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奧黛麗的力量,謝皓漸漸安穩下來,并且開始回憶當初見到那個冒牌貨的時候。
他是家里的獨子,自然也很受家里人寵愛,所以從小就無法無天的他,很快就成為了老師同學眼中的討厭鬼。
謝皓自然是不在意這些眼光的,畢竟他無論犯什么錯,父母都會說他還小,然后就這樣揭過這件事。
他也知道觸犯這座城市的法則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所以謝皓對這些會把握一個十分恰當的地方。
既滿足他的欲望,又讓別人對他沒有任何辦法,就算是玩笑開大了,謝皓也會笑著和別人說。
【別這樣,就是個玩笑而已,你不會開不起玩笑吧。】
謝皓用這句話搪塞了很多人,也用這句話逃避了很多懲罰,畢竟誰也不會向別人說自己開不起玩笑,這樣只會讓自己看上去格格不入而已。
可是有一天,這樣的玩笑落到自己的頭上的時候,謝皓就完全覺得不好笑了。
他的親人,他的同學,他的老師,在某天早上起來之后,就都說他是冒牌貨,只有那個憑空出現的謝皓,才是他們所認識的謝皓。
“你覺得你能用什么和我比呢。”謝皓揪著那個冒牌貨的領子時,冒牌貨這樣和他說。
“你脾氣暴躁,不思進取,屢屢犯錯。”另一個謝皓露出了得意的笑容,“這個世界,沒有人希望你會再回來。”
聽到這里,莫悅腦子更加疼痛了,這句話,她曾經聽過別人對她妹妹這樣說過,那個人指責她妹妹憑借頭腦聰明就漠視外界,空有眼睛卻辨別不了真假,認為這個世界總會如自己所愿。
“還真的是那個世界。”莫悅猜想到底是誰,來到了這個世界,是自己的熟人,還是妹妹那一屆的犧牲者。
不死心的謝皓跟著冒牌貨回到了家,曾經讓他感到煩悶的家,變成了他最后的希望,那么疼愛自己的媽媽一定可以發現誰才是冒牌貨的。
“皓皓啊,今天怎么那么晚回來。”謝母從廚房出來,習慣性的伸手想給謝皓拿下書包。
當然謝皓也是這么做的,可是謝母就像是無視了他的存在,笑瞇瞇的走到了冒牌貨的旁邊。
冒牌貨握住了謝母浸泡過冷水的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謝母。
“不用了媽媽,你那么辛苦。”謝皓邀功似的從書包里掏出一張試卷,這是今天學校的隨堂測試,這個冒牌貨拿到的成績,是謝皓永遠不會拿到的。
“哎呀。”謝母喜出望外,呼喊著謝父的名字,讓他出來看看兒子有多出息。
“150分的數學。”謝父看到這個成績的時候,差點就想著去炫耀給自己的朋友看,誰說自己兒子不會有出息的。
“爸媽!”謝皓不滿意自己就這樣被忽視,于是大聲鬧到冒牌貨和自己父母之間。
“我才是你的孩子。”謝皓嚷嚷著就要推冒牌貨出門,反而被謝父抓住了手。
“這位先生,誰允許你私自進入民宅的。”謝父將冒牌貨護到身后,生怕謝皓對冒牌貨做些什么。
“老爸,你腦子是不是傻了,我才是你兒子啊。”謝皓的聲音大聲到連鄰居都聽見了,隔壁阿姨嘟囔著謝皓這孩子又做了什么糟心事。
“你在開什么玩笑!”謝母可忍不住了,她推搡了一下謝皓,“你給我滾出這個家。”之后又轉頭安慰冒牌貨,生怕他被謝皓的表現嚇到。
被自己母親趕出家門之后,謝皓狠狠地唾棄這個家,甚至還放話一輩子都不會回去。
他就不信了,他有手有腳還會餓死?抱著這樣天真的想法,謝皓開始了自己的流浪。
一開始他嘗試應聘店里的工作,一開始還是他挑工作,店家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還是很樂意招聘他的,但是一聽謝皓未成年。
店家又連忙推脫,這個城市里,可不會允許有人聘請未成年人的。
原本謝皓想著長工做不了,那就做做兼職咯,兼職總不會看別人的年齡吧,事實證明,謝皓想的太簡單了,這些兼職沒有一份是他可以長久堅持的,不僅辛苦,還因為他的脾氣,已經被很多店家投訴過了。
沒有工作,謝皓就開始流浪在街頭,靠著吃別人剩下的東西果腹,洗漱就跑到商場里,至于換洗的衣服,謝皓偷偷拿走了一部分的別人打算募捐給別人的衣服。
有時候謝皓會混在人群里,看著被眾人圍在中間的冒牌貨,謝皓總是壓抑不住自己內心的嫉妒。
那明明是他的位置,為什么一個冒牌貨就可以輕易奪走他的位置。
“你還不明白嗎?”就在謝皓打算毀掉自己也毀掉冒牌貨的時候,一個少女悄無聲息的站在他背后。
“這樣的你,怎么可能會價值呢?”少女譏笑道,“怪不得,別人都覺得他才是真正的謝皓。”
“比起你,哪怕是冒牌貨,都比你這個真貨強多了。”少女完全的惡意激怒了謝皓,他掄起拳頭就想砸在少女身上。
少女嘆氣一聲,然后輕松的接住了謝皓的拳頭,“就憑你這樣的力量,無論多久都是傷害不了我的。”
少女一把將謝皓拉到小巷子里,將一張銀行卡交給了他。
“我也無意傷害你,這張卡里的錢足夠讓你繼續上學生活,以前的一切就忘記了吧,就當你是一個全新的人。”少女還掏出了一把鑰匙,給了謝皓一個容身之處。
可是謝皓又怎么會甘心呢?這樣狼狽的逃跑,這樣簡單放棄自己的身份,對了,謝皓腦子里瞬間想起這座城市的神明,代表著公正的神明,一定會給他好的答復吧。
于是謝皓便將這件事告訴了負責這個區域的神使,甚至不惜鬧到了電視上。
甚至他還拉著父母去測了血緣關系,也為了讓冒牌貨輸得心服口服,謝皓也讓冒牌貨一起測試了血緣關系。
“這怎么可能!”看到結果的那一刻,謝皓都要壓制不住自己的聲音。
醫院給出的結論是,不僅冒牌貨和他,都是自己父母的親生孩子,還有一點,也是最不可思議的一點,他和那個冒牌貨是按照報告來說就是同一個人。
但是顯然謝父謝母都更加傾向另一個他,幾乎是寸步不離的守著他,謝皓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被自己的父母疼愛著,一氣之下,對冒牌貨掄起拳頭。
“你要對我兒子做什么!”謝父謝母第一時間擋在了冒牌貨的面前,用身子護住了他。
謝皓一下泄了氣,他知道這一局是他輸了,他只能像只喪家之犬一樣,匆匆逃離了現場。
“那就是說你以前真的是街頭垃圾咯。”菲利普說話都不帶客氣的,說句實話,要是養兒子養出這種人出來,換成是他,他也想將這個兒子換掉。
“可是我真心改過了。”流浪的日子里,謝皓不止一次回憶起以前的生活,他知道了父母對他的好,現在他很想找回來。
秦臻看著謝皓一臉悔改的樣子,雖然有些同情他,可是下一秒秦臻的臉色就變得有些奇怪。
“你以為他真的是真心悔改嗎?”這座城市的神明奧格斯格親自傳言給秦臻,“他不過是因為在這座城市處處碰壁,所以現在才想念了父母的恩惠。”
秦臻想開口反駁,但是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奧格斯格告訴他,秦臻只需要在心里回復他就可以了。
“那你不允許別人悔改嗎?想起別人的恩惠的時候,不就證明他是真心想改嗎?”要是經歷了這種事情之后,還想不起曾經別人給過的幫助,那才叫糟糕不是嗎?
“你聽說過舊世界的一個故事嗎?”奧格斯格這樣問秦臻,“叫農夫與蛇。”
聽到奧格斯格說到這個故事名字的時候,秦臻就有了不詳的預感。
“并不是沒人給他給予援助之手,可是你知道那些人現在的下場嗎?”奧格斯格故意沒給奧黛麗這些資料,就是希望可以盡快處理掉一條毒蛇。
秦臻臉色變得蒼白,一邊觀察了他很久的奧黛麗暗中使了力量,強行插入了這場對話之中。
“請不要隨便搭話,奧格斯格,固有印象是會害死人的。”奧黛麗深知一個念頭在別人腦海里生根發芽之后,究竟會發生什么,所以她基本都在提問題而不是說自己的理論。
“奧黛麗,你難道真的認為壞人會回頭嗎?”奧格斯格從來不相信浪子回頭這種假話,這座城市底下關押著很多犯下罪孽的人。
他原本也覺得這些人會改過自新,可是事實證明他錯了,雖然他并不需要為這些逝去的負責,但是他也認清了人性之惡,人類就是那種一旦越界,就會越發上癮的生物。
“你不相信,但是我信。”奧黛麗愿意相信人類的善,她并不否認這個世界上會有奧格斯格口中的壞人,但也不能完全磨滅好人的存在,“看事情永遠不要太片面了。”奧黛麗這樣對奧格斯格說。
“要是你真的覺得可以的話,那就試試給我看吧,我期待你帶著結果找我的那一天。”奧格斯格還沒等奧黛麗問他關于異世界入侵的事情,奧格斯格就已經切斷了聯系。
“估計奧格斯格要更加生氣了。”奧黛麗幾乎能想到奧格斯格氣鼓鼓的樣子,她這次又是沒能和奧格斯格達成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