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結(jié)束了,大家早點回去休息!”
傍晚時分,劉波宣布收工。
經(jīng)過一天的努力,兩節(jié)車廂已經(jīng)拆卸完畢,還剩下十二節(jié),工人們加把勁六天就能拆完。
“小胡,小周,今晚輪到你們守夜了。”劉波對著兩個工人吩咐道。
“好的。”
廢棄的火車屬于國家的公共財產(chǎn),由于擔心盜竊等事件發(fā)生,所以每天隊伍都會派遣兩名工人來進行守夜,安排他們晚上睡在這。
“還有,明天輪到猴子和老成了,你們今天回家準備下明晚需要的東西?!?p> “明白了,老劉?!背捎罨卮鸬馈?p> 吃完工程隊伍的飯,成宇和猴子往家里走去。
“宇叔,腦子有沒有好點,想起什么來了嗎?”
走在路上,猴子關心的問道。
成宇搖了搖頭,“還是暈暈的,除了還記得你和劉波,其他人都不認識了。”
“那可怎么辦?走,我?guī)憧瘁t(yī)生去?!焙镒诱f完就要拉著成宇去醫(yī)院。
成宇實在沒辦法,腦袋想了一想,頓了許久才說道:“這個,我有個祖?zhèn)鞯拿孛埽灰嬖V別人?”
“什么秘密?”猴子疑惑道。
“其實這是我的家族遺傳病,每隔個幾年失憶癥就會發(fā)作,這段時間會忘記很多事情,但是三個月后就自然好了?!背捎钛菁忌蟻?,眼睛都不眨的對著猴子鄭重說道。
猴子不可置信道:“什么?還有這種??!”
成宇點了點頭,示意他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反正熬過這三個月就好了,而且我這段時間又不會影響日常的工作。”成宇淡淡一笑道:“所以猴子你不用擔心,不必去看醫(yī)生了?!?p> 猴子皺了皺眉,以宇叔平常的為人,完全沒必要騙自己。
“既然是這樣。”他只能點頭道:“那好吧,這三個月宇叔就跟著我,直到你慢慢恢復?!?p> “哈哈!”
成宇開心的笑了起來,果然和現(xiàn)實中一樣,猴子都是可以依靠的好兄弟。
“家里沒有玉米面了,宇叔咱么去換一些吧?”猴子拿出糧票說道。
成宇點了點頭,他還是第一次見到糧票這個東西,卻不知道怎么使用。
猴子帶他到了供銷社,用糧票換了幾斤玉米面,這糧票是工人除了工資外,日常的補貼得來的。
回到筒子樓,猴子就住在成宇隔壁,所以明天的早飯也一起準備了。
猴子心靈手巧,和面,醒面,生火,上鍋一氣呵成。
成宇做不來這活,只能在一旁傻傻的看著,心想這穿越后遇到的猴子,無論‘圖窮匕見’還是這個‘刻舟求劍’,都比現(xiàn)實社會那個厲害的多。
到了晚上,窩窩頭蒸好后,面對鍋里香噴噴的窩窩頭,成宇最終還是忍住口水,畢竟現(xiàn)在是困難時期,能省則省。
晚上,猴子回到自己屋子,成宇又仔細看了看自己的房間。
用火柴點上煤油燈后,成宇發(fā)現(xiàn)衣柜上掛著一張照片,顯然是這個世界里的‘成宇’那已經(jīng)過世父母的遺像,和現(xiàn)實世界長得不太一樣,但還是勾起了成宇對母親的回憶。
沒有手機與互聯(lián)網(wǎng),夜晚的成宇和在戰(zhàn)國時期沒什么區(qū)別,百無聊賴之下只能拿出一本書看,直到煤油燈耗盡,他才緩緩的就睡了過去。
而與此同時,在廢棄火車站這邊,被守夜的小胡和小周,正躺在車廂里的座位上交談著。
“周哥,這天氣怪冷的。”小胡裹緊被子說道。
“是啊,所以劉主任讓咱們要帶一床被子來?!毙≈苣贸鏊畨剡f給小胡,說道:“要是冷的話,我這里還有開水。”
小胡接過水壺,喝了一口開水后暖和不少,不禁開始抱怨道:“我看哪,都是上面太小心了,這荒郊野嶺的,哪來的什么小偷啊?!?p> “防人之心不可無,咱們還是小心點,后半夜可別睡的太死了?!毙≈苄Φ?。
突然就在這時!
‘唰唰’的一聲,車廂外傳來蘆葦劇烈晃動的聲音。
“誰?”
小周很警覺,這明顯不是山風吹出來的動靜。他立馬從身后拿出手電筒,悄悄地往車廂門口走去。
小胡也開始緊張起來,該不會真的有小偷吧?
兩人在車廂門口用手電筒四處照了照,發(fā)現(xiàn)并沒有人的痕跡。
遠處又再次傳來聲響,兩人動作很快,手電筒快速照過去,只見蘆葦在燈光中開始晃來晃去,并沒有看到人的痕跡。
“走,拿好工具,我們過去看看?!?p> 兩人都是年輕人所以膽子不小,都拿著長長的扳手以及手電筒小心翼翼的往蘆葦那邊走去。
蘆葦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此時正是深夜,又是在無人的山林間,兩人的心情不由得開始緊張起來。
越靠近,蘆葦叢里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兩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小周藝高人膽大,在接近蘆葦叢時,一個箭步跑上去,掀開蘆葦一看!
‘嘩啦啦’!
兩人嚇了一跳,只見一道黑色的身影快步的跑進了叢林。
“嚇死我了,原來是頭野豬??!”小胡抹了抹頭上剛才被嚇出了的汗水,拍著胸口說道。
周哥此時也放下心來,“走吧,回去睡覺?!?p> 兩人回到車廂后,虛驚一場過后,都有些困了。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趕工呢?!敝芨缯f道。
“嗯。”
‘唰唰唰’!
車廂外再次傳來蘆葦晃動的聲音,兩人在淺度睡眠中被吵醒。
“這野豬是成精了嗎?被趕跑一次還敢回來,明天咱們得讓狩獵隊過來看看。”小胡一臉懊惱的說道。
小周同樣無奈,起身說道:“我去把它趕跑吧?!?p> 他睡眼朦朧的拿起一條鐵棍走到車廂外,卻見蘆葦波動往山而去,他用手電筒順著山上的軌跡照射過去。
不一會兒,那道身影停下了,蘆葦不再晃動。
周哥的心開始飛速的跳動,瞬間瞪大了眼睛。
手電筒照射的遠處山半腰,站起來一個披頭散發(fā),全身穿著白色衣服女人。
小周顫聲的說道:“小...小...小胡。”
“周哥,怎么了?”
看到周哥在車廂外一動不動,小胡疑惑道。
“有....有...臟...東西!”
小胡同樣拿起手電筒跑了出來,同樣照射到那道白影,那道白影身形一晃,隨后消失在山林里。
“啊啊??!”
兩人大叫一聲,轉(zhuǎn)身往車廂里跑去,重重的關上車廂門。
小胡同樣被嚇到,哆哆嗦嗦的說道:“周哥,咱們快跑吧!”
“荒郊野嶺的,往哪兒跑啊?!?p> “那怎么辦?”小胡焦急道。
周哥想到了早年奶奶的話,對著小胡吩咐道:“我奶說過,臟東西最怕被子和光源,咱們在車廂里點上火,然后趕緊躲被子里去?!?p> 兩人拆下一個座位后,拿火柴點上,頓時車廂里燈光通明。
隨后周哥和小胡就在車廂里,裹著被子睡在火堆旁,可身體還是時常忍不住顫抖著,連尿意來了后都不敢去解手。
更恐怖的事情發(fā)生在后半夜,車廂外面開始傳來一陣歌聲。
若是仔細一聽,唱的是一首民國時期的童謠,大概意思是:
“日頭出來紅缸缸,
爹爹送我上學堂喲。
先生打我無情板,
我罵先生好大膽喲。
先生罵我小癟三,
我罵先生大糞桶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