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仔細看著眼前的北冰洋,和普通人沒什么兩樣。
“這么說,你消滅了一整船的人?”趙如意怎么也想不明白北冰洋這單薄的身體如何消滅至少幾百人的正規軍隊的。
“硅基生命這么厲害?”趙如意難以相信。
北冰洋并不著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關心地詢問道:“月球真的出事了?”
趙如意嘆了口氣,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窗外的大好世界。
不得不回答北冰洋的問題,非常艱難地說道:“是的,據觀測月影國我們的月球基地幾秒鐘內月球引力發生劇烈變化,導致月球基底建筑結構發生斷裂,內部環境發生變化,已經不適合人類生存。”
北冰洋握緊了拳頭,咬牙說道:“又是M國。”
轉而希冀地問道:“有生存者嗎?”
趙如意環臂抱胸依舊看著窗外,她默默的說道:“月球基地建立之初是有應急艙的,應該會有人躲在里面可如果一直沒有人去月球轉移他們還是會死路一條。”
“關鍵是,關鍵是太遠了,地月巴士月球站點已經損壞了。”趙如意解釋可能有活著的人會躲進應急避難倉,存活只是暫時的,現在沒有條件登月救助他們。
“準備放棄嗎?當初為什么要讓月影國成立呢?很明顯會成為眾矢之的的。”北冰洋一直疑惑為何月影國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在月球成立國家呢?
趙如意抬頭想了想,嘆了口氣說道:“這么長時間了告訴你也無妨了,成立月影國一是貪戀月球資源,二是轉移當時Z國反展的阻力,三是,也是最主要的一條平衡國內權利平衡,尤其是趙氏家族蔓延國家各個角落引起了國家的忌憚。”
北冰洋第一次聽說這些秘辛,奇怪地問道:“為何還有一部分人,包括你在內還留在地球呢?”
“交易,政治交易,趙氏不可能將嘴里的東西心甘情愿的吐出來的。雙方都有各自的底線。”趙如意解釋道。
“卸磨殺驢嗎?”北冰洋氣憤的說道。
“不,這是社會游戲規則,這個世界還是庸人多一些,聰明人按理說會占有優勢,但是庸人的基數大,他們用投票的方式解決問題,理解不了太高級的東西,他們不喜歡被蒙在鼓里,高端的東西理解不了那就只好拋棄,政治向來不是看誰對誰錯,看的是維護絕大多數的利益,政治就是相互妥協。”
“放棄了嗎?月影國就放棄了?”北冰洋心痛的問道。
“趙無泯,萬萬,悠然,趙靈兒,太利陳寥……這些人就這么放棄了?”北冰洋心就像被什么揪著。
“如果我能,或者說讓我試試,你能幫我嗎?我想去月球救他們。”北冰洋仰起頭認真的問道。
“什么?”趙如意不可置信的問道。
原本平靜坑坑洼洼的月球隨著人類的到來顯得有那么一點的熱鬧。
月球沒有感情,但人類是有的,所以熱鬧也是人類所體會的。
可能在父親的羽翼下趙無泯才顯得有些稚氣。
柒月關拉幫結派,妄圖獲得避難所物資的分配權,從中獲利,被趙無泯扇了一耳光。
最怕周圍的人沒骨氣,柒月關幾人總歸是少數,而且看錯了形勢,惹了眾怒,能來到月球的都不是庸才豈會任這幫人施為。
看著同仇敵愾面對自己的眾人,原本的幾個同盟此時眼神也有些躲閃,柒月關才知道耍威風搞錯了方向。
但凡柒月關這種外強中干的人,結尾的時候難免會說一句場面話圓回自己落了下風的場面。
“你們都等著,趙英雄已經死了,能被救援的人總歸是在少數,要想獲得返回地球的船票,最好給我老實點。”柒月關說道。
在場的人雖然學問高超,但骨氣可不見得跟學問一樣高,其中就有不少眼神躲閃退卻的。
回頭看了看身后的人,趙無眠切了一聲,盤腿坐下:“哼,柒月關,要不是我兄弟不在,我早就打死你了。”
“你試試啊。”柒月關挑釁的說道,同時眼睛瞄向其他人謹慎的說道:“這可是我們倆的事,與你們無關啊。”
“欺軟怕硬。”趙無泯不屑地說道。
“以我對世界局勢的了解,地月巴士讓Z國減少了地月飛船的研發和生產。現在沒有現成的地月飛船前來救援了。”趙無泯平靜的說出了一個毫無希望的實情。
“不可能,你說謊,大家別信他。”柒月關很不滿趙無泯掐滅他生的希望,話音里帶了些哭腔。
“國家不可能放棄我們的。”柒月關哭嚎道。
“一定是,一定是因為他爸死了,他在胡言亂語。”柒月關繼續叫囂道。
“所以說好好活著,別瘋狂,誰也不想死,誰都想等到救援到來,對不對?”趙無泯干脆躺了下來,仰視著后面的人。
資源的多少決定能否等來救援船的關鍵。
已經有應急艙的人們陷入了瘋狂,整個應急倉滿是血色,猶如地獄。
勉強能看到眼白的血人,手指一個勁的按開門鍵上的傳呼機“來了嗎?飛船來了嗎?”已經瘋狂。
更有應急艙人人自危互相提防對峙,不言不語,氣氛壓抑。
突然應急艙燈光閃爍,“啊”“啊_”很多人開始呼喝起來。
燈光閃爍中一個個子矮小的年輕男子,佝僂著身子穿過混亂的人群。
他氣喘吁吁,神情緊張,沒有武器的人群陷入到了原始的瘋狂嗜血中。
這名男子堅持不住精神的壓抑,大叫聲中拉開了應急藏的門栓。
呼,一陣風吹過,給瘋狂的人帶來了一絲清明。
也只是一瞬而已,這群人整個冰凍了起來,面色鐵青。
爆發混亂的只有幾個應急艙而已,其他的有權威的還能勉強維持平靜。
就像行政區靠近行政大樓的應急艙中,二十多個人的應急艙中,幸存的五部長竟然能聚在了一塊。
政治部柒天,農業部阮家棟,外交部法榮,工業部薛聰,信息部閆雪蘭。
“誰有,趙英雄的勇氣身先士卒舍己為人?”柒天半是感慨半是嘆息的說道。
“嘿嘿,身先士卒的都在外面了,就剩下自私自利得了。”阮家棟像是哭一半笑著說道。
“誰他媽的,跟你一丘之貉。”工業部薛聰一拍桌子罵道。
“行了,都他娘的一條繩上的螞蚱,就別內亂了,忘了我們是為什么上來得了?”柒月關硬氣地說道。
“能聯系上地球嗎小陳?”法榮開口詢問圍坐在一塊的年輕小伙子。
這名年輕人搖了搖頭,“這里的功率只能聯系到月球上的通訊設備。”
“行政大樓現在能上的出去嗎?有建筑結構工程師在嗎?”法榮繼續問道。
沒有人回答。
“沒有嗎?”法榮失望的說道。
此時另一個年輕人唯唯諾諾的舉起了手說道:“老師,丁主任出去了,沒有進來。”
“唉,丁佑全這個家伙,還一直在為沒有做到部長的位子上耿耿于懷嗎?”柒月關聞言嘆了口氣。
“怕是畏罪自殺吧?”阮家棟很是不滿的責怪道。
閆雪蘭不滿地說道:“阮部長,此時此刻,我們都是落魄之人,你責備一個死去的人,合適嗎?”
阮家棟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剛才發言的那個小伙子又繼續說道:“行政大樓的構造,密封性勉強維持一個小時空氣的消散時間和保溫時間,畢竟能源已經枯竭了。”
“那好吧,你看你能不能去一趟,畢竟大樓的構造你要熟悉一些。”法榮開口道。
“啊。”那小伙子等是為了難,不知如何回答。
“你愿意眼睜睜看著我們就在這里等死嗎?”法榮繼續給他施加精神壓力說道。
“可,可我跟地球聯系上,我的威望和身份也起不了作用啊。要不,要不您跟我一塊去?”這小伙子鼓起勇氣說道。
“你……”法榮第一次被人頂的語結。
“都這個時候了,你們還在勾心斗角,那,你們認為我們聯系上了Z國,他們有時間安排飛船,我們有時間等嗎?”閆雪蘭滿是無望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