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肆中。
“嘖嘖嘖,那可是五百兩一匹的上等絕地馬啊,你就這樣三十兩給我賣了還沒收錢?”白須老人身旁又出現一名老人道。
白須老人回身笑道:“你老紀缺那五百兩銀子?”
“缺!老子棺材本都還沒湊夠!”被稱為老紀的人突然暴躁道:“你今天要是不給我說明緣由,這五百兩銀子我可就記你賬上了!”
“你這是什么棺材啊?數百萬兩銀子都不夠?”白須老人拂須笑道:“這是緣,我在結緣!”
馬肆外風雪突然有些大了起來,兩個老頭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那小子根苗骨正,適合做我的衣缽傳人啊。”白須老人繼續道:“馬便是緣,若是他被那劍宗收為徒弟,那這緣也就算沒了。”
“劍宗一代不如一代,憑他身上的那些銀兩……懸哦!”老紀回道。
“算了算了,這小子去劍宗也是白跑一趟浪費時間,老夫就先去追他吧,你這絕地跑的有些快啊。”白須老者說罷對著老紀拱了一手而后轉身一步踏入風雪之中,再一步踏出身體出現在數十丈以外,遠遠的似乎聽到老人自語:老嘍老嘍,腿腳不行嘍……
夏府前廳。
“回老爺,那小子出城門后在那旁邊馬肆買了一匹上等絕地馬而后向北駛去。”家丁匆忙的跑回來。
“絕地?五百兩一匹的絕地馬?”夏達皺著眉頭沉思:“去庫房劃五百兩送去馬肆。”
沉思片刻,夏達緩步來到閣樓之上,看著在生悶氣的夏靈兒有些無奈:“靈兒啊,那小子去了劍宗,你是不是也該啟程去縹緲閣了?”
“不去不去我不去!”夏靈兒撅著嘴道:“我就在這里等他回來娶我!”
夏達輕輕揉著太陽穴,深呼一口氣:“靈兒你想一下,若真如那位先生所說,若干年后那小子成為舉世無雙之人,那如今平凡的你可配的上他?”
“我……”
還在馬身上顛簸的林凡自然不知道他走后發生的事,他只有一種感覺,自己渾身骨頭都要被顛散架了。
感受著絕地馬身上散發出來的溫度,林凡心中暗道散就散吧,總比凍死強。
風雪越來越大,林凡驅使絕地停下,從背后的包袱中拿出一塊燒餅啃了起來,連吞帶咽似是有些干,抓了一把身上的積雪塞在嘴里等著化了喝水。
馬的干糧他忘記買了,只得又拿出一塊燒餅遞到馬的嘴前,那匹絕地試著咀嚼了一下燒餅,嚼不動,天寒地凍,原本剛出爐熱乎的燒餅此時硬的可以當一塊磚頭拍人。
自己艱難的咬下一口,而后在嘴里嚼爛以后吐到手心,再次伸到絕地嘴前。
這是他前世喂家中幼犬的方法。
沒過多久,一塊燒餅吃完,林凡再次翻身上馬向北行去,希望可以遇到一間酒館之類的吧,不然天黑了自己可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傍晚,風雪到是停了一會,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出現的一個黑點讓林凡眼前一亮,最起碼是戶人家,甚至是個客棧!
“駕!”視線近了,確實是個酒館。
“客觀里邊請。”店小二熟練的接過絕地馬的韁繩。
林凡學著記憶中那些大俠的語氣:“給我喂上等的飼料。”
“得嘞!”店小二應到。
抖了抖身上的雪,大步踏進酒館,與外面相比,酒館內可以算的上溫暖二字。
“一壺酒,一個小菜,一只燒雞。”林凡坐在桌子上道。
不多時,菜已上齊,林凡拿起筷子就要開吃,卻聽到外面一聲爽朗的笑聲傳來。
“小友這是打算獨自享用嗎?”林凡回頭,正是之前在馬肆中的那位老者。
林凡起身抱拳:“老人家莫不是要回馬錢?”
林凡說著手便朝懷中掏去。
老人拉開椅子坐在林凡對面:“老夫姓劍,劍無名,你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
“劍?老人家是劍宗的人?”林凡問道。
自己要去的地方便是劍宗,老人又姓劍,難免林凡多想。
“怎么?難道姓劍的人便是劍宗的人?”劍無名道。
林凡有些尷尬的摸著頭,看來自己猜錯了。
劍無名沒客氣,林凡也沒客氣,桌子上的菜沒多久便只剩光溜溜的盤子,劍無名示意店小二將桌子收拾干凈。
“老夫問你,劍宗外門劍徒,和老夫的關門弟子讓你選,你選哪個?”劍無名問道:“而且你身上帶的那點錢可能連外門都進不去。”
本來他是打算等劍宗拒絕了林凡再出來的,不過在來的路上又想了想,那樣有些費時間。
“實話跟你講,老夫背后比劍宗只強不弱,而且你這身子骨,根本不適合練劍。”劍無名又道。
林凡起身端起酒杯,跪地:“弟子林凡拜見師傅。”
沒有猶豫,從劍宗外門弟子做起,他的時間根本不夠,唯有將希望放在眼前的老人身上。
“哈哈哈哈哈哈。”老人仰天大笑,眼中略有晶瑩:“多少年了,老夫也是終于找到既有資質又看對眼的人了!”
“小二,一間客房,一桶熱水,現在!”劍無名道。
客房中,劍無名朝熱水中添加不同的草藥。
“衣服脫了進去,老夫今夜便讓你走完尋常天才三五年才能走完的路!”此時的劍無名有些嚴肅,語氣不容林凡拒絕。
水很燙,對前不久剛在外面凍完的林凡來講更燙,他有些懷疑這水會不會將自己煮熟。
強咬著牙,林凡在心中對自己暗道若連這都無法忍受,那自己談何出人頭地?
沒多時,看著有些混濁的水面,林凡出聲問道:“師傅,這是我體內的雜質嗎?”
“不是,是你身上臟不拉幾的灰。”劍無名道。
林凡的嘴角微微抽動,自己身上有這么臟?只見劍無名又丟進去了幾株草藥:“現在才是去除你體內的雜質。”
水面突然變得沸騰,滾燙的水在浸蝕著林凡的身體。
“啊!”實在忍不住了林凡只能大聲喊出來以此減輕痛苦,不是因為水燙,而是隨著那幾株草藥入水,林凡突然感覺到自己體內仿佛被刀仿佛搜刮,而且這刀還是卷刃。
漸漸的似乎習慣了這種疼痛,林凡不在出聲喊叫,而是閉著牙關繼續忍著,旁邊的劍無名見此也是露出了微笑。
“其實啊可以用更溫和一點的方法去除雜質,可惜那種方法耗時太久,只有這種痛苦的方法,才能讓你不會落后與那些自小修煉的人。”
“弟子……知道……了!”
劍無名微笑點頭,半個時辰以后,從背后又取出幾株藥草丟進桶里,沸騰的水面在這瞬間得到平息,桶里的林凡卻是額頭青筋暴露,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剛剛是練皮和易骨,現在是伐髓和洗經。”劍無名一邊說著一邊又取出一株藥材丟進桶里:“接下來不管什么樣的痛苦,都不準出聲泄氣,否則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這話半真半假,前功盡棄倒不至于,藥效丟失幾分罷了,不過劍無名更想看看林凡的毅力如何。
聽到師傅的話,本想繼續喊叫的林凡連忙閉上嘴,連話都不敢講,這是自己一飛沖天的機會,無論如何……無論如何也要頂住!
全身一百零八條主經脈和無數的細小經脈將無盡的疼痛反饋給大腦,各個大小骨關節出的瘙癢也傳來。
真·痛并快樂著。
天蒙蒙亮,林凡不知道,一夜之間他耗費了數百萬兩銀子,甚至有些草藥用銀子都買不到。
劍無名打了個哈欠起身對著桶里的林凡道:“出來吧別泡著了,藥效差不多用完了。”

朱懟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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