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我來不及整理凌亂的衣衫,急忙來到醫院——我肯定遲到了。
剛剛來到的大廳,接著一陣嘈雜,愈吵愈烈。整個大廳幾乎一半的空間都是人,穿著不一,但大多數流里流氣,我根本擠不進去。只能聽到幾聲叫嚷。“我看我爸不行嗎?再TM說一遍。那TM是我爹。”
“對不起,醫院有醫院的規矩。”
“規矩?你少跟老子在這兒談規矩,在攔,老子廢了你。”
吵嚷不斷,更甚者會大打出手。幾乎整個醫院的人都來出來阻攔。我隱隱約約能聽的出來這是托勒齊里。在我擔憂之際,從我身旁交接而過一道漸變藍T—shirt男子,他壓了壓頭上的黑色鴨舌帽,提了一下黑邊眼鏡,悄悄的疏遠人群。
躡手躡腳的沿著墻從大門走了出去。若不是從我身邊經過,我都不會注意道。他提了提身后的黑色雙肩背包,步行的速度加快了。
我很好奇他要干什么?也悄悄地跟了過去。你和一個過路他就四處張望,有很強的反偵查意識。
可能是今天我出門太急,沒有換上工作服。兩個人距離較遠。他并沒有發現我是醫務人員。
在一排排車之間穿行,如同一個魅影。最后消失在了一處拐角。拐角的另一面,正是我院的婦產科大樓。
我的面色很難看:他該不會是個大s??吧!Oh,my God!走到拐角處。我也學著電視機里律師的樣子,將手機錄音打開了。
很快我們便來到了婦產科,精子庫。
見房間里沒有人,他會心一笑。
他躡手躡腳地放下背包。并發現我突然站在門口。
“托勒彭宇,嗯,你在這里干什么?”
“你快走,別逼我傷害你。”說著他把剛放下的背包又提了起來。
“走啊!”托勒彭宇沖我大吼。
“你快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喊人了。”我剛要做出喊的動作。
只見托勒彭宇手迅速伸進黑包。掏出了一把一尺手術刀。扔下背包雙手一握,像餓狼見到食物一樣。朝我扎來。
來不及反應而我又在門口。無法躲閃。眼睛一怔,頭部微微下低,鮮血染紅了我白色的衛衣。順著衣角腳滴到了煞白的地板上。
我從來都沒有像現在一樣感覺我快死了。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我雙腿一軟。倒在了血痕中,捂著還在涌血的腹部。四周的血液刮蹭了一地,地板紅白相間。
我雙眼淚汪汪的看著托勒彭宇。
“我不想傷害你。但.......但是沒辦法,我是有苦衷的。”一邊顫顫巍巍的說著,一邊連忙拉開黑色背包,打開精子庫的冷凍箱。“我哥,我哥他快破產了,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我我....我不能讓我爸白白犧牲。”只見他從黑包里掏出了一坨坨內臟放入冷凍箱。
恐懼也好,失血過多也罷,我的雙眼漸漸模糊。其中還夾雜著些些許淚水血液混合物,躺在了地上。模模糊糊一個腳影從我臉旁邊邁過。
昔日與孫柔打鬧的笑彥,被趙丹整蠱時的慍怒,和爸媽在一起吃飯時滿足的表情。往日的一幕幕猶如放電影一般在我腦海里浮現。
“我呵,我還不能死。她,她們需要我。”我攥緊拳頭,呼吸急促。帶血的右手撐起身子,左手按住傷口。搖搖晃晃的爬了起來。

魚.小小
葉子攜作者向您問好。???? 呵護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