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的局面,尷尬的她。
覃于歸注視著面前語無倫次的少女。
他突然站了起來,欺身上前,他個子極高,時菀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陰影之下,而他微微俯身,湊近她的耳畔,道:“緊張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莫不是心虛?”
他勾唇一笑,伸手摘下青絲上的桃花。
他的一只手撥弄著時菀的頭上的發帶,從外頭看,幾乎是要將時菀整個人抱在懷中。
時菀從沒有和異性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即使是親人都沒有過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大腦突然一片空白,以至于時菀不知應做何反應,竟忘了應該推開他。
時菀被逼的節節敗退,幾乎將她逼到了背后的柱子上,她感覺自己的臉又熱了起來了。
身體里的血液仿佛在叫囂著,跳動著,好似蟄伏在身體里的野獸隨時沖破血管而出。
他低下頭,看著近在咫尺的人,她的耳根泛紅,漂亮的杏眼好似這夜色里的繁星一樣璀璨。
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感到很舒服,是草藥的味道。
大概是因為經常碰草藥的緣故吧,所以身上有著淡淡的草藥味。
如果不靠近,就沒有這草藥味,靠近才嗅到,如她人一樣,看似容易接近,實則難以接近。
甚至是冷漠無心。
在暗處的暗衛,看著水榭里的情形,用著老母親的眼神看著自己主子。
主子終于開竅了,終于知道要找個世子妃了,太好了。說不定,來年可能就有小公子或者小小姐,好開心啊!開心到想哭。
一月給了一個眼神,那些戲精暗衛們。八字還沒一撇呢,就想到有小公子和小小姐了。
不過,要是要小公子和小小姐,那是和主子像的多一點呢?還是和時姑娘多一點呢?
暗衛們集體鄙視的看著自家的老大那副想入非非的樣子。
時菀反應過來后,忍著身體的不適,把他推開。
保持著一臉的平靜的看著覃于歸,道:“你不會是瞧上我了吧?想強搶民女吧?”
“是?你又當如何?”
時菀道:“讓你斷子絕孫,下半生只能做太監。”
時菀感覺血在漸漸變冷,和剛才的的情況完全不同,剛才血想爆管而出。
一冷一熱的極端,時菀身體里的力量在流失,臉色開始變得蒼白。
覃于歸看到她臉色越來越蒼白,她的周身好像縈繞著一層冷意,與上次小巷的情況一樣。
他向她走近些。
“滾,再靠近我,我就殺了你。”時菀的黑眸銳利如刀,眼底透出有些邪的紅,像染了血似的。
時菀忍著身體里的冰冷,沖出了水榭。踉踉蹌蹌的往前院去,走在小徑上的時菀,沒有力氣再往前走了。
停在了從前孔府丫鬟們住的房門前。她打開了門,里面一片漆黑,搖搖晃晃的往前摸索著,時菀什么也顧不上了,她只想躺下。
躺下來時菀,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發病的頻率越來越嚴頻繁?自己身體里的力量流失的越來越多,照這樣下去,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得下去見祖宗他們了。
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
難道是……
覃于歸!
對!
遇見他短短兩天,我的情況不但更嚴重了,而且現在還出現新的情況。
從前血只是會冷,現在竟然從極端熱變成極端冷。熱的時候血,讓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想殺人。以前沒發生過的。
在這異世,我的術法又暫時用不了。
躺在大通鋪上的時菀,把自己整個人蜷縮起來。
她艱難地喘著氣,幾乎就要透不過氣來,身體的寒冷,讓她仿佛渾身置于萬年寒冰之中。
她顫抖得仿佛寒風中的落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