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就是謝玦,云梧棲別過眼向其他方向看去。
過了一會兒,人群中傳來一陣轟動,應當是花魁出場了,包廂的輕紗也層層而起。
一陣陣桂花香傳來,一瓣瓣桂花從空中飄落,一個身穿白色金繡桂花廣袖留仙裙的絕色女子,手中拿著一枝桂花,自空中高歌而來,步步生花,如同月宮仙子一般。
“楊柳絲絲弄輕柔,煙縷織成愁。海棠未雨,梨花先雪,一半春休。而今往事難重省,歸夢繞秦樓。相思只在,丁香枝上,豆蔻梢頭?!?p> 歌聲時而飄渺,時而空靈,遠遠近近,如夢似幻。
不愧是叢芳閣的頭牌,云梧棲暗道,只見眾人都沉浸其中,兩人除外。一個是云安逸一臉淡然,仿佛一切都與他無關,另一個就是謝玦了,依舊是似笑非笑地把玩著玉佩。
老鴇已經開始介紹規則了,一千兩起價,一百兩以上一拍。叫價聲此起彼伏,從高到底,從一樓到二樓,最終定格在一千金。
謝玦這可當真是為美人一擲千金。
場中霎時安靜下來,謝玦看著央月笑道:“綠云剪葉,低護黃金屑。占斷花中聲譽,香與韻、兩清潔。勝絕,君聽說。是他來處別。試看仙衣猶帶,金庭露、玉階月。”這聲音帶著少年人特有的清爽,又多了一分慵懶。
只見央月朝著謝玦報以一笑,手中的桂花微動,似是要像謝玦擲去,而云安逸卻不為所動。
這男人也特小氣了,為了心愛的女人一擲千金也舍不得,云梧棲一時心下有些著急道:“等等,我也一千金?!?p> 一時場中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云梧棲身上,謝玦亦是饒有意味的看著云梧棲。
場中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這人莫不是說錯了,那里有這樣的事情,從來只有加價的啊。
老鴇笑道:“這位公子第一次來吧,還不知道我們這里的規矩吧,我們這里”
“我知道,”老鴇話未說完便被云梧棲打斷“就一千金”。
謝玦為美人一擲千金那是常有的事,自然不心疼錢,云梧棲自己跟他叫價只有吃虧的命,便只能如此了。
“你們這里是先來后到的規矩吧。”
“自然?!?p> “那我若說我心中早就想叫一千金了,只不過被央月姑娘的美貌所驚,才被那位公子搶先一步,這又如何算先后呢?”
“這,這”這能上二樓的都是非富即貴,看著兩位公子又是不凡,本著兩邊都不得罪的原則,把話題又拋給了云梧棲。
云梧棲也沒想要為難她,對著央月說道:“央月姑娘,不如這樣可好,我也為你做詩一首,你覺得誰做得好就選誰如何?”
央月看著這位公子,又用余光撇撇那位,心中微動,雖說這位公子也俊俏非凡,可終究不那位公子那邊風華絕代。但這位公子這話無疑是把選擇權交個了自己,她也就微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云梧棲拿起云安逸的玉骨扇慢慢展開,看著央月笑念道:“月娘一搦腰肢裊。回雪縈塵皆盡妙。幾多狎客看無厭,一輩舞童功不到。星眸顧指精神峭。羅袖迎風身段小。而今長大懶婆娑,只要千金酬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