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站在床尾的秦雋深深的眸子盯著那個蹲在地上柔柔弱弱的背影,胸膛中早已被滿腔溫柔占據(jù),眼神中也透出絲絲心疼。
秦雋頓了一下,隨即調(diào)整好自己,硬是壓下滿腔柔情,換上一副看不出情緒的表情,隨即向穆小諾走去。
希望這副樣子,她不會再抵觸自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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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后面男人腳步聲的穆小諾這才回過神來,卻發(fā)現(xiàn)滾燙的淚珠早已布滿臉頰,順著下顎肆意滴落在被子上。
聽著后面逼近的腳步聲,穆小諾沒去擦拭去臉上的淚痕,也沒有站起來。
擦拭的動作幅度很大,很容易讓旁人知曉自己的意圖;站起來的話,以秦雋的身高,很容易能看到臉上的痕跡和現(xiàn)在她不用看都知道的紅腫雙眼。
她選擇不動。
一個人哭過之后再講話會有很濃重的鼻音,穆小諾自然也能想到。
當然,這也難不倒她。
利用橫膈膜變聲說話的方式她早已練習了成千上萬遍,為的就是能在必要時刻改變自己的聲音。
腳步聲在自己身后站定,隨之響起的是男人醇厚深沉的嗓音:“小家伙他,還好嗎?”
穆小諾揉了揉酸痛的腿,改成了跪在穆小安床邊,勾唇一笑,涼薄清冷的說道:“托您的福,小安安沒事。”
在這個角度上,秦雋只能看到小姑娘毛茸茸的發(fā)頂,她的聲音聽起來是很疏離但也算正常,動作舉止也都很自然,秦雋自然就認為她這份疏離感是因為自己沒照顧好小安安,在與自己置氣。
穆小諾說完也沒管秦雋,完全漠視了他,自顧自的幫睡夢中的小安安套上了睡衣。
眼下這種情況,確實也是自己照顧不周才讓小安安難受,他也不好再強行留下來解釋什么。
秦雋頓了頓,垂在身體兩側(cè)的雙手無聲收緊,低聲悶悶說道:“那好,我?guī)е腥撕褪菔菹然厝ィo你添麻煩了,很抱歉,但是今天和你說的事希望你能考慮下,我真的很需要和你結(jié)婚,有什么事我們微信聯(lián)系,還有……對不起。”
說完話的男人緊抿著唇,耳尖上也悄悄爬上了一抹不自然的紅暈,手忙腳亂的抓起二哈的牽引繩,連拉帶踹的把剛從睡夢中驚醒的二哈拖出了房間。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面對著對那個跪在地上照顧弟弟的冷清背影,他感到羞愧,難堪和尷尬。
抄起了沙發(fā)上的外套,用力抱起睡的正香的貓主子,拖著正在哀嚎控訴的二哈,像逃一般的奪門而去。
若是現(xiàn)在江霖西在場,他肯定無法相信那個落荒而逃一般的男人竟然是平日里陰晴不定的秦家小霸王,而且一定會追上正在尷尬的秦雋然后瘋狂嘲笑他一頓,最后嘛,也就是江霖西有幸醫(yī)院一日游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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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來講,從秦雋悶悶的說出那句對不起開始,穆小諾的心思就全都亂了。
從吃過飯后,她以為他是真心對小安安的,但是后來當她明白他是在利用小安安來讓自己留下來的時候,那一刻,穆小諾對他的好感全無。
人就是這樣奇怪,對一個人的好感可能產(chǎn)生于一瞬間,失去所有好感可能也在一瞬間。
穆小安是她的軟肋,也是她的堅強下去的理由。
就算是她一輩子不結(jié)婚,不去領(lǐng)奶奶留下來的東西,她也絕不會委曲求全跟一個利用小安安的人在一起。
她本以為秦雋心機頗深,冷酷無情,就算是她看到的對待小安安時的溫柔都可以偽裝出來。
可是現(xiàn)在,她好像錯了啊……
他走掉時那急匆匆的雜亂的腳步聲她聽的見。

香蕉冬棗茶
其實小秦爺是個純真bo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