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huì)(huì)議結(jié)(jié)束后。
一切都按照計(jì)(jì)劃進(jìn)(jìn)行。
在許亦的親自安排下,永州一帶的人妖兩族全面發(fā)(fā)動(dòng)(dòng)起來(lái)。
人族這邊已吳知府為首,負(fù)(fù)責(zé)(zé)統(tǒng)(tǒng)籌規(guī)(guī)劃周邊地區(qū)(qū)未來(lái)的開(kāi)發(fā)(fā)計(jì)(jì)劃。
而妖族則以靈智最高的狐妖和鱷統(tǒng)(tǒng)領(lǐng)(lǐng)為首,統(tǒng)(tǒng)計(jì)(jì)妖族人數(shù)(shù)和所需食材。
雙方匯總之后,再具體商榷執(zhí)(zhí)行。
這些小問(wèn)題許亦不管,青蛇白蛇也并未干涉,她們雖然是妖族,但并非本地妖,強(qiáng)(qiáng)行插手只會(huì)(huì)適得其反。
而且白蛇中毒未愈,很快就要離開(kāi),也沒(méi)精力參與其中。
“小賊,咱們時(shí)(shí)候去拿解藥啊?你倒是快點(diǎn)(diǎn)!”
在府衙住了三天,小青便忍不住催促道。
這三天以來(lái),許亦要么在獨(dú)(dú)自修煉,要么是和吳知府等人商量事情,把她倆丟在一邊。
白蛇倒沉得住氣,她可就不耐煩了。
——這個(gè)(gè)渣男,難道就一點(diǎn)(diǎn)都不擔(dān)(dān)心姐姐的傷勢(shì)(shì)么?
許亦自然是擔(dān)(dān)心的,但是有輕重緩急,永州大局剛定,新秩序尚未建立,還需要他坐鎮(zhèn)(zhèn)中心,否則好不容易打下來(lái)的局面很容易就會(huì)(huì)崩塌。
比如這兩日,已經(jīng)(jīng)有很多百姓上報(bào)(bào),說(shuō)妖族脾氣大,不肯干活兒,要么就總愛(ài)偷懶。
他只得安排人手前去監(jiān)(jiān)督,又成立一個(gè)(gè)個(gè)(gè)開(kāi)發(fā)(fā)小組,并制定相關(guān)(guān)法令,這才讓兩族慢慢融合到一起。
只是目前看來(lái),還需要很長(zhǎng)(zhǎng)一段時(shí)(shí)間磨合,短時(shí)(shí)間內(nèi)(nèi)恐怕達(dá)(dá)不到理想狀態(tài)(tài)。
為此,只能削減掉部分妖族,先用那些靈智高、好管理的。
比如狐族、鼠族、蛇族、蟲(chóng)族。
而狼族虎族這種吃得多脾氣大又沒(méi)什么生產(chǎn)(chǎn)能力的,要么先讓他們回山里,要么讓他們?nèi)ゴ顥C。
為此許亦還專(zhuān)門(mén)指定了幾條狩獵路線(xiàn),并成立專(zhuān)門(mén)的狩獵隊(duì)(duì)伍。
隊(duì)(duì)伍成員按比例分配,人、妖都有,不同隊(duì)(duì)伍路線(xiàn)不同,避免內(nèi)(nèi)部競(jìng)(jìng)爭(zhēng)(zhēng)。
并且在外出時(shí)(shí),還得負(fù)(fù)責(zé)(zé)記錄資源點(diǎn)(diǎn),全部匯總之后才指定周期性的采集計(jì)(jì)劃,實(shí)(shí)行可持續(xù)(xù)發(fā)(fā)展戰(zhàn)(zhàn)略。
別以為這種說(shuō)法很先進(jìn)(jìn),其實(shí)(shí)古已有之。
比如“竭澤而漁”這個(gè)(gè)典故,出自《呂氏春秋》。
說(shuō)明早在春秋戰(zhàn)(zhàn)國(guó)(guó)時(shí)(shí)期,我們?nèi)A夏祖先就已經(jīng)(jīng)明白可持續(xù)(xù)發(fā)(fā)展的重要性。
只是因?yàn)櫸飩ㄍ醭奶烊蝗畢藎袝r(shí)(shí)候無(wú)法徹底實(shí)(shí)行。
而有了許亦的周密計(jì)(jì)劃,人妖聯(lián)(lián)合大計(jì)(jì)很快便朝好的方向發(fā)(fā)展起來(lái)。
得到了周邊的資源信息,再結(jié)(jié)合勞動(dòng)(dòng)力狀況,進(jìn)(jìn)行統(tǒng)(tǒng)籌分配,永州的生產(chǎn)(chǎn)效率一下就大幅提高。
比如捕魚(yú)。
哪里的魚(yú)群多,水族最清楚。
得到魚(yú)群的聚集點(diǎn)(diǎn),再由人族領(lǐng)(lǐng)頭,帶上漁網(wǎng)(wǎng),教水族妖怪使用,平時(shí)(shí)要好幾天才能捕到的量,現(xiàn)(xiàn)在只要半天就行了。
如此節(jié)(jié)約下來(lái)的時(shí)(shí)間就能用來(lái)做別的事。
比如建魚(yú)塘,放魚(yú)苗,開(kāi)始養(yǎng)(yǎng)魚(yú)。
而養(yǎng)(yǎng)魚(yú)方面,有了妖族的加入,效率也是大幅提升,不說(shuō)幾十上百倍,十倍絕對(duì)(duì)有。
因?yàn)殫_啟靈智的妖怪,其排泄物是普通魚(yú)類(lèi)的究極補(bǔ)(bǔ)品。
比如一只能說(shuō)人話(huà)的大魚(yú)妖,它的尿液能讓普通魚(yú)類(lèi)以十倍以上的速度成長(zhǎng)(zhǎng),甚至連開(kāi)啟靈智的可能性都會(huì)(huì)提升不小。
這讓許亦想起了小白龍。
《西游記》中曾言,小白龍所過(guò)之處,其尿液能讓凡魚(yú)化龍。
這樣一來(lái),許亦就能讓大妖住在魚(yú)塘里,快速培育出一批又一批的實(shí)(shí)用魚(yú),甚至是未來(lái)的“妖苗。”
而更重要是。
水族如此。
走獸亦如此。
陸地大妖的排泄物也是普通野獸的補(bǔ)(bǔ)品。
只是受某些原因所限,很多野獸拒絕吃。
于是分解后被植物吸收,植物吸收之后快速成長(zhǎng)(zhǎng),并具有靈氣,最后才進(jìn)(jìn)入飛禽走獸們口中,形成新的循環(huán)(huán)。
這種循環(huán)(huán)一樣古已有之,但前人和當(dāng)(dāng)今之人都不會(huì)(huì)利用。
唯有許亦從后世穿越而來(lái)。
知道生態(tài)(tài)循環(huán)(huán)的重要性,和其所能帶來(lái)的好處。
遂將之一一安排起來(lái),經(jīng)(jīng)過(guò)整整一個(gè)(gè)月的時(shí)(shí)間,將整個(gè)(gè)永州打造成了一個(gè)(gè)擁有巨大生態(tài)(tài)循環(huán)(huán)系統(tǒng)(tǒng)的新型城市。
在這里。
每一樣生物都能獲得比之前更快的生長(zhǎng)(zhǎng)速度。
每一塊地都能以更快的速度開(kāi)墾和澆灌。
每一樣“廢物”都有其利用的價(jià)(jià)值。
每一個(gè)(gè)人都會(huì)(huì)被分配到適合自己的崗位。
如此一來(lái),各方面相互助益,形成生產(chǎn)(chǎn)復(fù)(fù)利。
從一到十,從十到百,從百到萬(wàn)……
整個(gè)(gè)永州城就變成了一個(gè)(gè)巨大無(wú)比的發(fā)(fā)動(dòng)(dòng)機(jī)(jī),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發(fā)(fā)展起來(lái)。
后又經(jīng)(jīng)龍宮助推,經(jīng)(jīng)過(guò)上百年的累積,竟成為許亦日后征戰(zhàn)(zhàn)四海八荒的強(qiáng)(qiáng)大助力。
這卻是后來(lái)的許亦自己都沒(méi)想到的。
此是后話(huà),略去不提。
總之一個(gè)(gè)月過(guò)完后,小青便再次找上門(mén)來(lái),催促要走。
“小賊,再不走,姐姐便要毒發(fā)(fā)了!你今天必須得給個(gè)(gè)話(huà)!”
知府衙門(mén)后院,小青一臉氣憤地說(shuō)道。
這個(gè)(gè)小賊太壞了。
說(shuō)好一幾天,一呆就是一個(gè)(gè)月。
許亦也知道理虧,他本以為十天半個(gè)(gè)月就能安排好,但問(wèn)題是,很多事情其實(shí)(shí)很好商量,因?yàn)櫬笥?jì)劃已經(jīng)(jīng)定了,偏偏兩邊誰(shuí)(shuí)也不誰(shuí)(shuí)信。
只能由他拍板。
再加上有些細(xì)(xì)節(jié)(jié)需要完善,他只能以大局為重,委屈兩女。
當(dāng)(dāng)然,并不是不管白蛇生死。
而是有狐族的妖醫(yī)(yī)給她看過(guò),說(shuō)龍血之力,至少能壓制毒性三個(gè)(gè)月。
若非如此,他安排好村民們之后就會(huì)(huì)離開(kāi),不會(huì)(huì)搞什么兩族大融合。
“嗯。我們今日便出發(fā)(fā)。”
許亦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心中卻也生出幾分不舍。
一是自小生長(zhǎng)(zhǎng)的永州,乃是故土。
故土難離,人之長(zhǎng)(zhǎng)情。
二也是不放心自己親手開(kāi)創(chuàng)(chuàng)的大計(jì)(jì)交予他人執(zhí)(zhí)行。
總有些為他人作嫁衣裳的感覺(jué)。
但他更清楚,一直留在這里絕不是辦法。
如今天下大亂,妖魔四起,當(dāng)(dāng)鴕鳥(niǎo)沒(méi)有出路。
他必須弄清楚天下大勢(shì)(shì),才能有備無(wú)患。
再加上心中一直向往闖蕩江湖,該走便走,何必做小女兒態(tài)(tài)?
這倒讓兩女有些猝不及防。
白蛇更是說(shuō)道:“許相公此前曾救過(guò)我二人性命,恩情早已還清,解毒已是分外之情,不必為難。小青,我們還是自己去找解藥吧。”
說(shuō)罷,便要帶著小青離開(kāi)。
小青不好忤逆姐姐的意思,只好一跺腳:“哼!渣男!”
氣沖沖往外走。
許亦哪能讓她們跑了?
到手的媳婦兒還能飛了,那他也不用做人了。
便跟上前道:“娘子且慢,我意已決,今日便走,且容我和家人朋友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