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們四人把她晾在屋外，晾了十來分鐘。
等他出來時，曦音不知道他們聊了些什么，剛想問，程清哲就拉著她，順理成章的帶她出去。
曦音總感覺哪兒怪怪的。
問他又不說。
還賣關子。
有時候挺欠揍的。
路上。
“你們聊什么了啊？”
“以后告訴你。”
“你怎么這么欠揍呢？”
“讓你打嘛。”
“......你你你又牽我手。”
“怕你走丟。”
“不會的。”
“以前班級有一次出去野炊，是哪個小家伙走丟后，照著高德地圖找還能走錯目的地的？”
“......”
“路癡+小迷糊。”
“......”
“說得就是你。”
“那你也不能牽我手。”女孩掙脫開對方，卻被他給牽回去。
“我偏要。不牽著你，我一轉身，你就沒影兒了。”
“可...可是我們又沒關系。”
“那...你就習慣我們有關系唄。”
掙脫沒有效果后，女孩漸漸放棄了反抗。
程清哲心里其實挺緊張的。
只是他面上不顯。
還臭不要臉的找理由牽她手。
少年眼角微彎，下意識又握緊了些兒。
女孩的手小而軟，讓他心底逐漸泛起溫暖。
兩人來到一排共享單車前，掃了碼，打算騎車到購物城玩。
少年將車開至她外側，側眸看著曦音有些笨拙的控制車頭。
“慢慢來。”程清哲放緩速度，溫馨提醒道。
“嗯喏。”曦音之前就沒騎過單車，今天還是在他教了好幾遍后才學會的，而且還不怎么熟練。
他們又開了一段距離后，女孩慢慢的越發熟練起來。
此刻的太陽不是很大，暖陽照在兩人身下，在路邊投下一道陰影。
購物城在市中心，有好一段距離。
路途遇到上坡，女孩騎了沒三分之一，實在沒力氣了，剛要下來走路，程清哲在她身后說道:“沒事，你繼續，我推。”
曦音不自覺紅了臉頰，微微點了點頭。
她根本沒費什么力氣，到了平路后，程清哲倒回去拿單車，之后兩人繼續開了一段距離，來到人群較多的車站臺前等車。
到目的地的公交車停下時，兩人上了車。
車上人比較多，比較擁擠，沒有可坐的位置。
少年抬手握著拉環，女孩在他身側將手放在柱子上。
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忽然抬眸看見一個長相甜美、長發及腰的高個子女生出現在視野里，她上身穿的是簡單白T恤，下身是高腰牛仔A字裙，一雙修長白嫩的長腿不斷晃悠著他的神經，男人眸底神色暗涌。
他往曦音旁挪了挪，抬手朝她方向伸去。
只他還沒來得及碰到，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臂就擋在了他跟前。
中年男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對方快狠準的抓住他手腕，力道一轉，硬生生讓他手腕脫臼。
中年男人痛的發出聲響，臉色發白，嘴里罵罵咧咧:“你這人怎么回事啊，雙倍賠付我醫藥費和精神損失費！”
曦音正低頭看手機，聽到聲音聞聲望去。
周圍不少人望過來。
程清哲周身低氣壓，只是面容笑了笑，他言簡意賅:“自己手不干凈，還留著它干什么？”
“我呸，她自己要穿成這樣，怪得了誰啊？不就是讓男人......”看嗎？
后面那句話還沒說出口，程清哲抬起手臂就是朝著男人一處肩膀狠狠一劈。
男人被他力道給身體不穩的跪在了地上。
程清哲不耐:“她怎么穿是她的自由，你自己心里臟，還將罪名加在別人身上。”
少年聲音刺涼，低沉冷凝，俯身:“你以為你是誰啊？”
程清哲一字一句:“道歉。”
男人終于知道他不好惹，對曦音支支吾吾開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走！”
程清哲按住他欲起身的肩膀:“我說讓你走了嗎？”
周圍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沒人敢說話。
“你的手......”程清哲俯身望他，“可以廢了。”
“你這樣做是要被人抓的！”中年男人下意識捂住自己雙手，帶有一絲僥幸道。
“你威脅我啊...”程清哲低眉冷笑一聲。
曦音有些擔憂的伸手碰了碰他衣角。
程清哲回頭:“沒事，小問題。”
程清哲看向中年男人:“你還可以再心理準備幾分鐘。”
到達下一站時，車輛停了下來，幾個穿著普通的男人上來，他們望了一眼車內，將視線停留在正跪著的中年男人身上。
沒說一句話，他們直接將他給帶了下去。
曦音看著那人一臉便秘樣的被帶走，還是忍不住問他:“真的沒事嗎？”
“沒事。”程清哲回道。
“好噠。”
-
車到了幾站后，程清哲拉著女孩下車。
女孩低頭看著他們牽在一起的手，心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好想抱他。
想知道躺在他懷里的感覺是什么。
兩人進了購物城。
她記得，第三層主要是娛樂項目，好像有鬼屋。
如果她害怕的時候抱住他，他應該不會拒絕吧？
就是有點兒故意的嫌疑......
女孩有些忐忑的說道:“我想玩鬼屋。”
程清哲:“確定嘛。”
曦音:“確定。”
程清哲:“好。”
-
他們來到三層，買了票后，開始關卡。
女孩小心翼翼的朝少年靠近了點兒。
少年感受到她的波動，“沒事，都是假的。”
里面光線很暗，女孩心思完全不在游戲上。
突然一個骷髏出現在他們眼前，曦音面色淡定的看了好一會兒，才有些笨拙的開始演戲。
她雙手抱住少年，腦袋往他胸膛靠。
女孩心臟跳到嗓子眼，緊張的手心都是汗，但又舍不得放開他，還貼得更近了。
程清哲有那么一瞬間的僵硬。
“我怕...”曦音低低說了聲。
“嗯，沒事。”程清哲反應過來，安慰。
“我可以這樣抱著你走嗎？”
“可以。”
女孩注意到很昏暗的地上，有一處地方裹了棉花，直接摔下去的話...
應該不會疼？
她心思開始琢磨著。
女孩先是正常走了幾步，然后松開抱住少年的手，假裝朝后滑倒。
正牽著她手的程清哲，意識到她重心不穩，下意識要抱住她。
但沒來得及，兩人一起躺進了棉花里。
為了防止女孩被摔疼，他中途翻了個身。
變成了女孩直接壓在他身上。
曦音覺得還不太夠...
她低頭假裝不受控制的，先是兩人鼻尖相碰，然后他們的唇瓣相觸。
曦音抿了抿自己唇瓣。
程清哲徹底僵住。
女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得有點過分。
她騰的一下從他身上起來。
“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程清哲整理好衣服，起身，若有所思道:“嗯，沒事。”
曦音開始琢磨怎么套路對方了:“我們剛剛......”
程清哲替她補充:“親吻。”
“啊，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曦音頓了半響，緊張的搖頭。
程清哲笑:“當作什么都沒發生？”
曦音面紅耳赤:“嗯。”
程清哲笑了笑:“你覺得......可能嗎？”
曦音:“......”
程清哲不想放過她:“說吧，你想怎么處理？”
曦音:“我不知道呀。”
程清哲:“不知道呀？”
曦音:“......”
程清哲:“是誰想進鬼屋的？”
曦音心一跳:“我。”
程清哲:“又是誰故意害怕的？”
曦音吃驚:“啊，被你發現了...”
程清哲:“還有，又是誰故意摔倒？”
曦音服氣:“你都知道啊。”
程清哲:“演技不過關啊，要不要我教教你？”
曦音:“......可親都親了，你讓我怎么辦呀？”
程清哲:“很簡單啊。”
曦音:“嗯哼？”
程清哲:“我不掩飾了，做我女朋友吧。”
如果只是牽個手，他還可以忍一忍。
但...
親都親了，
總不可能當作什么事都沒發生過吧？
加之現在明知道了她的心意，他更加沒法忽視了。
他做不到繼續只當朋友。
程清哲忽然抱住她，在她耳畔，笑得開心:“你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女孩愣了愣，有些羞澀的點頭:“可可是......你會接受嗎？”
說到這兒，女孩有些暗淡的垂下視線。
“曦音。”
“嗯哼？”
少年下巴放在她肩膀處，深情道——
“我喜歡你。”
“超喜歡你。”
“很久之前我就喜歡你，就是高一開學那次文藝匯演的時候。”
“為了跟你多說話，我催你交作業，督促你背書。”
“暗暗的觀察你的生活。”
“......”
“所以......我們開始談戀愛吧。”
曦音紅著臉，猶豫:“可是我......而你......”
他要去讀更好的大學，要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他們之間，存在差距。
程清哲聞著她發香:“我帶你啊。”
曦音:“嗯哼？”
程清哲:“相互進步，陪伴式的愛情，不是更好嘛。”
曦音:“可......”兩人之間就是存在差距，這是改不了的事實。
程清哲:“好嘛。我們一起努力。”
曦音不自覺紅了眼眶。
程清哲:“我帶你飛。”
曦音笑出聲。
程清哲:“一對一專業指導。只需親親就能解決。”
曦音:“......”
程清哲:“免費家教，你還不趕緊抓住了？”
曦音:“......好。”
程清哲:“聰明的小可愛。”
曦音:“別彩虹屁。”
程清哲:“小迷糊。”
曦音:“......我現在還有點兒懵，我們怎么突然就在一起了？”
程清哲:“我也很懵。也許是命中注定？”
曦音勾勾手指。
程清哲:“干嘛，想偷吻我？”
曦音:“不是。”
程清哲:“嗯？？”
曦音:“你是我的命中注定。”
程清哲:“我們在一起的場所真別致。”
曦音:“嗯哼？”
程清哲:“還想害怕不？”
曦音咳了一聲:“黑歷史就別提了。”
程清哲:“我陪你演啊，某人之前又是說怕怕又是要抱抱的，抱得還挺緊。”
曦音別過身，有些尷尬。
程清哲:“還壓我。”
曦音:“......”
程清哲:“沒事，我以后壓回來。”
曦音:“你你你......那么計較干嗎？”
程清哲:“我就是計較。”
曦音:“...哼。”
程清哲:“吻呢，也得還。”
曦音羞愧難當:“不說了不說了，我們先出去。”
程清哲:“出去干嘛，這兒夜黑風高的，最適合做壞事了。”
曦音:“...我還你吻，你別太過分啊。”
程清哲:“可以哦。就親親。”
曦音臉發燙:“別這么直白啊。”
程清哲:“......那...我再等等？”
曦音:“好。”
程清哲:“......”他忽然想收回剛剛那句話。
就這樣，程清哲壞事沒做成。
兩人出來后，他們先是到處逛了逛，買了些小吃和零食。
又去歡樂城玩了一下午。
夜幕降臨，霓虹燈閃爍，一到晚上，商業街比白天要熱鬧許多。
逛了一天，曦音雙腿有些累。
曦音:“你累嗎？”
程清哲:“還行。”
曦音:“哦哦哦。”
程清哲:“是不是想讓我背你？”
曦音:“？你怎么知道？”
程清哲走到她跟前，蹲下身:“上來啊。”
曦音:“我有點兒不好意思。”
程清哲:“沒事，你的特權。”
曦音右手還提著一袋東西，她將袋子綁好后圈在手腕處，然后趴在少年背上。
少年起身，笑了笑:“嗯，跟之前差不多重。”
女孩回道:“明明比以前瘦。”
她頓了下，問:“我還有什么特權嗎？”
“你慢慢發現啊。”程清哲笑道。
“我可以......偷親你嗎？”女孩開起了玩笑。
“你要是想，我不介意，但我以后肯定會還回來的。”程清哲挑眉道。
“哦哦哦。”
“各種姿勢換著來。”程清哲不緊不慢的笑道。
曦音:“......別開車。”
程清哲:“不開。”
曦音:“不然我錘你。”
程清哲:“嗯呢。”
女孩望了眼前方，腦袋放在他右肩上:“你家離這里有我家遠嗎？”
“遠一些。”程清哲想了會兒，道。
“那現在已經8點多了，你怎么回去啊？打車嗎？”女孩微微偏頭看他問道，“我可以直接打車回家。”
“先送你回家。”程清哲回應。
“不是，真的不需要。”女孩想著他今天都陪她玩了一天，實在不好意思讓他送，先送她回家的話，到她家都晚上9點半左右了。
“我約你出來的，肯定由我送你回家啊，我的小公主。”程清哲嗓音低磁，笑道。
“哦哦哦。”曦音應了聲，耳朵酥酥麻麻。
-
曦承許萌還有曦俞坐在沙發上，電視機還開著。
“爸媽，我們這樣真的好嗎？”曦俞皺眉，左看一下，右望一下。
“對方高考成績690多，補課價格比市面要便宜許多，你姐要復讀，請個家教總歸是好的。”曦承道。
許萌點頭:“是的，再說，就讓他來我們家給閨女補課，他能做什么？”
曦俞嘀咕:“他對姐姐圖謀不軌。你們還同意讓他帶她出去，這不是給那貨創造機會嗎？爸媽，現在都9點多了，他們還不回來！”
曦承道:“放心，我找了人一路尾隨他們。”
曦俞:“老爸英明！”
許萌:“阿承，你怎么不早說，我也找了人，多花了一筆錢。”
曦承:“......”
曦俞磨牙:“我班上打架最厲害的那人偷偷跟著他們，剛給我發消息說，那貨背了姐姐！可惡！”
曦承許萌一同看他:“......”
不小心說漏嘴的曦俞:“......”
-
曦音上來后，敲門。
曦承過來開門。
和平常沒什么兩樣，許萌在看電視，曦俞在房里打游戲，曦承去廚房繼續研究菜譜。
曦音:“......”他們都不問問的嗎？
女孩帶著疑惑回到房間。
程清哲給她發了一條實時共享位置的信息——
小公主早點睡覺啊，mua
曦音低眉忍俊不禁，編輯——
好的，到家了和我說一聲～
程清哲——
嗯
曦音看著他頭像，看了許久。
她以為，他們會漸行漸遠。
事情卻出乎意料的朝著美好的方向走。
清哲，我會很努力很努力，去奔赴你的懷抱。
-
程清哲越想越開心，開始一條條的編輯朋友圈——
我脫單了！⊙▽⊙
還和她接吻了～??(???????)??
好激動，掐了自己一把，疼得我，這不是做夢！(^0^)/
一分鐘后，評論區炸了——
天空飄來五個字:班長，你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想吹免費空調:啊啊啊啊啊，我也想脫單！教教我！
外表正經內心歡脫的小子:還以為你需要對策呢，難受ing，學習好談戀愛也頂呱呱的，還讓人活嗎？
佛系人生:.........是誰，是誰，她是誰？
看風景:我真的是2G網速，就出去旅了個游，竟然錯過這么多？
...
半小時后。
評論下又刷了很多條——
老班:曦音？？？
佛系人生:您不是在開玩笑...
五花肉:班長平常就和曦音走得近，不會被老班給猜對了吧？姜還是老的辣。
學術垃圾:管她是誰，我要喝喜酒！
......
一小時后。
程清哲又開始發朋友圈，這次是所有人可見，配的九宮格，都是他們倆出去玩時的合照——
我的小公主(⌒▽⌒)
我陪你一起走啊。
評論區徹底轟炸——
想吹免費空調:這算是高調秀恩愛嗎？
老班:小程啊，有兩下子
學術垃圾:喜酒？？？？
佛系人生:知道真相的我，真的便秘
看風景:可算是讓我趕上瓜了
背單詞的英語機器:Are you sure you won't invite us to a meal?
我愛哈士奇:狗糧吃得我好飽
哥是王炸:嗯......有種預感，這絕不會是最后一次高調，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
和尚:班長竟然脫單了？？？
......
程清哲邊刷著朋友圈評論，邊打開電腦。
他回復學術垃圾——
不喝喜酒，她會害羞。
我可以發糖。
評論區——
哥是王炸:這怎么整的跟要結婚似的
想吹免費空調:秀了我一臉
學術垃圾:糖也可以！！
老班:別忘了我啊
佛系人生:班長那么勤快的催曦音交作業，原來早有預謀，厲害
......
程清哲沒再翻朋友圈，電腦開機后，他輸入一串代碼，高考成績查詢系統界面出現。
少年操作了會兒，最后按“enter”鍵，曦音的高考成績映入他眼簾。
他合上電腦，這時候，消息提示音響了好幾下。
備注為“迷糊的小公主”發來信息——
我想錘你
誰叫你發朋友圈的
現在可好，全班同學包括老師在內，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
還發糖
你當我們結婚啊？
程清哲短促的笑了笑，回應——
遲早的嘛
談戀愛當然要公開啊
這叫宣示主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