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突然打開,幾個嘍啰摔在地上。
嘍啰將房間一覽無遺。空氣之中彌漫著濃濃的酒味,杯盤狼藉,還有著一股獨屬于男人的氣味,外衣雜亂地躺在地上,房內一切昭然若揭。
嘍啰頭子搓著手朝著床榻走去,早已忘了自己身上的任務。
“幾位爺這是做甚?”君逸伸手攔住眾人。
嘍啰頭子見自己被人攔住,心情不爽,持刀在手正欲大聲呵罵。待到看清人面目之后,閉口愣住。
“君神醫,您怎么在這里?”嘍啰頭子再也沒有先前的囂張跋扈,反而顯得十分恭敬謙卑。嘍啰頭子曾經帶著病重的母親去醫館問診,在君逸妙手之下,嘍啰頭子母親的病疾很快去除,再也沒有復發的可能,嘍啰頭子母親叮囑嘍啰頭子要學會感恩。盡管嘍啰頭子是個混江湖的痞子,卻也是一個大孝子,對于母親的教誨,從不敢忘。一直想要尋求機會報答君逸,卻找不到機會。
“這是我住的客棧。”
“原來君神醫就住在這里。”嘍啰頭子心想只要知道君神醫住在那里,回去告訴母親,母親一定會高興壞的。嘍啰頭子完全忘了自己的任務。
“幾位爺,你們這是做什么?”君逸再次問道。
“今日有歹人混入城中,閹了我們幫派的三位重要人物,讓那三人直接變成太監。我們老大親自出馬,卻還是讓那人在我們老大手底下溜走了。聽幫派里的人說,那個歹人還是一位女子,更是一位迷死人不償命的女子。”嘍啰頭子的眼神朝床上再次瞄了一眼。
對于嘍啰頭子的動作,君逸自然看在眼中,聽著嘍啰頭子的話,細細思索,很快就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都弄得一清二楚,也知道那位歹人是誰,那位歹人如今正躺在床上,臉頰泛起紅暈,情難自已。
“那抓到了嗎?”君逸明知故問。
“還沒。”嘍啰頭子這才意識到自己還有任務在身,隨即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笑道,“那就不打擾君神醫了,君神醫您忙,您繼續,我這就走。”嘍啰頭子主動退出房門,還為君逸關上房門。
“天氣太熱,我就泄泄火。”
君逸鎖上房門走到床前,卻呆愣在原地只見王萌萌掀開蓋在身上的薄毯,一絲不掛。
“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王萌萌朱唇輕啟,誘惑著,鼓動著君逸那顆躁動的心,“君逸哥哥,我來幫你泄火。”媚眼含春,臉色嬌羞,眼睛之中卻透露著堅定與不悔。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讓王萌萌下定決心鼓起勇氣,只是因為君逸的一句話,一個懷抱。
小萌萌,他有很久沒有這樣叫過了,有八年,還是十年。她也有很久沒有靠在君逸的懷中了,那久違的安全感,讓她沉迷。
“你這丫頭,快把衣服穿上。”君逸很快意識到自己不正常,背過身去。
“君逸哥哥,我喜歡你,要了我吧。”松松軟軟,吹彈可破,十分舒服。王萌萌一把抱住君逸,讓君逸不敢動彈思考。
“小萌萌可以向君逸哥哥保證,小萌萌很干凈,沒有被任何男人碰過。”淚水滑落,王萌萌一直以為君逸嫌棄她的原因是以為她臟。有時候刺客為了完成任務,就連肉體也可以是他們完成任務的一項工具。可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那個男人和王萌萌有過肌膚之親,與王萌萌有過肢體上接觸的人,如今都死了。
王萌萌愛了眼前這個人十年,盡管她今年只有十六,但在她整個生命之中卻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愛著眼前這個男人。
“你現在傷勢很重,心態不好,需要好生休息。”
王萌萌頹然在地,眼角淚水止不住滑落,無聲哭泣。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去愛他,而他卻不肯看他一眼。身傷易愈,情傷難闔。
君逸從始至終都沒有轉過身來。他不是對身后的少女沒有想法,但他知道那不是愛,是欲。他更多的還是將她當成最初那個膽小的妹妹一般將她護在身后。他為何學習,就是想要治好那些被王萌萌閹割掉的人,來彌補那些男人的遺憾;他更想治好王萌萌的心病。縱然他醫術通天可妙手回春,卻還是做不到讓人斷肢再生。心病還須心藥醫,她的心藥不是他。
再然后君逸來到初云城,一位叫百里相思的女孩突然闖進他的心中,他才知道什么是情,什么是愛,什么是欲。
輕輕一眼甘以今生做賭,豈敢相負;顰顰一笑愿將來世相押,怎可相負。
君逸為昏睡過去的王萌萌重新蓋好毛毯,關上門窗走了出去。天氣太熱,他需要泄火。
鐵府之內,燈火通明,傳出靡靡之音。鐵手腦海中想著那勁裝女子,奮力征戰。
突然一道寒芒從屋內的陰影刺出,直奔鐵手的后背,若是被這一劍刺中,左胸定要被刺出兩個窟窿,到時候必死無疑。
此刻選擇出手的時間也是把握十分精準,在鐵手身心最放松的那一刻,發動致命一擊。鐵手盡管放松戒備,大陽境的勢力對殺氣的敏感程度異于常人。在察覺到背后有寒芒襲來時,抱著胯下的女子,轉身的同時迅速后退,化解當前危機。
女子看見鋒利的長劍直穿她的右胸,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一聲,便死的不能再死。長劍繼續穿刺,直到將兩人串在一起。
鐵手硬受對方一劍,一拳轟在刺客胸膛。盡管是倉促之下發力,但這也是大陽境的一擊,不是隨便能抵消的。刺客后退數步,面罩上有紅血溢出。
鐵手將身前女子朝著刺客一推,自己果斷抽身后退,全身赤條條的暴露在空氣之中。大敵當前,鐵手來不及穿上衣服,匆忙地從書桌上取回自己的武器,應對著刺客的凌厲劍法。每一劍都過于刁鉆,專挑氣機薄弱處下手,或者針對死穴不放,一時之間竟落入下風。
一圈圈銅環,從鐵手手中飛出,直奔刺客而去。身受重傷戰力大降的鐵手苦苦支撐,打斗的場面,驚動了巡邏的小弟,很快就會有人前來支援,只要拖到那個時候,他就能活,甚至還可以將刺客生擒活捉。
銅環攜帶著巨力與長劍撞擊,鏗鏘聲音響徹整個鐵府。一時之間戰斗陷入膠著狀態。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響起,預示著有大批人馬到來,刺客不在糾纏,想要抽身撤離。
“想走,沒那么容易。”鐵手冷笑,受此重傷,他豈會輕易放刺客離開。刺客對于鐵府來去自如,若是讓他逃走,豈不是放虎歸山留下后患。
鐵手從苦苦支撐,變成極力糾纏,原本只需要靜養一個月的就能好的傷勢,變成了至少三個月。
察覺到來人越來越近,當下不敢糾纏,拼著承受鐵手一拳,從窗戶飛了出去,越過高墻,一圈圈鐵環,緊隨而至,轟在已躍至城墻的刺客身上,將刺客打落墻外。
等鐵手帶人追至門外,只發現地上殘留少量的血跡,命令眾人全城搜尋,就算掘地三次也要把他找出來。
鐵手眼睛微瞇,眼中閃動冷芒,細細思索,慢慢排查,究竟是誰要置他于死地。
到最后才發現想他死的人真的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