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九歌抬頭看著空中的那個不定形生物,以及在那個生物周邊的一片完全超過自然邏輯的天候現象,就算是冷靜沉穩如他,也不自禁地感到心跳加速以及那埋在身體深處的本能的恐懼。
這個狀態并沒有持續特別久,又或者說哀時命并沒有打算讓這個狀態保持下去。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天邊的情況又慢慢恢復原狀,然后他本人則是氣喘吁吁地半跪在了地上。當哀時命再抬起頭時,鄭九歌立刻看到了他眼里往外滲出的血,以及那蒼白的皮膚下多處血管破裂產生的淤青。
“這個就是你所說的全部力量嗎?”鄭九歌望向哀時命,現在的他似乎很虛弱,看上去只是簡單地丟個飛刀都能直接將其抹去。
哀時命抬起了頭,然后盤腿坐在了地上,很勉強地自嘲著笑道:“這還不算全部力量。只可惜我也還是門外漢啊,拼盡全力大概也只有剛才那個樣子了。剛才在天上的那個裂痕,你看到了吧?”
“看到了,里面似乎還有個什么別的東西。”鄭九歌又抬頭看了一下天,現在倒是恢復到了之前萬里無云的模樣,這顯得之前他親眼所見的一切都只是存在于幻想之中一樣。
哀時命不清楚鄭九歌此刻在想些什么,不過他倒是摘下了自己那個大得驚人的帽子,然后就這么平躺在了這片小樹林的空地上,嘴上倒是嘟嘟囔囔起來:“噫,真好啊,聽人說那個就是主。我覺得是不可能的,主那樣的存在,我就算讓我整個人燃燒殆盡也不可能可以召喚出來的吧。唉,算了,反正我也看不見我到底會弄出什么樣的東西。要是有一天真的能見到主就好了呀,那就好了呀。”
鄭九歌瞟了一眼在地上的哀時命,他忽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對于那個所謂的主并不是單純的狂熱崇拜,似乎還加上了一些其他的復雜感情。
靜靜地待了幾分鐘,哀時命從地上坐了起來,然后又把自己的大帽子給戴上:“鄭先生,接下來就看你了。現在你對于你的能力運用,大多集中在技巧上的使用。誠然這樣的開發路徑,是需要一定天才的,這也是為什么血月教會如此中意你。不過要想更上一層樓,單靠技巧恐怕難以為繼,只有在精神力上達到更高的進步,你的能力發揮才更加的徹底。”
“他還在隱藏著什么。”鄭九歌心中忽然冒出了這個念頭,或許是基于經驗的判斷,又或者只是來自某一種在那個瞬間的直覺:“這個人說到血月教會那句話的時候,他還在隱藏著一些東西。那是什么?”
哀時命并沒有察覺到鄭九歌的異樣,而顯然后者也不可能把這種懷疑表現出來。
另一方面,在遙遠的千秋島上,阿赤等人還坐在基地里的作戰會議室內,等候著對于所謂特訓的安排。
“柯洛維,這回可能要借你的手下一用了。“子夜歌壞笑著望向柯洛維。不多不說,花季少女的壞笑看起來人畜無害,竟然還有些可愛。
柯洛維挑了一下眉:“臭老太婆,你這揭人家家底好像就不大好了吧?”
子夜歌笑道:“內斗的事我們慢慢來,不過入侵到王都內部,這可是我們的共同目標。據我所知你手下的閃電已經達到了超人武者的水平了吧,就借用一下,讓我的哥哥姐姐們有個進步,對我們雙方可都有好處。”
柯洛維望了旁邊的天策一眼,卻發現天策絲毫沒有要為他說話的意思:“好吧好吧,唉,果然面對面我就不可能贏你。我可以讓閃電帶這些小孩訓練半年,半年以后閃電就得歸隊了。到時候你可別再來說老夫不夠意思噢。”
子夜歌笑道:“以哥哥姐姐們的水平,半年綽綽有余了。”
說罷,柯洛維便站起身來:“那我還是先走了,再繼續待在這里還不知道又要被你這個老太婆坑走多少東西。我會讓閃電三十分鐘以后在兵工廠等你們,可別遲到了。”
子夜歌沒有理會柯洛維,只是又望向了阿赤等人:”從這里到兵工廠只需要大概十分鐘,哥哥姐姐們可以多休息一會。“
“剛才說的那個超人武者,是什么東西來的?“阿赤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然后又拍了拍臉讓自己精神起來。
“據我所知這好像就是一種頭銜,應該是王國以外的世界對于某個人戰斗能力的認可。”潘少徒坐在他的位置上,慢慢地說道。
一旁的子夜歌則是應和著點了點頭:”基本是可以這樣理解的。在這種飛艇大炮的時代,單兵作戰的作用被過分地低估。王國雖然表面不說,不過還是用十本騎這樣的頭銜來吸引著擁有強大單兵作戰能力的武人。而在那些王國編外的武者,則是自己弄出了一個超人武者的頭銜。無論是通過什么樣的技術手段,只要能在各大地下競技場打出名堂,就有可能獲得這樣的稱號。“
“再或者,如果你殺掉了某一位擁有超人武者頭銜的人,你也能直接得到這個稱號。”一旁還是坐在椅子上的潘少徒抱著手臂補充道:”超人武者的具體數量不明,不過據說他們是有組織的,每隔一段時間似乎還有集會。不過這些也都只是江湖傳說了,我們跟這種稱號應該沒有太大的關系。“
“好棒啊!”阿赤忽然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來:“跟十本騎一樣強的超人武者嗎……有意思,這下我就能權威地證明我比葉星白那個家伙強了。”
胖子挑了挑眉:“你這家伙是怎么聽的啊,人家好像也沒有說這個超人武者要比十本騎強吧。”
“行了,哥哥姐姐們,接下來就跟我來吧。”子夜歌打住了胖子和阿赤之間即將要出現的辯論,然后開口道:“閃電他應該已經要到兵工廠了。還剩十分鐘左右,我們也應該往那邊趕了。特訓的第一步可不能遲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