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西宇雖有楊帆事先準備的裝備護身,近距離猝不及防之下,仍被熱武器的攻擊,造成胸肋骨裂。
短時間內雖無大礙,不影響日常行動作息。
稍稍用力,還是會感到胸口陣陣的不舒服。
傷筋動骨,少說也得一百天。
周西宇有些惱怒,之后又有后怕過去的慶幸。
不管惱怒還是慶幸,這些都與楊帆無關。
楊帆一直思慮的是劇情任務的事情,任務進度只有一半,另一半怎么落實下去,這些才是讓他眉頭不展的原因!
日上三竿,順天劇院所屬英查劇場靜悄悄的一片。
只有兩三個打掃的人,清理著昨夜人群喧囂過后的殘留。
不是打掃的人不勤快,昨日的工作遺留到現在。
實因為,有些夜鬧的人迷迷糊糊的睡在劇場中,這才剛剛醒走。
這不,連同昨夜的熱鬧,似乎也就延長遺留了許久!
門口灑進來柔和中帶著頗為刺眼的光線,大廳中打掃的人,心里莫名的跟著亮堂多了。
比起天氣不好時候,廳內昏暗不易打掃,心情總是要來的輕快!
這樣兵荒馬亂的年月里,能有個穩定的事做,有個還算穩定的收入,干起活來,那也是美美的。
三人彎腰弓脊,賣力打掃,互相雖說熟稔,這個時候都沒有一句言語。
手上的動作飛快,早干完早歇著嘛!
門口一道陰影壓了過來,三人下意識抬頭望去,見到一位年輕的道士迎門進入。
“嘿,小道士來這里干嘛?”
“小道長若是聽戲,恐怕得下午了!”
“小道長,下午戲院才開場,您這是來得太早了!”
三人話語一出,表達的是同樣的意思,其中的態度卻一目了然!
楊帆也不在意,笑道:“我與查老板相識,有事而已,不為聽戲?!?p> 其中一位看起來比較穩重的,放下手中的活計,先是對楊帆一禮,說道:
“道長,不如讓在下前去幫您傳個話?”
說完,有些故作鎮定的看著楊帆,眼神當中透露著小心翼翼的希冀。
三人在此干活,有人若是闖入,后面有主家怪罪起來,恐怕得吃不少瓜落,更嚴重可能連手里的活計也得丟掉。
名角查老板,那可是戲院紅得發紫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就這些天可以不少,打著“認識查老板”的旗號,試圖蒙混過關的“戲迷”!
主家可一再叮囑,各個地方的人手,不得輕易放入來歷不明的人,打擾到查老板這位旺角!
眼前這位年輕的道長,看起來的確不像是“戲迷”的樣子,又保不齊是他人喬裝打扮。
轉念又一想,萬一真是認識的,后面在查老板身邊隨便念叨幾句,說些“這些人沒有眼色”之類的話,也是個大麻煩!
楊帆瞬間讀懂了眼神中的含義,畢竟現實社會中的服務員或者保安之類的,都會遇到不速之客上門的問題。
關鍵這個時候可沒有對講機或者電話方便聯系,不過與人方便就是與己方便。
楊帆依舊笑道:“那就麻煩這位居士了!”
“不麻煩,不麻煩!”那人連忙擺手,“還請道長在此稍候!”說完回身囑咐另外兩人幾句,便快步進了園子里面。
不多時,上次見過面的老管家從里面迎了出來。
楊帆稽首道:
“老管家,多日不見,進來可好?”
老管家見到楊帆,心里未免突突,念說,怎么是此兇人!
老管家可忘不了,上一次小道士與查老板打斗時,那個場面讓人年以忘懷。
不過看到楊帆笑意盈盈的樣子,稍稍放下心來,畢竟迎來送往這么多年,面上瞬間就換上了開懷似的笑容。
“哈哈哈,多謝小道長掛念,老朽一切安好!”簡單寒暄過后,“小道長來此,可是來尋我家班主?”
“正是如此!多有打攪,還請見諒!”
“即是如此,小道長請隨我來,我家班主聽聞小道來此,已在園中等候!”
庭中三人見此,面面相覷,皆生出,那小道士、小道長、道長,果真認識查老板,幸虧沒有得罪。
一念生,一念滅,完后抄起手里的工具,又是快速忙活起來。
來到后院,一處閣樓上,查老板已經擺好香茗,笑請楊帆入座。
還未來得及寒暄,楊帆的一句話頓時讓他大驚失色。
“周師兄昨晚在觀中,被人近距離打中胸口數十槍!”
查老板霍然起身,身上的內息一下子迸發開來,將桌子上的茶盞掀翻,湯湯水水灑了一地。
上好的白瓷盞,也碎裂在地面,桌子更是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老管家站在楊帆的身后,卻驚奇的發現,在小道士的面前,似乎有一道看不見的墻,將一切紊亂的空氣都隔絕在外。
詭異的畫面,就如同一汪湖水,半湖波瀾半湖靜,中間涇渭分明!
楊帆端著茶盞,用蓋子撥弄幾下盞中表面的茶葉,輕啜一口,道:
“查老板,何必如此驚慌,我又不是來報喪的!”
聽聞此言,查老板整個人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希冀的望著楊帆,聲音沙啞的問道:
“這么說,他沒死?”
說完稍稍緩神,再次急切的問道:
“那是重傷么?還有沒有得救?”
查老板神情急切,看著不急不慢的楊帆,心中怒火盈胸!
心想,好歹也是與你這個小道士一個觀中的師兄,你前來報信,怎地就是如此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真是孰可忍是不可忍!
楊帆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將蓋子蓋在茶盞上,順手遞給了身邊的老管家,畢竟桌子碎了,總不能隨手一扔吧!
在查老板情緒爆發之前,開口道:
“誰說周師兄重傷了?不要瞎猜好不好!”
查老板聞言一愣,喃喃道:
“難道周師兄武功已經臻至化境!能夠做到近距離躲避子彈的攻擊?”
“想什么呢?你措不及防之下,躲個數十發子彈試試!”
說完,楊帆倒是想起,面前這位查老板可是在不久之后,面對黑白兩道通吃的趙笠人,依舊不怵!
面對數十片西瓜刀,依舊從南街打到北街!
正面直剛抬手舉槍的趙笠人,剛的趙笠人扣下扳機之時,子彈還沒有激發出來,就被查老板一棒搞飛!
不過,這都是不久之后的事。
現在還沒有經歷過的查老板想了一下,若是被人背后近距離開槍,恐怕夠嗆!
不過,照小道士所說,周西宇沒死,沒重傷,還沒躲過槍傷,那到底是什么樣子!
楊帆聲音總是在查老板忍不住爆發的時候出現:
“周師兄大事沒有,小恙抱身!胸口肋骨有幾處骨裂,暫時不便劇烈動作?!?p> “只是胸口幾處骨裂?!”
“對!”
“沒有其他地方受傷?!”
“沒有!”
“那內傷也沒有?!”
“沒有!”
查老板終于定了定神,放松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恍然問道:
“小道長,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看著查老板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一副只好告訴了他,關于周西宇和彭乾吾這對師兄弟關于“猿擊術”的恩怨。
以及彭七子夜襲周西宇的經過!
查老板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長嘆了一口氣:
“當年跟隨西宇學習“猿擊術”之時,倒也聽他略微提起這其中的恩怨,不過,所知不詳!
時至今日方知其中糾纏不休!”
“查老板,本來我不該在此事上多言。
還是想在此問一句,不知查老板如何解決這個不受控制的麻煩?”楊帆好奇的問道。
查老板眉目如同利劍,口中含咤:
“當然是從源頭上解決!不就是一個彭乾吾和一個不成器的彭七子么!
只要有我在,敢對西宇起歪心思,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楊帆此時面色不變,思想卻在劇烈的翻騰著!
“猿擊術”果然是一本奇功。
走自然之道,還原陰陽造化。
周西宇與查老板修習“猿擊術”,功力日益增進的同時,卻也深深受到功法的影響。
性格方面兩人變得一陰一柔,行為作風上,一個委婉,一個剛烈!
簡直比“龍魂刀”和“鳳血劍”還要詭異,恐怕只有“葵花寶典”能夠與之比肩。
也許創造“猿擊術”的人,正是站在了前人的肩膀上,借鑒了前人的經驗,才有了“猿擊術”的問世!
稍稍收起心思,楊帆朝查老板稽首:
“小道今日過來,除了知會查老板關于周師兄的事,還有一事,懇請查老板應允!”
查老板眼神一凝,故作不在意的說道:
“哦?
不知小道長何事煩心,只要查某力所能及,一定滿足!
只不過,若是超出查某能力范圍,恐怕也是有心無力!”
這一番話說的是滴水不漏,明顯比之周西宇事故的多!
“哈哈哈!
此時天下恐怕唯有查老板能夠相幫了!
小道無他所求,只求得見識一番查老板手中“猿擊術”另一半的心得!”
“什么!”
聽聞此言,查老板眼中精光爆射!
不管什么時候,向他人索要功法,都是江湖大忌。
安身立命之本,哪容他人無禮冒犯!
念頭轉過,想到自己的這份“猿擊術”也只是周西宇穿給自己的,而且這小道士剛剛還說,“另一半”是什么意思?
難道周西宇已經將“猿擊術”的秘密,告訴了眼前的這個小道士不成!
楊帆面對勃然變色的查老板,依舊不慌不忙道:
“周師兄已經將“猿擊術”的上半部分給我觀摩,得知另一半在查老板這里,這才厚顏相求?!?p> 查老板聞言默看楊帆片刻,忽而展顏一笑道:
“來此地頗有些時日,往日里俗務纏身,不得清閑!
今日恰逢小道長登門,擇日不如撞日,帶查某福星觀一行,暫斷俗世,偷得浮生半日閑!
不知,可否?”
“固所愿,不敢辭!”
楊帆稽首,轉身了園子,查老板低聲囑咐老管家幾句,快步跟上楊帆,出了戲院,直往福星觀而行。
福星觀中,久未相見的周西宇和查老板兩人,相識無語良久。
還是有楊帆的插科打諢,才將兩人之間的氣氛搞起來。
哦!
這個畫面,你可以想象一下,兩個好長時間不見的網友,再次面基時的小冷場!
場面熱絡起來之后,楊帆也不是沒有眼色之人,便起身借故離開。
許久之后,查老板出了山門,隨手丟給楊帆一本冊子。
楊帆還未來得及說話,只見查老板大步下山,無有半句言語撂下。
背影蕭殺!
楊帆腦海中響起了“?!鋇囊宦?,提示他這個劇情世界即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