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暈染天邊,青川城華燈初上。
天上還飄著點點雪花,給熱鬧的青川城帶去了絲絲清涼。家家百姓這會都出了門,賞花燈,猜燈謎,以前深居簡出的大姑娘小媳婦們都出來游賞,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師姐,我剛剛聽小販說在青川河那邊有好幾艘花船,張燈結彩,很是漂亮,咱們去看看吧”阿銘跟著卿予說到。
“花船,那是何物?”卿予從未聽說過這個:“莫非是用花瓣做的船?”看向黛藍,黛藍搖了搖腦袋:“姑娘,黛藍也從未聽說過”
“哈哈哈,小娘子好生有趣,有趣。”一道略帶戲謔的聲音在三人背后響起,卿予疑惑回頭,便見一個身著紫色衣袍外披黑色披風的年輕男子,那男子一張臉生的絕美,只是一雙桃花眼生的風情萬種,給這人帶了幾分風流輕佻。
“我與公子,未曾相識,為何出言戲弄我”卿予見是不認識的人,又覺那張臉風流,想必是哪家的紈绔子弟,心下少了幾分好感,多了幾分懊惱,生了這副好皮囊,卻是個敗家的。
“小娘子誤會了”齊笙聞言,察覺到她語氣中的不悅,連忙收起一副輕佻的笑,正了正神色:“方才在下在閣樓上見小娘子為那老婦人出氣,實在佩服”,齊笙說的是實話,那身手即使放在徽京也很少見。
阿銘見卿予不語,神色有些沉,連忙上前:“你要干什么,想對我師姐干什么”,齊笙看著擋在那小姑娘面前的小兄弟,不禁笑了:“三位誤會了,在下沒有惡意,只是方才見了幾位的仗義行為,想跟三位交個朋友,不知可否賞臉去青川河上花船一敘”阿銘一聽花船,眼里一亮:“真的嗎,你可以帶我們去嗎”
“自然,在下在青川河包了一艘,不知幾位。”齊笙搖了搖扇子笑著說,他原本生的極好,這樣一笑,迷了不少路過的小姑娘。
“不必了。”卿予冷聲,這人與自己素未相識,卻邀請自己前去那不知道是什么的花船,看這人雖然生的好看,卿予卻能感受到這人不簡單,不知他有何企圖。
“姑娘莫非是怕在下是壞人,對姑娘有企圖?”齊笙笑容斂了斂,以前的姑娘們見了他無不心神蕩漾,哪會這樣拒絕自己,看來這小娘子雖然年紀不大,警惕心卻挺高,不錯,齊笙桃花眼里閃過一絲玩味。
“三位盡可放心,我家公子是青川齊家的公子,絕不是什么不三不四之人,也不會對各位有別的企圖”跟著齊笙的一個侍從見了上前拱手說到。
阿銘聽到這有點心動,看向卿予:“師姐,我看他不向壞人,興許是好心邀請咱們呢,咱不能佛了人家的面子。”卿予撇了他一眼,不說話,杏眼里還有一絲疑惑,看了看對面笑的好看的齊笙,又看了看一旁一樣期待的黛藍。
“公子誠心相邀,就請帶路吧。”卿予架不住兩人熱切的期待,想著這么多人他也不敢怎樣,他們還不一定是自己的對手,姑且答應他,到時見機行事便是。
“好”齊笙見卿予終于點頭,臉上又漾起笑:“就在前方,請各位隨我來”說罷做了個“請”手勢。
青川河邊這時已經掛起了各式各樣的燈籠,有不少行人駐足,猜燈謎,歡聲笑語不絕,河邊有大姑娘們在放花燈,許下好心愿,臉上掛的甜蜜幸福的笑容。碼頭邊停了好幾艘大花船,裝扮的金碧輝煌,好不漂亮,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卿予等人隨齊笙來到青川河邊,第一次見到花船的卿予立馬拋開剛剛心存的一點疑慮,一張明艷的小臉在燈火的映襯下格外動人,一雙大大的杏眼里滿是驚喜。阿銘雖然以前也看過花船,但只隨師兄師姐遠遠看過,沒有這樣近距離地看過,眼前的一切早已超過少年曾經所知道的,一旁的黛藍更是如此,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豪華的花船。
“小娘子,這便是花船,并非是花瓣做的船”見三人驚喜的模樣,打趣說,看了看卿予雋秀的側臉:“還未請教小娘子芳名”,“我師姐叫”阿銘本是孩子心性,這一路已經對齊笙放下警惕,只是話未出口,便被卿予出聲打斷:“姓蘇,單名一個凝,這是我小妹黛兒和我師弟阿銘”,卿予十四及笄后,江知若給她取了表字喚作寶凝,所以卿予這樣稱呼自己也不為過,何況這人以后也不知能否再見,沒有必要將真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