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趴著的大漢抹了下嘴角的血跡,站起身,魁梧的身軀驟然縮小,變為一個正常男人的身高。
他嫌棄的拍拍衣服上的塵土,拿出一面鏡子,咯咯的笑了起來:
“有趣,真是有趣,所以本尊再多放你們玩會兒,拭目以待吧。”
他看著鏡子中自己俊逸的眉眼,露出詭異的笑容。
長發一甩,化作一股青煙飄散。
另一邊,連越一邊哄著白杉,一邊擔憂的望著她身上不明顯的血跡,輕輕一碰,手指就染上鮮紅。
“你怎么這么不當心呢?”他皺著眉頭,似是嫌棄的問。
“我可以保護……己的,我……我不知道為什么……反正我很,很清醒!”酒的后勁像是上來了,她在連越的懷中掙扎,沒有半分安分的時候。
“嘖,真是……罷了,本座好心幫你,你家在哪?”嘴上說著嫌棄,身體卻十分誠實的找著她家。
“在……嗝兒,孟婆,孟婆……”她打了個酒嗝,話未說完,就恍恍惚惚的睡去。
“喂,你說清楚啊。孟婆?孟婆湯的那個孟婆?”
他焦急的晃晃白杉,卻見她毫無動靜,顯然是熟睡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
孟婆湯他也略有耳聞,但是孟婆與他母親,似是有淵源,每次母親提到孟婆,就咬牙切齒,痛恨不已。
若是上一輩有仇恨,那……
罷了。
他召了朵云,施個術法,云朵便向孟婆湯鋪飛去。
約莫半個時辰后,一朵云落在焦急等候的孟婆面前。
老婦人終于看到白杉,松了口氣,沒有多問,將其挪進她的房間,讓她安生休息。
坐在楓葉床邊,孟婆衰老的手指撫上小女兒烏黑的發梢,用法力醫治好她身上的傷,輕嘆一聲,默默起身,不愿她看到此刻自己頹廢的模樣。
孩子啊,我并非不愛你,對不起……是我虧欠了你。我欠下的債太多了,償還不了,我不能讓你也走上這條不歸路。
不再留戀溫暖,孟婆離開,留下白杉一人在睡夢中。
翌日清晨,白杉醒來就見自己衣衫整齊,身上毫無傷口,不經呀然,她還記得昨日趁一時之氣,將自己重傷的事兒。
可是,那少年郎去哪了?自己怎會在此?身上傷怎么好了?她又是為何會傷著?
懷著一堆疑問與忐忑,白杉走去廚房,找到了正在熬湯的孟婆。
“母親,我昨日是如何……”
剛剛開口便被打斷:“住嘴,看你做的好事,把自己醉的一塌糊涂,還要別人耗費法力替你治傷!”
孟婆眼睛一瞪,回頭看著她,眼中滿是氣憤與失望。
“對不起……我又讓您費心了。”
“好了,別對不起了,從今天開始,你給我待在家里,不得出去一步,”
白杉一怔,委屈的撇撇嘴,心想著反正自己總有辦法出去,應下就是了。
不料她接著說:“別想出去,若是出門半步,我就不再有你這個女兒!”
“母親,你……”
不再等她反應,孟婆手上用了個小法術,將她關回房中。
白杉靠著門,滑到地板上,淚珠一起掉下來,在地板上反映出自己的影子。
終究還是……那么狠心啊。
又一滴淚從眼角滑過,留下長長的淚跡,她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無聲的哭泣。
不就是不當你女兒了嗎?老娘正好累了,不當便不當了,反正從來不曾有過親情。
她抹干淚,站起身,伸手打開古色古香的窗,最后回頭看了一眼,決絕的離去。那一眼包含著深情,失落與倔強。
這一眼之后,你我相見為路人。
她離去后,老孟婆顫顫巍巍地走來,長嘆一聲。
接著轉過身,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身后的黑衣人,扯出一個冷笑,涼涼的問:
“你要的就是這個嗎?那你成功了,她走上了我的老路,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吧?!?p> “不,我想要的,遠遠不止這些,都等著吧,你們自己會親身體驗到的。”
黑色的人影笑了,然后無聲無息的消失,徒留孟婆一人怔愣,回味她剛才的話。
小杉,你可千萬不要有事??!
?。?p> 離開了孟婆鋪的白杉褪去悲傷,只有一臉茫然。
黃泉城繁華是繁華,可是她該干什么呢?
首先她不吃飯是餓不死的,與鬼魂是有區別的,無需進食。
那么她現在干嘛?找個地方睡覺?
她是這么想的,也這么做了。
黃泉城地大物博,到底是有那一小塊櫻花源的,她此時就躺在一棵櫻花樹的粗枝丫上,昏昏欲睡。
哎,到底是沒有自己家好。
半閉著眼,在快要睡著時傳來一男子驚訝的聲音。
白杉嚇了一跳,一個翻身從樹上掉下來,直直落入連越懷中。
“……”
“怎么還是你!你傷好了嗎?”連越驚喜的聲音在耳邊炸開。
“吵?!彼櫨o了眉。
“你說什么?”連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剛剛說吵?嫌他吵?
拜托,他連越可是整個妖界公認的有顏有音,好聽到耳朵懷孕。
“我說,你吵。”白杉心里有了些氣,這人是聽不懂話嗎?還有,他們很熟嗎?
她從連越懷里起身,重新翻回櫻花樹上,
睡覺。
連越不可置信,昨天不是才見過面嗎?還調戲他來著,今天就翻臉不認帳。
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喂,我們昨天才見過,不要那么陌生好不好。”
昨天嗎?
白杉似乎才回憶起來,終于多說幾個字:“你是那個……臉很軟的小朋友?”
連越覺得自己一口老血都要噴出來了,小朋友?他一萬五千五百五十五歲了好不好。
“……罷了罷了,你開心就好,美人芳名是何?能否討教一二?!?p> “白杉。”她不想多話,奈何眼前之人卻像是塊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臭不要臉。
“美人是不是想問我名字???我告訴你,本座名為連越,乃妖界下一任妖帝。”
他滿臉自豪,就差寫上自己的大名了。
“哦。”下任妖帝?關她何事,不打擾帝君就成。
“???”這時候,不應該上來討好嗎?這女子怎的不按套路出牌?
眼見著她又要睡著,連越急忙開口:“那,我們互曉名字,是朋友了?!?p> 朋友?白杉有一瞬間的茫然。她從小到大都沒有朋友,見過她的人都說她高冷不易接近,不愿與她一同玩耍。
所以……
“知道名字就是朋友了?”她看看連越,想要從他臉上看出什么。
“是啊。”連越連連點頭,一臉真摯,叫人挑不出毛病來。
“哦,那便是了。”這朋友有點話癆。
“嗯嗯,說好了,咱倆是朋友了?!边B越眼中閃爍著光芒。
白·懶得回話·杉思考了一下,才隨手點個頭。
姐高冷,姐隨意,姐自信,因為姐有資本。
連越笑了,心想:這小姑娘這么好騙,哪天被別人騙走了怎么辦?還是得好好護著。

梵語歪曲囹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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