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其他圍觀的人一陣尷尬,被別人說成娘娘腔,臉上掛不住啊,不過也真打不過這人...
有了孫石的加入,安厭離頓時壓力驟增,一柄木劍只能堪堪擋下兩人的進攻。
不過效果也是顯著的,安厭離感覺自己對力量的掌控明顯強了很多。
等安厭離完全掌握了突破后的力量時,孫石跟唐憂兩人的夾擊已經不能威脅到他了,雖然孫石跟唐憂沒有出全力,但也有六七成了。
要是還用九成實力,那就太欺負人了。
一聲轟鳴聲起,安厭離一劍同時劈在重劍和戰刀上,三人真氣在兵器上來回沖撞,最后炸開,三人都是退后兩丈遠才站穩。
“多謝你們出手幫忙了。”安厭離笑著抱拳道謝。
“嘿嘿,安哥你以后也幫我練劍就是,但別太用力...”唐憂憨笑道。
“蛋大點事,謝個屁謝,以后學了新刀法你別跑就行?!睂O石大大咧咧的說到。
“成”安厭離點頭笑應。
楊小書看著走回來的孫石,目光詫異:這孫石,用的居然是軍中刀法。
“孫兄,你用的可是軍中刀法?”楊小書還是沒忍住,趁孫石還沒進屋問了問。
“老子爺爺是參過軍打過戰的,所以用的軍里的刀法,”孫石倒也直接承認了:“怎么,你也想跟老子過兩手?”
眉毛一挑,剛剛跟安厭離打還沒用全力,似乎還想打上一場的樣子。
楊小書笑笑,擺手道:“我就算了,要打也不是現在打,以后有的是機會。”
“切,”孫石轉回頭,進屋去了不屑道:“要打就打,還以后,磨嘰?!?p> “小胖子,我要去學院外一趟,”楊小書把木劍放回腰間,對唐憂說道:“林宇可能還要一會回來,到時候你跟他說下我去學院外了吧。”
想了想,安厭離還是讓唐憂轉告,林宇這小子到處找胡月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回來,以后太陽落山時還要去曹老師那,可沒那個時間了。
“行,”唐憂一愣,安哥才剛回來,又要出去嗎?
“安哥你又要出去???”胖子都有一顆熱烈的好奇心:“去玩的話帶我一個唄。”
安厭離笑道:“不是去玩,是去見一個人,之后就回來?!?p> “奧,好吧,”小胖子有點小失落,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說道:“你記得早點回來,我們學院好像子時禁止新生在外?!?p> “嗯?還有門禁?”安厭離有點意外:“行吧,現在還早,來回絕對夠了。”
“記得跟林宇說啊。”安厭離轉身走前還是叮囑了一句。
“知道知道?!碧茟n接著跟自己的劍磨合去了。
片刻后安厭離就走出了北院,然后運功在學院外飛奔起來,細細感受著突破后的力量。
第一個氣海穴內的真氣現在就像是一個旋渦,在不停的旋轉,同時在自動產生真氣,但是只能用來補充消耗的真氣。
之前安厭離還在后天境時,真氣的消耗只能靠著運行剩下的真氣來回復,而且還極為緩慢,絕大多數還是要事后找個安靜的時間打坐,吸收天地間真氣來回復。
但現在不同了,真氣旋渦在自行旋轉,哪怕自己不去引導,也能自我恢復,而自己打坐的時候有這旋渦相助,修行速度大大提升。
“周”這功法真的很玄妙啊,安厭離體會著自己的變化,對這功法更好奇了。
突破之后安厭離的速度也有個明顯的提升,不到半個小時,就來到了之前幫李嬰找的藏身之處。
這是一個小山洞,極其隱蔽,而且全天都不會有陽光照射到里面,包括洞口外四尺處,都在陰影之下。
而自己當初為了更隱蔽點,還跟林宇特意找來了一塊大巖石堵在洞口,甚至還搬運了一棵樹把那石頭擋在后面,無心者就算是路過也不會注意到。
其實也算是一個防備的方式吧,用巖石擋著洞口,那李嬰就不能輕易出來,再者如果她真的失去理智瘋狂起來了,要是擊碎了這巖石,外面的樹就會掉下去,引起注意。
其實安厭離也不想這樣,但他對妖尸實在不了解,如果她真的發瘋闖出去了,被發現然后一把火燒了,那自己也只能為她默哀了。
不得不防范著點,走前還在這荒郊野嶺的抓了不少野獸,這才兩天,也夠了吧。
站在那山的山腳下,安厭離抬頭看了一眼半山腰,松了口氣,還好,那顆樹還在。
提氣,輕身,安厭離在山上不斷上升,想起來之前自己上這山的時候還要林宇等自己一會,現在自己比之前不知道快了多少。
安厭離笑著想,要是小宇子跟著一起來了,絕對能讓他大吃一驚。
站在那顆樹前,安厭離剛想挪開大石頭就停在那了,自己當然不可能就只有這個法子來防著,還做了其他記號。
其中最明顯的就是在巖石和洞口的縫隙之間夾了一片葉子,這葉子在洞里面看不見,在洞外看著也像是分吹落樹葉后落下上面的。
但其實這樹葉自然情況下不可能被夾在里面,而現在那葉子不見了。
屏息凝氣,木劍握在手中,安厭離緩緩后退幾步,仔細觀察這方寸之地。
那樹還在原地,沒有絲毫變化,巖石雖然略有移動,但也算完好,情況應該不算糟;地面上的腳印除去自己的只有一個人的,說明沒有其他人來過這。
只是不知道是李嬰跑出去之后把這里安排成這樣,還是出去回來后把石頭在拖回去?
又或者有其他高手介入?
安厭離把自己的木劍輕輕的插入石頭斜上方的山體內,真氣刻意控制下沒有發出一絲聲響,劍身大半沒入山中。
隨后安厭離翻身踩在剩下的劍身上,一只手按在巖石上,往旁邊挪開。
如果里面真的有人的話,自己無論往那邊挪動石頭,有可能里面的人以為自己不知道,直接沖出開口處殺過來。
而自己在上方的話就反而能讓那人落入被動,甚至可以直接制服來者。
很快山洞口露出來了一半大小,但里面絲毫動靜沒有,靜的可怕。
安厭離從旁邊的山體上抓了一把土,然后朝里面扔了進去。
“沙沙”聲響起,里面依舊是毫無動靜,但安厭離還是沒打算下劍進去。
有可能是是自己想多了,但也有可能里面的人遠比自己想象的狡猾。
生命只有一次,可不能浪費了。
正在安厭離思索下一步怎么試探的時候,一道疑惑的聲音自山洞內響起。
“安公子,是你嗎?”聲音是李嬰的。
她在這等了兩天,早就察覺到了有人上來,而且目的明確,顯然是安厭離或林宇來了,還有點開心來著。
結果那人的氣息在石頭外面突兀的消失了...
然后她就懵逼的看著那石頭慢慢的被挪了一些距離,再過一會還有一把塵土被扔進來...自己到外面摘了果子都臟了。
無語之下只得開口問了問,嗯,,林宇林公子那性子,自然想不到這些奇葩的法子。
安厭離這才松了口氣,原來真是自己想多了,還好沒一劍殺進去,不然烏龍就鬧大了。
“李小姐,這些日子沒別的人來這吧?”
翻身下去,收回木劍,安厭離為尷尬的笑了笑,摸著腦門問了問:“我看外面有痕跡,還以為有別人來了...”
“噗嗤”李嬰見安厭離這幅模樣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只覺得好笑,這人怎生得這般謹慎性子:“沒有,這些天就公子一人來此,再無其他人了,話說林...”
李嬰本想問跟安厭離同行的林宇怎么沒來,但被山頭上傳來的一句話打斷了。
“沒想到北院弟子居然也有人與邪道同流合污,見識了?!?p> 聲音自山上傳下,又在四面八方響起,縱然是安厭離突破后也捕捉不到說話的人在哪。
轉身,抽劍,把李嬰擋在身后,朝山上望去,卻沒看見人影。
“閣下是誰?何不現身說話?”
皺了皺眉頭,安厭離朝山上說,聲音附著真氣,同樣傳遍山頭。
“我一直就在這,是你太弱,沒看見而已?!?p> 那人聲音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分嘲諷、兩分不屑、三分輕視和四分傲然,似乎不愿跟安厭離多說話。
李嬰扯了扯安厭離衣袖,用手指頭指了指安厭離左上方。
順著方向看去,啊,原來那人在那。
山頭處,有一枯樹橫向生長,那樹瘦骨嶙峋,又像是一把殘劍,插在山頭上,憑空增添幾分凄涼之意。
而說話那人,立于枯樹之上,腰間束帶隨風而動,一柄長劍負于身后,全身被朦朧的月光籠罩,叫人看不清相貌。
這人啊,像是立于月天之上,又好似只是枯樹上的一片殘葉,讓人看的虛虛實實,好生疑惑。
“閣下是誰?為何管我等之事?”
安厭離緊看著枯樹上那人,開口問道,李嬰也緊張的看著山上。
“呵,”那人嗤笑一下,似乎沒想到邪道中人還有人能有這份魄力,居然不是轉身就逃:“爾等邪道,人人得而誅之,哪有什么理由。”
枯樹上那人轉過身來,面朝安厭離那邊,淡然道:“就算你是北院學生,既然墮入邪道,那便以死謝罪吧?!?p> 安厭離恍然:哦,原來那人一直在這,只是背對著我啊。
薄云遮掩了幾分月光,給這月色帶來蕭瑟之感;山上微風輕起,撫得那枯葉陣陣顫抖。
那人似是融入變幻的月色,又似是化作這清風之內,待人回過神來,便已不知所在。
安厭離渾身寒毛乍起,瞳孔里倒映出一個身姿,那人自山上而來,攜這滿山月色與清風,一掌拍下。
這寂靜山上,鳥飛,獸逃,蟲鉆,大風起兮,殺意飛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