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 章 藍(lán)(lán)藤賓館
臨近下午,風(fēng)(fēng)勢(shì)(shì)漸漸小了。
顧意一行五人打車(chē)來(lái)(lái)到萬(wàn)(wàn)佛崖附近,但是對(duì)(duì)于藍(lán)(lán)藤賓館這個(gè)(gè)地方,當(dāng)(dāng)?shù)廝緳C(jī)(jī)表示不是很清楚。
這很奇怪。
因?yàn)樵諞粋€(gè)(gè)全力開(kāi)發(fā)(fā)旅游景區(qū)(qū)的城市里,出租車(chē)和賓館大多都是綁定銷(xiāo)售的。
但是這位司機(jī)(jī)大叔并沒(méi)(méi)有向他們推銷(xiāo)賓館,也就說(shuō)(shuō)他沒(méi)(méi)有引客源的外快,這種師傅都說(shuō)(shuō)不知道,那這家賓館的知名度應(yīng)(yīng)該低到爆了。
下了車(chē),五個(gè)(gè)人大包小包地停在了步行街。
“打開(kāi)手機(jī)(jī)導(dǎo)(dǎo)航吧,跟著導(dǎo)(dǎo)航走好了。”顧意環(huán)(huán)顧四周,不禁覺(jué)(jué)得迷惑。
這地方很偏,在萬(wàn)(wàn)佛崖景區(qū)(qū)的大門(mén)西北側(cè)(cè)。
面前是一條完全沒(méi)(méi)有商戶(hù)開(kāi)門(mén)的商業(yè)(yè)街,掛在門(mén)頭上的廣告牌子都被太陽(yáng)(yáng)曬褪了色。
也許是最近的沙塵暴有點(diǎn)(diǎn)兇,整條街都彌漫著淡淡的棕黃色,糊在窗子上,糊在樓梯上。
“意哥,這地方真的能有賓館么?”蘇爽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破敗商業(yè)(yè)街,“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住在市區(qū)(qū)多好啊,這地方也太偏僻了。”
度厄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太偏僻了,顧意你真摳門(mén),又不花你的錢(qián)你怕什么。”
顧意微微嘆了口氣:“其實(shí)(shí)不是我想住在這里,而是有人想我們住到這里。”
聞聲,幾人轉(zhuǎn)(zhuǎn)過(guò)(guò)頭看向他。
“有人?誰(shuí)(shuí)啊?”
“你們記不記得那個(gè)(gè)貼著我名字的布偶,就是飛機(jī)(jī)行李架上的那只。”
度厄恍然大悟:“哦,你說(shuō)(shuō)那個(gè)(gè)丑死的玩具?”
“我在他后面的拉鏈里找到了一只手機(jī)(jī)。”顧意說(shuō)(shuō)著話(huà),從口袋里掏出了那只手機(jī)(jī),“有人跟我發(fā)(fā)短信,讓我住在這家賓館。”
伍思哲瞪大了眼睛,十分贊嘆:“我靠,這種諾基亞老古董竟然都能保存的99新,這個(gè)(gè)人簡(jiǎn)(jiǎn)直是個(gè)(gè)天縱奇才啊。”
“反正我們要在這里待幾天,如果只是巧合的話(huà),我們?cè)贀Q賓館吧,行不行?”
蘇爽嘆了口氣:“好吧,導(dǎo)(dǎo)航說(shuō)(shuō)向左走。”
“左邊是墻。”
“墻上有小門(mén)的,是不是傻?”
“哦,好吧。”
幾人拖著行李向前走,不一會(huì)(huì)兒就看到了蘇爽說(shuō)(shuō)的那扇小門(mén)。
墨綠色得木門(mén)半掩著,玻璃已經(jīng)(jīng)被人砸破,只剩下一些破碎的邊緣還插在上面。
顧意伸手推開(kāi)了這扇小門(mén),門(mén)后面是一條無(wú)(wú)比冗長(zhǎng)(zhǎng)的狹窄胡同,地面不平,是中間低兩邊高的圓弧狀。
兩邊高大的墻體夾著這條小胡同,間隙只能容許一個(gè)(gè)人通過(guò)(guò)。
“我的天啊,這是排水溝吧?”蘇爽看著這條存留積水的小胡同有些難以下腳,“這條路后面真的能有賓館么,就算有的話(huà)也沒(méi)(méi)生意吧?”
顧意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真的有賓館的話(huà)住在那里的人一定是腦子有泡。”
“那我們走吧?”
“先過(guò)(guò)去看看吧,說(shuō)(shuō)不定賓館很豪華呢?好不好?”
“也行,其實(shí)(shí)出門(mén)在外什么都可以將就的。”許迎絲乖乖回應(yīng)(yīng),顯得很給面子,“反正也是旅游,沒(méi)(méi)有不走冤枉路的,去看看吧。”
顧意看向度厄:“度厄什么意見(jiàn)(jiàn)?”
度厄拍了拍胸膛:“小伙子身強(qiáng)(qiáng)力壯,說(shuō)(shuō)走就走,看看去。”
蘇爽不禁搖搖頭:“那好吧,少數(shù)(shù)服從多數(shù)(shù),那就去看看吧。”
幾人一前一后,排成豎排,拉著箱子背著包,從窄巷子里匆匆穿過(guò)(guò)。
這巷子應(yīng)(yīng)該有五百米的距離,走到盡頭之后又是一條長(zhǎng)(zhǎng)街,兩邊栽著綠柳,左手邊第二家就是藍(lán)(lán)藤賓館。
破爛的門(mén)框掛著破爛的簾子,破爛的招牌纏著破爛的燈管,整個(gè)(gè)都是一座破爛的建筑。
“我的天……”
“咱們真的要住這里么?確定不會(huì)(huì)有蟑螂跳蚤?!”
話(huà)音剛落,其他幾個(gè)(gè)人有些情不自禁地?fù)狹藫鮮直邸?p> 許迎絲咽了下口水:“我收回我剛才說(shuō)(shuō)的話(huà),就算是出門(mén)在外,有些事兒也是不能將就的。”
伍思哲和度厄同時(shí)(shí)點(diǎn)(diǎn)頭,表示十分贊同。
“要不咱們進(jìn)(jìn)去看看,說(shuō)(shuō)不定只是外面不太好看,里面很豪華呢?”
伍思哲滿(mǎn)臉愁容:“意哥,你覺(jué)(jué)得你說(shuō)(shuō)的像人話(huà)么?”
“好吧,確實(shí)(shí)不像人話(huà),咱們換地方吧,去市里。”顧意嘆了口氣,拉起箱子要走。
就在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蘇爽忽然伸手拉住了他:“先等等。”
“怎么了?”
“你們看門(mén)框上掛的那個(gè)(gè)牌子。”
聞聲,幾人同時(shí)(shí)抬頭,看向了藍(lán)(lán)藤賓館的大門(mén)。
門(mén)上掛這個(gè)(gè)木牌,用紅漆寫(xiě)了四個(gè)(gè)大字。
“歡迎光臨,這有什么問(wèn)(wèn)題嗎?”許迎絲有些不太明白。
賓館是做生意的,掛個(gè)(gè)歡迎光臨的牌子很正常啊。
“不是字,是左下角的圖案。”顧意幽幽開(kāi)口,神色有些怪異。
門(mén)牌左下角用白色的油漆筆畫(huà)了一個(gè)(gè)圖案,外面是一個(gè)(gè)圓圈,里面是鉆石形狀的五邊形。
之前在工作室說(shuō)(shuō)顧意父母的事情的時(shí)(shí)候,許迎絲并不在場(chǎng)(chǎng),所以她不明白這個(gè)(gè)圖案代表什么,但是蘇爽和伍思哲卻很清楚。
“我們今晚就住在這里。”
“啊?”
顧意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住這里吧,走,我們進(jìn)(jìn)去。”
話(huà)音落下,幾人抬著行李跨上了臺(tái)(tái)階。
藍(lán)(lán)藤賓館的門(mén)前階十分的陡峭,間距狹窄,寬度幾乎只有成年人腳步的五分之三。
一進(jìn)(jìn)門(mén),側(cè)(cè)邊就是前臺(tái)(tái)。
一行五人真覺(jué)(jué)得是見(jiàn)(jiàn)了景了,這柜臺(tái)(tái)竟然像是古裝劇里客棧的那種一樣。
粗糙的木板刷著黑漆,上面擺著筆記本和一根筆,連臺(tái)(tái)電腦都沒(méi)(méi)有。
“我的天……”
“老板?老板在不在,有人嗎?”
話(huà)音剛落,柜臺(tái)(tái)旁邊充當(dāng)(dāng)門(mén)簾的花布被挑起來(lái)(lái),從隔壁走來(lái)(lái)一個(gè)(gè)中年男人。
黝黑的皮膚、厚厚的嘴唇,左臉頰有一道可怖的疤痕。
最瘆人的是這老板少了一只右眼,眼眶中鑲著一顆半透明的青灰色玻璃珠。
“住店?”
顧意點(diǎn)(diǎn)點(diǎn)(diǎn)頭:“對(duì)(duì),五個(gè)(gè)人五間房。”
聞聲,獨(dú)(dú)眼老板轉(zhuǎn)(zhuǎn)身進(jìn)(jìn)了簾子后面,然后從墻上摘下一把鑰匙串扔了過(guò)(guò)來(lái)(lái)。
“三樓,自己挑,一天六十。”
“不用登記一下身份證?”顧意撿起鑰匙,有些納悶。
“隨便,桌上有紙和本,要登記自己寫(xiě)。”
說(shuō)(shuō)完話(huà),老板轉(zhuǎn)(zhuǎn)身回到了隔壁間,隨即,一陣稀里嘩啦的麻將碰撞聲響起。

k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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