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三章 她對(duì)公子您心存妄想
“奴婢不知。”紫露俯在地上,低聲呢喃道:“興許是,是她圖謀不軌,所以才暗中打探的……”
“那你覺得,她圖什么呢?”衛(wèi)(wèi)玨聲線輕揚(yáng),帶有一絲絲蠱惑的意味。
紫露一抬頭便對(duì)上了衛(wèi)(wèi)玨的眸子,那眸子里波光流轉(zhuǎn)(zhuǎn),漂亮的讓她移不過眼,她只覺心咚咚咚直跳個(gè)不停。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來,仿若被蠱惑般,開口道:“奴婢覺得她一則是對(duì)公子您心存妄想,二則是見不得奴婢得了公子您的青睞,心生妒忌,所以才借機(jī)報(bào)復(fù)(fù)奴婢……”
“呵~”衛(wèi)(wèi)玨拿起一旁的折扇用指尖輕輕滑開,唇角微微勾起,眼里卻劃過一抹微諷的意味,他將折扇輕輕扔過去,砸中了聽風(fēng)(fēng)的額頭:“聽風(fēng)(fēng),你說,本公子何曾青睞過這花花綠綠的山雞。
聽風(fēng)(fēng)一愣,將折扇從地上撿起,認(rèn)認(rèn)真真的回道:“便是真正的鳳凰也不一定得到公子您的青睞,更何況是羽毛脫落的山雞。”
聽風(fēng)(fēng)這話一出,紫露的臉色從慘兮兮的青白直轉(zhuǎn)(zhuǎn)青紫。
誰人不知,當(dāng)(dāng)今圣上之女碩陽公主對(duì)楚王世子心生愛慕,并在乞巧花宴之上害羞帶怯的將少女心跡表露無疑,誰知楚王世子卻郎心似鐵,直將碩陽公主一片芳心踐踏在地。
紫露又不是個(gè)傻子,又怎會(huì)聽不出聽風(fēng)(fēng)這話是對(duì)她赤裸裸的嘲諷。
她眼神帶有一絲悲凄,看向衛(wèi)(wèi)玨,“公子,您緣何如此羞辱奴婢。”
“羞辱?”衛(wèi)(wèi)玨詫異出聲,“我只覺得你的話很是不妥,幫你糾正一番,又怎能說是羞辱呢?”
紫露眸子輕輕合上,再次睜開之時(shí),她的理智終于回來了,她輕輕俯首,“公子,是老夫人遣奴婢過來伺候您,并非奴婢本意,您緣何要因?yàn)橐粋€(gè)鄉(xiāng)(xiāng)野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為難奴婢呢?想必老夫人也不愿見到公子這般。”
“放肆!”衛(wèi)(wèi)玨將手中的穗子直接砸了過去,那穗子上帶有一塊被雕琢過的玉片,那玉片上頗為圓潤(rùn)的棱角卻將紫露的額頭砸出了斑斑血跡。
他漂亮的臉上露出一抹厲色:“你算個(gè)什么東西?也敢用母親來壓我。”
蕓樂自認(rèn)見過眼前之人很多種樣子,卻從未見過他真正發(fā)(fā)怒的樣子。
眼下一見,她不禁感慨:果真這大戶人家的公子哥脾氣都大的離譜。
下首跪著的紫露顯然有些被嚇傻了,她在楚王妃身邊當(dāng)(dāng)差數(shù)(shù)年,見過世子殿下遠(yuǎn)不止一次,她卻從未見過這般的殿下,讓她從心底怵得慌。
她顧不得去撿地上的扇墜,直磕頭求饒道:“公子息怒,是奴婢鬼迷心竅,還請(qǐng)公子看在老夫人的份上饒恕奴婢這次。”
衛(wèi)(wèi)玨輕輕的靠在了身后的軟枕上,微瞇著眸子,淡淡的道:“本公子和你計(jì)較,豈不是徒增煩惱。”
“謝公子,謝公子。”紫露慌忙間又磕了幾個(gè)頭。
衛(wèi)(wèi)玨眸子里劃過輕輕的漣漪,說:“只是,本公子不同你計(jì)較,不代表蕓姑娘她也不同你計(jì)較,若是你能讓能求得蕓姑娘的諒解,本公子姑且便繞你這次。”
看戲看乏了的蕓樂,普一被波及,抬頭間便白了衛(wèi)(wèi)玨一眼。
“衛(wèi)(wèi)公子的家務(wù)(wù)事自行處理便是,何苦為難我一個(gè)外人。”她說著便站起身來,從一旁的書架上抽了一本書,饒有興致的看了起來。
衛(wèi)(wèi)玨被華華麗麗的忽視了,他也沒在意,淺淺淡淡的笑了下,“雖說這是我的家務(wù)(wù)事,但這事畢竟同蕓姑娘有關(guān)(guān)……”
蕓樂聞言將書擱在了桌上,語氣帶有一絲絲惡劣,“既然衛(wèi)(wèi)公子想讓我做這個(gè)惡人,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她輕輕踱步,走到紫露面前,將她臉頰上垂落的一縷頭發(fā)(fā)撥開,輕輕挑眉道:“如果紫露姑娘今夜跪在地上伺候我洗腳,在我睡著之際為我打扇,我便勉強(qiáng)諒解你的過錯(cuò)。”
紫露垂落在地的手攥的的緊緊的,好半晌才沉著聲開口:“姑娘未免欺人太甚……”
蕓樂站直身子,輕輕揉了揉指腹,看向衛(wèi)(wèi)玨,“衛(wèi)(wèi)公子,看來紫露姑娘不愿接受我的建議,那便隨你處置吧。”
“聽風(fēng)(fēng)。”衛(wèi)(wèi)玨淡淡開口,“以下犯上,陽奉陰違者,按照家規(guī)(guī)該如何處置?”
“回公子。”聽風(fēng)(fēng)拱手,“以下犯上者當(dāng)(dāng)誅,陽奉陰違者當(dāng)(dāng)發(fā)(fā)賣出府。”
紫露驟然間慌亂了起來,“公子,奴婢沒有以下犯上,還請(qǐng)公子明察。”
衛(wèi)(wèi)玨抬眸,吩咐道:“那便發(fā)(fā)賣出府。”
“公子,我是老夫人身邊的一等大丫鬟,賣身契還在老夫人身邊放著,要發(fā)(fā)賣也得回了盛京由老夫人發(fā)(fā)落才是。”
紫露雖慌亂但又想到楚王妃性子溫和,等回了盛京她苦苦求饒一番,興許可以免去責(zé)(zé)罰。
但是,她的如意算盤注定要落空了。
聽風(fēng)(fēng)站在一旁,笑著說道:“紫露姑娘可曾想過,老夫人既然將你贈(zèng)予了公子,又怎會(huì)還將賣身契留在身邊呢。”
“你是說……”紫露顯然有些不可置信。
“早在我?guī)汶x開盛京之際,老夫人便將賣身契交予我,囑咐我?guī)Щ厙搴漁?zhèn)交給公子。”
紫露頓時(shí)面如死灰,在王府這些年,她何曾受過什么苦,若是此次被賣給那些下三濫的地方,她又如何活的下去。
想到此,她看向蕓樂,求饒道:“姑娘,你剛剛說的條件我全都答應(yīng)(yīng),還請(qǐng)姑娘饒我這次。”
蕓樂坐在軟椅上,輕抿了一口茶水,眸子里劃過一絲惡劣:“機(jī)會(huì)只有一次,錯(cuò)過了便再也沒有了。”
“姑娘還有什么條件,我全都答應(yīng)(yīng)。”
蕓樂放下茶杯,輕輕嘆了口氣,“我可不敢再提條件,以免姑娘再說我欺人太甚。”
紫露只覺心間一窒,差點(diǎn)沒被氣死,她自認(rèn)心眼頗多,但從未見過如此記仇之人。
她深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眼下狀況對(duì)她尤為不利,這村姑幾乎把控了她未來的命脈,她要想翻盤,便不能逞一時(shí)之氣,只能伏低做小,待逃過這次責(zé)(zé)罰,以后找機(jī)會(huì)再好好教訓(xùn)(xùn)這村姑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