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幾天就飛美國了,爸。”
我每天都會接到爸爸的電話。這是我在婚前就令我焦頭爛額的“催生”環節,就連一貫寵我的媽媽也在一唱一喝的,我通通用“嗯嗯啊啊噢噢”等——語氣詞代過,半小時后,我媽才強制性地沒收了爸的手機。
我躺在那片星空上,迷失在那里。
“你們小兩口,才剛剛結婚呢!還總是聚少離多,我看就得添點小人丁!”爸爸又從我的工作號碼打進來,他知道有留音功能,語重心長地替我著急。
而我躺在一片星河,掰著手指,數余生。
我不想害他——我的枕邊人啊。
日復一日,我辭去報社的工作,打算離開這座城市,離開這棟大洋樓,也離開他——我的枕邊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