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信陽,2015年7月2日,早
萬惡的補課還是照常開始了,就算補課已經有幾天了,我們幾個還是懷念前幾天快樂的玩耍時光。無論怎么不愿意面對,還是要邁入九年級備戰中考的節奏上來。即使知道補課是有必要的,可還是有學生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逃過去。我們幾個當初也有過謀劃此類事件,奈何一個個都扛不住家里面的威逼利誘,誰都沒有跑掉。開學的時候看見彼此喪氣的臉一個都沒少,心里還是有著一點心理安慰。
今天,我像平時一樣到學校上學。騎車到了學校附近的小石頭快餐店,把車停在老位置,便向學校走去。
因為我們這些準九年級的學生還要上學,那些應該這個時間關門閉業的各個店鋪,此時都順勢繼續營業。不過因為缺少了七八年級這些消費主力軍,生意還是冷清了不少。
走進七中大門,明顯感覺學校的人少了許多,能看見的只有九年級和些許老師,更由于上課時間規定得進一步嚴格,人人都行色匆匆。感覺到快遲到了,我趕緊徒步像教室走去。
換了年級,教室也跟著變換。早在第一天補課的時候,我們就把書本和班級用具搬到了與原來八年級相隔一棟樓的四單元,美名其曰是營造安靜休閑的學習環境,但對我來說就是去廁所的距離更加遠了。
進了班就開始早讀,從補課開始,早讀都是站的進行,這一下子給我們的補作業行動增加了難度,使兄弟幾個苦不堪言。想要補作業就必須要彎著腰進行,在站立的人群中十分明顯,很容易就被巡班老師懲治。這還是其次,江慕梟和我由于身高“優勢”,彎起腰來比別人承受的重力就多了些,久而久之,我們居然開始羨慕顧宸毅三人的短腿起來。
早讀過后就是開始上課,我們每天的科目增加了兩節:化學、物理。這兩門課在占據了本就不多的復課同時,也開始侵犯我萬分抵觸理科的腦細胞。平生第一次,我有種想要把砸牛頓的那個蘋果換成鐵錘的沖動。
化學老師就有意思多了,自從他讓我背元素周期表我拒絕后,三天兩頭讓我去他辦公室打掃衛生、跑腿、受思想教育等等。又一次,我又沒記住氫氧化鈉的化學式,下課后,回到辦公室,他便讓我蹲到他身邊,笑著問:
“現在記住氫氧化鈉的化學式沒?”
我很努力的想了想,搖搖頭,答道:
“N…Han?”
他聽了,拍了拍額頭,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壓壓氣,對我說:
“我這個腦子…我怎么就教不會你呢,是NaOH!這么簡單你都能背錯,那到后面學化學方程式你還怎么背?”
我聽后,很認真得跟老師說:
“老師,我記不住不能怪你的腦子,是我天生就對這些東西有抵觸,要不咱倆商量商量,你放我一馬,以后化學課別管我了。”
老師一巴掌打我頭上,說道:
“那不行,我當老師的怎么能說不管你就不管你,聽你班主任說,你不是英語好嗎,都是英文字母,你就當背英語單詞、短語,你回去試試,我下節課還提問你。”
我低頭嘟嘟道:
“英語比你這玩意簡單多了。”
“你說什么?大點聲!”
化學老師聽不清我說話,便問我。
我肯定不敢大聲說出來,慌慌張張跟老師道別后便回教室了。
回到教室后沒幾分鐘,又開始上課。
下課后,我們五人結伴下樓上廁所,路上,經過八年級樓棟,我們不禁放緩腳步看了幾眼,顧宸毅感嘆道:
“這一晃都過去了兩年了,在一年就畢業了。”
白昊威指了指我們原來的教室,笑道:
“那可不,咱教室不也要給別人占了嘛。再想去二樓咱們秘密基地就難了。”
顧宸毅聽后說:
“想當初老師無論怎么訓咱們都阻止不了我們去那玩,鎖上了我們都能撬開,門上面全是咱們畫的涂鴉,哈哈,主任不還因為找不到兇手氣得要死。”
突然,他看向4號樓,輕聲道:“誰知道現在被這么限制住了。”
我拍拍他肩膀,像是想起什么,朝他們說道:
“你看,我們換教室了,安梓璇她們不也換教室嘛,來年她們就在我們那個樓層,真的羨慕她們,沒有補課,沒有物理化學,可以玩的開心。”
江慕梟笑了笑,說:
“那也不能這么想,明年這個時候她們就苦逼了,我們那個時候中考結束,那還不無情嘲笑她們。”
我摸摸下巴,不由得說: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段時間她們不在學校陪我們玩,我們過得怪無聊的?”
江慕梟摟著我脖子邊向廁所走,邊講道:
“想想沒遇見她們之前我們怎么過的?”
宋煊鵬立馬接話:
“把妹泡妞要QQ,胡扯搗亂干壞事。”
江慕梟指指宋煊鵬,說:
“對嘛,我們過得不滋潤嗎?想想九月開學又有多少萌妹子靚學妹來咱七中,是不是心里期待很多?再說了,你還能現在叫她們過來上學不成?”
我聽江慕梟和宋煊鵬說得像是那么一回事,摸摸后腦勺,也不知道怎么反駁,感覺哪里不對,暫時也想不出來,索性也不想,跟著他們上完廁所后回班繼續上課。
信陽,2025年6月17日,午。
我正在家里睡午覺,剛剛睡著,手機就開始響了,我有點怒氣得拿起手機,看見“江慕梟”三字顯示在手機請求通話界面,怒氣不禁消了一半,手指一劃,接通電話。
“喂,陸睿翔?”
我清清嗓子,回答道:
“是我,哥,怎么了?”
“明天晚上有時間不?哥幾個出來聚聚。”
我看看日程表,明天也沒什么事情,簡單說這段時間休假都沒有什么事情,便回道:
“可以啊,正好我爸有幾瓶好酒,咱們幾個好好喝喝。白昊威回來了嗎?”
“回來了,知道宋煊鵬快結婚了,他跟公司也請了假,今天剛到信陽,所以人齊了說出來聚聚。酒我這兒有,聽我安排,人來了就行。”
我笑道:
“那行哥,聽你的,那到時候聯系。”
江慕梟在那邊說道:
“行,到時候見,拜拜。”
“拜拜。”
信陽,2015年7月2日,晚。
終于熬到了放學,自從每天加了晚自習,那么晚的放學時間屬實在挑戰我的耐餓能力。我們三個和顧宸毅宋煊鵬道別后,我們照常到小石頭快餐店前面開鎖取車。我到了中午停車的地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我的橘黃色山地車,心里面頓時涼半截。
“該不會被偷了吧?”我心里想。
江慕梟開完鎖和白昊威推著車過來,看我東找西找的,問我怎么回事,我講明情況后,他們兩個也緊張起來,趕緊幫著我分頭找。
就在我已經不抱希望的時候,許威喊了我一聲,我朝他的方向望去。
“你的車不是在這里嘛!”許威喊道。
我跑過去,看見我的車立在離原來位置二十多米的路邊,過去用鑰匙打開了車鎖,看來是我的車沒錯。
我頓時心生疑惑,我的車怎么停在這了?
江慕梟眼神好,看見車座中間的空隙中插著一張紙,便指了指提醒我。
打開一看,是一張普通作業紙,上面寫著幾行娟秀的字:
陸睿翔
哈哈哈哈,沒想到吧!我們原本今天想要接你們放學給你們個驚喜,結果等了半天也不出來,我們先走了,知不知道我們出來一趟多不容易!再也不等你們了!!!
安梓璇
我看完有點愣,把紙遞給兩人,摸摸后腦勺,對他們說:
“她們…好像不知道我們有晚自習…吧?”
“這下麻煩了,給她們搞生氣了。”許威拍拍額頭,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