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掃把星!跟你那個克夫的賤人娘給我滾出來!”
齊秀梅見徐彩鳳叼著根干草從屋里頭大搖大擺的走出來,趕緊對丈夫哭訴道:“當家的,你看看這小犢子,現在可能耐了,都敢跟咱娘動手了!還差點給咱家小明耳朵給削掉了??!”
徐彩鳳根據原主的記憶得知,這是齊秀梅慣用的套路了。
她若是跟人掐架輸了,回去就會被丈夫訓斥無能。這會兒被自己教訓了,就趕緊把責任全部都推到自己頭上。專挑著這個大爺的逆鱗戳。
果不其然,徐福罵了聲娘,甩了甩手中的馬鞭,沖著徐彩鳳就走了過來。
“小臂崽子,連你奶都敢打,我看你是活膩歪了。”
徐彩鳳嗤笑道:“你們這家王八蛋可真是有意思,一個比一個王八。一個比二百五。來吧,能動手就別吵吵了?!?p> 在徐福眼中,彩鳳不過就是個小丫頭片子。說的再難聽也不過就是逞強的話罷了。
雖說媳婦兒掛了彩回來,也不過就是給這娘倆惹急了,反咬她一口而已。
不過,當來到彩鳳跟前的時候,手里那條馬鞭還是毫不留情的揮了過去。
李秀蓮呼吸一頓,這一鞭子抽在閨女身上恐怕不死也得死了。
還不等腦子里反應過來什么,就一個箭步沖了出去攔在閨女身前。
總是彩鳳再怎么眼疾手快還還是輸給了一個母親保護孩子的本能。
那一鞭子,就這么猝不及防的甩在了李秀蓮身上。
彩鳳倒吸一口,緊咬下唇,一記飛腳就踹了出去。
許福扯過一抹冷笑,躲都沒躲,就這么生生的挨了彩鳳全力的一飛腳。
老太太眼看著大兒子那么一米八左右的大塊頭,被那個弱不禁風的小丫頭片子一腳踹出五米多遠,還以為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待徐福重重摔落在地的時候,也還是楞在原地,沒有反應的。
直到徐才明聲嘶力竭的哭聲響起,才將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
“大兒!你咋樣?”
齊秀梅萬萬沒想到彩鳳會有這么大的力氣,這不是邪了門兒了嗎?
“你!你個小死丫崽子到底中了什么邪!”
李秀蓮氣若游絲道:“是彩鳳爹看不過你們欺負我們孤兒寡母,給我彩鳳兒神力收拾你們!”
從前,不管她陷入什么樣的絕境里都沒有說過這樣決絕的話。
不需要原主記憶的助力,彩鳳也曉得,李秀蓮此刻已經當她自己是將死之人了。
徐福緩緩睜開眼睛,看著天空一臉不可置信道:“這特娘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只那一腳,他就深知,徐家沒有能在武力上勝過彩鳳的。
媳婦兒沒說謊,她身上的傷也都是真的。
這丫頭沒準真的跟那個克夫的說的一樣,是二弟護著她們呢。
想到這里,徐福沒來由的打了個冷顫。跌跌撞撞起身對老太太道:“娘,咱先回去吧。”
事已至此,老太太和齊秀梅還有徐才明也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彩鳳,一起攙扶著徐福退出彩鳳的家。
“等等!”
“咋地?!你還想砸碎我這把老骨頭咋的?!”
老太太明明是說的氣話,可還是止不住的顫抖。
彩鳳冰冷的眼中閃過一抹狠厲,冷哼道:“砸碎你那把老骨頭,我怕臟了我家院子。
接下來的話,我只說一次,你們都給我聽好了!
現在站在你們面前的徐彩鳳再不是從前那個任人欺凌,逆來順受的徐彩鳳。
我的婚事,也由不得你們來做主!
再敢來煩我,就別怪我六親不認!”
老太太見自己這一家子都沒了敢吱聲的,便硬著頭皮往院子里啐了一口,惡狠狠道:“哼,小王八犢子,不用你仗著回光返照就在這兒?;?。
就你那個沒進賬的胃,不嫁到老宋家,我看你娘倆咋活!到時候可別哭著喊著求我要糧!”
彩鳳邪魅一笑,緩緩說道:“你放心。就算不嫁到老宋家,我也照樣帶著我娘吃飽穿暖。而且,從今往后,我跟我娘也不會要你老徐家一粒糧食。
同理,你們往后也別想再占我們娘倆一丁點兒便宜。”
老太太撇撇嘴,又往彩鳳家院子里啐了一口,不屑道:“我呸,就你那個沒進賬的胃,能讓你娘跟著吃飽穿暖,除非母豬會上樹!”
徐彩鳳懶得跟她墨跡,撿起一塊巴掌大的石頭,猛地往門口砸過去。
本就還掛著一半的大門,“咣當”一聲就砸在了老太太腳邊兒。
這下子,齊秀梅可是不敢得瑟了,拉著老太太逃命似的離開了彩鳳家。
見她們徹底走了,彩鳳這才抱著剛剛被老太太的話刺激的昏過去的李秀蓮回屋。
從空間里找出來幾瓶藥,該擦的擦,該吃的吃。全都給李秀蓮安排上,試了試她的鼻息,又試了試體溫。見問題不大,主要還是極度缺乏營養,沒有多少抵抗力才導致她一直昏迷不醒。
那鍋老鴨湯還有不少,由于家里也每個家伙什兒盛。彩鳳只能暫且將它收回到空間里放著,只等著李秀蓮醒了再喝。
她這樣虛弱,恐怕只喝這個還不行。
趁著灶膛里的火還燃著,彩鳳趕緊又從空間里拿出一只收拾干凈的整雞下鍋煮湯。
想著這種時候應該用黨參和黃芪來吊雞湯,最為合適不過。
可惜,她此刻根本分不開身去找那些東西。
夜半時分,李秀蓮因為傷勢的緣故,再次發起高燒。
彩鳳拿出特效退燒藥給她服下,二十多分鐘后,她就開始猛出汗。再過一小會兒,燒就退下了。
四個小時一次,反反復復折騰了兩天。
一大鍋雞湯和之前的老鴨湯幾乎全都給她灌了下去。
終于,在第二天的傍晚。
李秀蓮除了傷口還沒好利索,身上的痛楚已經減輕了許多。
這期間她燒的整個人都是稀里糊涂的,可也知道閨女肯定是給她用了藥。
要不然,她絕對沒可能好起來的。
彩鳳靠著墻邊坐著,一腿放在炕沿兒上,另一腿在地上晃悠。
見她一臉探究的審視著自己,淡淡道:“如果決定了不問,就永遠不要問。先把日子過起來比什么都重要。”
李秀蓮趴在炕上點點頭,哽咽道:“嗯,娘不問。只要能把日子過起來,咱不嫁那癱吧也有活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