zhèn)里,她無條件相信趙恒,無論趙恒囑咐她什么她都會(huì)(huì)答應(yīng)(yīng),兩人重回屋子,見到有兩邊的房梁已經(jīng)(jīng)被炮火波及,整個(gè)(gè)內(nèi)(nèi)室都被炸得不成樣子了。
兄妹倆各找了處不會(huì)(huì)被火焰燒到的地方,開始裝死。
......
“等大火停了,清點(diǎn)(diǎn)死亡人數(shù)(shù),將活著的百姓帶到附近集中。”鐘旭云一邊下令,一邊將衣袍邊的火焰擦滅,走了回去。
“你在找死!你在找死!”
“誰在找死?”鐘旭云回過頭,即使眼前的景象何等的恐怖他也面不改色,廣元集之上,整座山崖邊站滿了人馬,粗略一數(shù)(shù)都得有上萬之多,很顯然,喊話的就是那坐在高頭快馬之上,情緒激動(dòng)(dòng),面紅耳赤的遼人。
“你是個(gè)(gè)人才!可我大遼,向來有仇必報(bào)(bào)!飛將軍,血梟將軍,幾萬大遼弟兄的命,你們所有人來償!”呼延義是真的發(fā)(fā)火了,伯顏汗遭遇不測(cè),曲目長歌莫名失蹤,這兩人可都是跟他有過命交情的,一同起家的兄弟。
現(xiàn)(xiàn)在他們都死了,呼延義也跟著拼了老命,在穩(wěn)(wěn)定了北原戰(zhàn)(zhàn)局之后抽調(diào)(diào)了所有可以抽調(diào)(diào)的人馬,連同剩余八位將軍的七位都調(diào)(diào)了過來,只留木塔在北原與敵周旋。
他要報(bào)(bào)仇,到達(dá)(dá)此地的他,又親眼見證了曲目長歌的死亡,他要那個(gè)(gè)帶面具男人的項(xiàng)(xiàng)上人頭。
“原來如此,遼王,現(xiàn)(xiàn)在可以這么叫了吧,在下失敬。”鐘旭云依舊是那么風(fēng)(fēng)輕云淡,“你所謂的報(bào)(bào)仇,難道是要用那些仿制品嗎。”
他指了指山崖之上遼軍推出的開花弩和火繩炮,說起來這些制造技術(shù)(shù)本來都是大宋獨(dú)(dú)有的,可隨著呼延部落直到如今的遼國越來越強(qiáng)(qiáng)大,交戰(zhàn)(zhàn)過程中的繳獲,遺失,丟棄,使得遼國也逐漸掌握了這份技術(shù)(shù)。
“射擊!無差別攻擊!”呼延義抽出了指揮刀。
“打回去!”鐘旭云也只說了三個(gè)(gè)字。
新一輪的戰(zhàn)(zhàn)爭(zhēng)一觸即發(fā)(fā),甚至比剛剛還要慘烈十倍不止,兩軍人數(shù)(shù)密度太大,開花弩和火繩炮皆是大規(guī)(guī)模殺傷的利器,雙方統(tǒng)(tǒng)共數(shù)(shù)百門的對(duì)射更是從古至今都是絕無僅有的。
這場(chǎng)戰(zhàn)(zhàn)爭(zhēng),發(fā)(fā)生在廣元集的惡戰(zhàn)(zhàn),正在創(chuàng)(chuàng)造著奇跡,遼軍在山上,宋軍在山下,無論如何后者都不占優(yōu)(yōu)勢(shì),很快的,整片圍得跟鐵桶一樣的戰(zhàn)(zhàn)壕已不存一個(gè)(gè)活人。
彼處皆是殘?jiān)頌幗允菙啾郟說納讖@種冷血的武器面前,一文不值,留個(gè)(gè)全尸,根本就是一種奢求。
就這樣,遼軍付出了僅僅幾百人的代價(jià)(jià),就全殲了宋軍,完全摧毀其指揮中樞,可這其中,不包括一個(gè)(gè)人——鐘旭云。
“啊!”
一聲慘叫,兩聲慘叫,三聲慘叫...
待遼軍的視線回轉(zhuǎn)(zhuǎn)過來,鐘旭云獨(dú)(dú)自一人立于山下,立于大火之前,手上,抓著三個(gè)(gè)頭顱,喘著粗氣。
“什...什么!!”呼延義轉(zhuǎn)(zhuǎn)頭看去,他沒有看錯(cuò)(cuò),這三個(gè)(gè)人頭是三位將軍的,這個(gè)(gè)人,這個(gè)(gè)人是如何做到的,他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真正的萬軍從中取上將首級(jí)!
“切!還是...敗了啊。”鐘旭云扔掉了三個(gè)(gè)人頭,他的體力已達(dá)(dá)極限,可還夠支撐他再提速一次,等到呼延義反應(yīng)(yīng)過來迅速將炮火覆蓋在了鐘旭云的所在地,鐘旭云早就已經(jīng)(jīng)遁走了。
要說最命苦的還屬徐小雅和徐靜學(xué)(xué),他們本待得好好的,就在一陣聽不太清的吼叫之后,炮聲毫無征兆地響了起來,配合屋子與地面的強(qiáng)(qiáng)烈震動(dòng)(dòng),他們雖然沒被擊中,可雙雙昏死過去,耳膜也流出了鮮血。
......
“報(bào)(bào)告!江城,靈州,幽州,代州,越州,裕盛關(guān)(guān),古北關(guān)(guān),蕭關(guān)(guān),皇城已全線發(fā)(fā)兵救援!”
“一定要將敵人堵在廣元集!”
“臣愿領(lǐng)(lǐng)一軍前去!”
“陛下!”
朝堂上,已然大亂,大臣們尚且人人自危,根本被發(fā)(fā)現(xiàn)(xiàn)趙無極已經(jīng)(jīng)背著手從一旁離開,來到了幽靜的偏殿,鐘旭云就像是影子一般,出現(xiàn)(xiàn)在了他的身邊。
“想不到連你也解決不了。”
“鷹巢花了八年時(shí)(shí)間終于完成了體系,可笑的是,我麾下竟無一可用之人。”鐘旭云笑了笑,即使他唇角還在溢出鮮血。
“你的意思是。”趙無極的眼神之中,有了些許期待。
“可以進(jìn)(jìn)行招募了,真正為大宋培養(yǎng)(yǎng)的人才。”鐘旭云給出了肯定的回答,八年了,趙無極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天,等待鷹巢能為大宋,打下一記強(qiáng)(qiáng)心針。
“就從,這場(chǎng)廣元會(huì)(huì)戰(zhàn)(zhàn)開始。”
......
“難道,我真的改變不了,我真的什么都改變不了。”趙恒躲在暗處,望著山下的焦土,的確,他一個(gè)(gè)人的力量太渺小了,即使是鐘旭云也只能做到如此了吧,在場(chǎng)的所有人也唯獨(dú)(dú)他看清了鐘旭云干了些什么,他知道鐘旭云是拼了命的。
事情再一次超出了趙恒的預(yù)(yù)計(jì)(jì),結(jié)(jié)局也以另一種方式與第一世契合,目下趙恒能做的,只有守在廣元集,在必要的時(shí)(shí)刻,他也可以拼命。
......
大遼很快就察覺了大宋這邊的動(dòng)(dòng)向,呼延義在此地不會(huì)(huì)拖太久了,他已報(bào)(bào)了仇,只是沒有把鐘旭云殺死令他有些不甘,可這也是沒辦法的,會(huì)(huì)同幾人擬定了撤退的路線,遼軍便漸漸從山頭上撤了下去。
(未完待續(xù)(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