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當(dāng)(dāng)庭釋放
“那么,林璐小姐,請(qǐng)(qǐng)你開始吧。”
此刻,整個(gè)(gè)法庭上,都陷入了絕對(duì)(duì)的安靜,甚至連呼吸聲都顯得金貴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林璐,這個(gè)(gè)美麗的女孩,在這一刻,像是化作古希臘的戰(zhàn)(zhàn)士一樣。
雖然沒(méi)有刀槍,沒(méi)有軟甲,沒(méi)有任何附有殺傷力的武器。
但她的眼神中,仍舊散發(fā)(fā)出一股堅(jiān)(jiān)定的氣焰。
“我在沙盒里生活了一個(gè)(gè)月,一個(gè)(gè)月的時(shí)(shí)間,我無(wú)(wú)數(shù)(shù)次以為我會(huì)(huì)死,但...總是那么巧合。
我見到了傳說(shuō)(shuō)中的赤炎泰坦,也在翼龍的巢穴里茍延殘喘。
這些經(jīng)(jīng)歷都讓我受益良多,我不敢說(shuō)(shuō)我是沙盒生物專家,但我相信,在這薩克族內(nèi)(nèi),應(yīng)(yīng)該沒(méi)有人比我更熟悉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了。
當(dāng)(dāng)然,我指的不是學(xué)(xué)識(shí)(shí)上的.....
我一開始確實(shí)(shí)很不理解,為何莫謬先生要求自己的孩子進(jìn)(jìn)去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
但我現(xiàn)(xiàn)在明白了,薩克族的文明很偉大,沒(méi)錯(cuò)(cuò),但....但我們?nèi)鄙伲鄙儐襠澈腥艘粯用半U(xiǎn)(xiǎn)的精神。
我們總是在畏首畏尾,以至于不敢深入沒(méi)有網(wǎng)(wǎng)絡(luò)(luò)的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
我....在我,掉入翼龍巢穴的時(shí)(shí)候,莫謬先生每一晚都來(lái)(lái)偷偷給我放食物,但他不知道,其實(shí)(shí)好幾次,我都是醒著的。
我不認(rèn)(rèn)為莫謬先生有錯(cuò)(cuò),反而我覺(jué)得,薩克族的規(guī)(guī)矩有時(shí)(shí)候太過(guò)偏執(zhí)(zhí)了,我....”
“時(shí)(shí)間到,林璐小姐,請(qǐng)(qǐng)您先安靜下來(lái)(lái)。”
五分鐘有這么快?恐怕有蹊蹺。
在大法官暫停發(fā)(fā)言的時(shí)(shí)候,整個(gè)(gè)會(huì)(huì)場(chǎng)(chǎng)再次沸騰起來(lái)(lái)。
這是一個(gè)(gè)具有爭(zhēng)(zhēng)議的話題。
關(guān)(guān)于薩克族的規(guī)(guī)矩,或者說(shuō)(shuō)是法令。
都是由大法官先生制定的,而大法官先生,現(xiàn)(xiàn)在就在高座上。
不止如此,關(guān)(guān)于冒險(xiǎn)(xiǎn)精神,這個(gè)(gè)話題也是涉及到了整個(gè)(gè)薩克族的價(jià)(jià)值觀問(wèn)題。
以榮譽(yù)(yù)為信仰的薩克族,他們最高尚的地方,就在于他們擁有無(wú)(wú)盡的知識(shí)(shí)儲(chǔ)(chǔ)備。
他們只需要利用無(wú)(wú)盡的知識(shí)(shí),去拼湊出更多的可能,那么就可以獲得足夠的榮譽(yù)(yù)了,也就沒(méi)有冒險(xiǎn)(xiǎn)的必要了。
因?yàn)樗麄冏哉J(rèn)(rèn)為無(wú)(wú)所不知。
可林璐卻提到了冒險(xiǎn)(xiǎn)精神,這是完全否定了薩克族的智慧,徹底將他們貶低成為無(wú)(wú)知的沙盒人了。
“簡(jiǎn)(jiǎn)直不可理喻。”
“這孩子是不是受到什么刺激了?”
“我看應(yīng)(yīng)該是在沙盒宇宙呆久了,人傻了。”
人群議論紛紛,林璐甚至有些受不了他們無(wú)(wú)端的質(zhì)(zhì)疑了。
“太可悲了。”
林璐撂下這句話后,便擠過(guò)人群離開法庭。
“安靜,安靜!”
大法官在高座上不斷敲擊小錘,試圖讓人群安靜下來(lái)(lái)。
但幾次下來(lái)(lái)都是無(wú)(wú)濟(jì)(jì)于事。
“我說(shuō)(shuō)了!給我安靜!”
大法官生氣了,他從高座上站了起來(lái)(lái),狠狠的將小錘砸下。
頃刻間,人群的表情都變得凝固了。
“關(guān)(guān)于林璐的發(fā)(fā)言,我在這里說(shuō)(shuō)一下。
法令的制定,我認(rèn)(rèn)為的確是不夠完善的,在過(guò)去的幾十年,包括現(xiàn)(xiàn)在,我還在試圖改變,學(xué)(xué)習(xí)(xí)了所有沙盒世界的知識(shí)(shí),汲取最有效,最公平的審判方法,才有了現(xiàn)(xiàn)在的結(jié)(jié)果。
倘若有人認(rèn)(rèn)為法令還是有問(wèn)題,那么歡迎指正。”
大法官把這些話說(shuō)(shuō)完后,輕輕咳嗽了一聲,然后坐回高座上。
“好了,林璐對(duì)(duì)于冒險(xiǎn)(xiǎn)精神的事情,我希望各位當(dāng)(dāng)一個(gè)(gè)笑話就好,我們是薩克族,對(duì)(duì)于沙盒人也是神一般的存在,沒(méi)必要去冒險(xiǎn)(xiǎn),我們隔著沙盒,就能學(xué)(xué)習(xí)(xí)到足夠的知識(shí)(shí)。
畢竟生命是可貴的。
林璐的母親,希望你回去后能多多照顧一下林璐,她可能是受刺激了。”
大法官的目光看向林璐的母親,充滿憐憫的囑咐道。
林璐說(shuō)(shuō)的這番話沒(méi)有引起人們的關(guān)(guān)注。
甚至還被人為是一個(gè)(gè)笑話。
的確可悲。
“大法官先生,您認(rèn)(rèn)為這是笑話嗎?”
“kin 匡。”
在圍欄后,莫小白狠狠的敲擊著自己身上的鎧甲,鱗甲雖然不是金屬。
但卻能擊打出金屬的響聲,陣陣音波環(huán)(huán)繞在寂靜的法庭內(nèi)(nèi)。
“你又是誰(shuí)(shuí)?怎么穿成這副模樣?”
今天的審判實(shí)(shí)在是出現(xiàn)(xiàn)了太多的意外。
大法官當(dāng)(dāng)然知道,這一切的原因都是莫謬引起的。
他的舉動(dòng)(dòng),引起的爭(zhēng)(zhēng)議太大了。
“我是受害人之一,莫小白,也是莫謬之子。”
這是莫小白這輩子第一次說(shuō)(shuō)出“莫謬之子”四個(gè)(gè)字,他從沒(méi)靠自己的父親出名,或者以此獲得任何的榮譽(yù)(yù)。
但今天他說(shuō)(shuō)出來(lái)(lái)了,這一次,他以犯了罪的父親為榮。
“你不是榮譽(yù)(yù)勛章持有者吧?”
“不是。”
“那就安靜!不然我立刻讓人把你轟出去,今天的審判已經(jīng)(jīng)惹惱我了。”
大法官臉頰上褶皺的皮膚,氣的顫抖,那暗黃的皮膚下還憋出了火紅色。
他從來(lái)(lái)沒(méi)有這么生氣過(guò)。
以往的審判,都是簡(jiǎn)(jiǎn)簡(jiǎn)(jiǎn)單單結(jié)(jié)束,絕不會(huì)(huì)出現(xiàn)(xiàn)這么多幺蛾子,更別說(shuō)(shuō)打斷審判了。
“很抱歉大法官先生,可能不能如你所愿了,請(qǐng)(qǐng)看這個(gè)(gè)。”
小白左手拿著一本褐色封皮的書,右手握拳敲擊自己身上的鎧甲。
大法官看到小白的舉動(dòng)(dòng),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的確讓人費(fèi)(fèi)解。
一件鎧甲,和一本書能代表什么呢?難道其作用能和榮譽(yù)(yù)勛章匹敵?
“你是什么意思?”
“大法官先生,我身上穿的是赤炎泰坦的鱗片制作的鎧甲,我手上的書,是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生存指南。”
本來(lái)(lái)是茍活指南的,但現(xiàn)(xiàn)在書上已經(jīng)(jīng)清楚的記載了如何在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生存,所以也就沒(méi)有必要再去稱為“茍活”了。
“什么意思?”
大法官既不是生物學(xué)(xué)家,也不是沙盒工程師,二者的作用他都不了解,更別說(shuō)(shuō)代表的意義了。
“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的生存指南?不可思議!難道這個(gè)(gè)孩子真的寫出來(lái)(lái)了?”
“這不可能,赤炎泰坦的鱗甲,怎么可能做成鎧甲?這只是理論知識(shí)(shí)而已啊!”
“我關(guān)(guān)注過(guò)新聞,確實(shí)(shí)有所耳聞,但,沒(méi)想到鱗甲能夠這么漂亮。”
人群再次議論起來(lái)(lái),這下大法官?gòu)氐讗瑯恕?p> 拍案而起,對(duì)(duì)著人群怒吼道。
“無(wú)(wú)關(guān)(guān)人員全部退場(chǎng)(chǎng),留下莫小白以及十位評(píng)(píng)審團(tuán)(tuán)足夠,其余人全部出去!”
這般吵鬧如何思考?
大法官的思緒全部被喧鬧聲打斷了。
在下令之后,高座之下的四位工作人員紛紛起立,走向圍欄,開始清場(chǎng)(chǎng)。
將近十分鐘的時(shí)(shí)間,這擠滿人的法庭里終于被清空了,原本的喧鬧的法庭,終于寂靜下來(lái)(lái)了。
大法官坐在座位上,用手指揉搓著眉頭,一臉憂愁的宣布審判繼續(xù)(xù)。
“好了,繼續(xù)(xù)吧,莫小白先生。”
圍欄后的兩扇大門已經(jīng)(jīng)關(guān)(guān)閉,現(xiàn)(xiàn)在諾大的觀眾席,只剩下了莫小白。
“根據(jù)(jù)薩克族榮譽(yù)(yù)勛章獲選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我認(rèn)(rèn)為我已經(jīng)(jīng)足夠資格獲得榮譽(yù)(yù)勛章了。
材料一:赤炎泰坦鱗甲制作的鎧甲。
材料二: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生存指南。
根據(jù)(jù)最新版榮譽(yù)(yù)勛章獲選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第二條關(guān)(guān)于沙盒工程師獲得榮譽(yù)(yù)勛章方式:
當(dāng)(dāng)沙盒工程師,以任何一種方式,記載薩克資料庫(kù)(kù)未曾出現(xiàn)(xiàn)的知識(shí)(shí),即可獲得榮譽(yù)(yù)勛章。
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第三條:當(dāng)(dāng)薩克人,證實(shí)(shí)某一種有價(jià)(jià)值的理論可以實(shí)(shí)現(xiàn)(xiàn),即可獲得榮譽(yù)(yù)勛章。”
也許你會(huì)(huì)認(rèn)(rèn)為,這些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都太過(guò)簡(jiǎn)(jiǎn)單了。
但事實(shí)(shí)上,薩克族如果繼續(xù)(xù)按照現(xiàn)(xiàn)在的生存模式,那么,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確實(shí)(shí)很難達(dá)(dá)到。
可以這么理解,因?yàn)檳“茲チ司扌蛻飼r(shí)(shí)代,那個(gè)(gè)薩克族人忌憚的時(shí)(shí)代,并且在上面生活了一個(gè)(gè)月。
所以他能簡(jiǎn)(jiǎn)單的獲得榮譽(yù)(yù)勛章。
但是,要知道,其他的薩克人,可不會(huì)(huì)這么做,因?yàn)樗麄冎粫?huì)基于現(xiàn)(xiàn)有知識(shí)(shí),去拼湊一個(gè)(gè)高科技出來(lái)(lái)。
在這個(gè)(gè)種族里,那些冒險(xiǎn)(xiǎn)家,幻想家,已經(jīng)(jīng)漸漸消失了.....
高坐下的兩位工作人員,在大法官的指示下,走到了小白的面前。
仔細(xì)(xì)的研究起小白的鎧甲,以及他手中的書。
“現(xiàn)(xiàn)在我要對(duì)(duì)你提問(wèn),關(guān)(guān)于你在書中記載的翼龍馴服方式,是否真實(shí)(shí)存在。”
“真實(shí)(shí)存在,我可以將沙盒中的白魚帶出來(lái)(lái)。”
“白魚?”
“就是那只被馴服后的翼龍。”
“我明白了。”
在工作人員一番詢問(wèn)后,他們確定了小白的獲得榮譽(yù)(yù)勛章的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
其中一位工作人員甚至走上高座旁,對(duì)(duì)著大法官說(shuō)(shuō)起耳語(yǔ)(yǔ)。
“大法官先生,莫小白達(dá)(dá)到了三重標(biāo)(biāo)準(zhǔn)(zhǔn),其二他剛自己說(shuō)(shuō)了,還有一個(gè)(gè)關(guān)(guān)于馴服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的生物,他只在書中提及到了。”
“馴服生物,對(duì)(duì)薩克族而言意味著什么?”
“這將意味著,整個(gè)(gè)沙盒階段,薩克族都可以完全掌控,這將是里程碑式的壯舉。”
在大法官聽完工作人員的介紹后,只留下了一句話。
“不可思議。”
大法官揮了揮手,示意工作人員離開。
看向小白,繼續(xù)(xù)說(shuō)(shuō)道。
“莫小白先生,我可以代替薩克族大長(zhǎng)(zhǎng)老會(huì)(huì),暫時(shí)(shí)賜予你三枚榮譽(yù)(yù)勛章,并讓你暫時(shí)(shí)參與該案的審判過(guò)程,成為評(píng)(píng)審團(tuán)(tuán)的一員。”
這不夠。
小白對(duì)(duì)著大法官搖了搖頭。
自己的目的不在這里,不是要大法官認(rèn)(rèn)可自己成為榮譽(yù)(yù)勛章持有者。
而是要讓他相信一件事情。
那就是林璐所說(shuō)(shuō)的話。
“你有什么不滿足的嗎?勛章我現(xiàn)(xiàn)在沒(méi)辦法拿到,需要長(zhǎng)(zhǎng)老會(huì)(huì)審核才行,我沒(méi)....”
“不是的,大法官先生,我可以不需要?jiǎng)漬攏蟻牒土驟匆粯櫻@得發(fā)(fā)言權(quán)(quán),以及一票的投票權(quán)(quán)。”
大法官不耐煩的把手中的錘子丟在一旁,硬憋著怒意,對(duì)(duì)著小白說(shuō)(shuō)道。
“又來(lái)(lái)了又來(lái)(lái)了,你們有完沒(méi)完?你要知道,我是有權(quán)(quán)力讓你立刻離開....”
“你當(dāng)(dāng)然有!”
沒(méi)人敢對(duì)(duì)大法官大聲說(shuō)(shuō)話,小白他是第一個(gè)(gè)。
“大法官先生,您當(dāng)(dāng)然有權(quán)(quán)力,您有權(quán)(quán)利決定我父親的生死,也有權(quán)(quán)利讓我離開。
但是您有權(quán)(quán)力讓整個(gè)(gè)薩克族,就這樣,無(wú)(wú)知的蒙蔽在虛假信仰之下嗎?”
小白的一句話都那么鏗鏘有力,每一個(gè)(gè)字都像是釘子一樣,穩(wěn)(wěn)穩(wěn)(wěn)的插進(jìn)(jìn)大法官的耳朵里。
“胡言亂語(yǔ)(yǔ)!簡(jiǎn)(jiǎn)直放肆!薩克族的信仰無(wú)(wú)比偉大,我們?yōu)樗睿 ?p> “我不否定,我們過(guò)去的確為榮譽(yù)(yù)而活,但是我沒(méi)有了,當(dāng)(dāng)我選擇在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茍延殘出時(shí)(shí),就已經(jīng)(jīng)放棄了,放棄了信仰,放棄了文明,放棄了作為薩克族的尊嚴(yán)(yán)。
如果我不放棄,我將會(huì)(huì)死在那里!
試問(wèn)大法官先生,這個(gè)(gè)時(shí)(shí)候的榮譽(yù)(yù)能為我們帶來(lái)(lái)什么?”
大法官不屑的轉(zhuǎn)(zhuǎn)過(guò)頭去。
“榮譽(yù)(yù)能為薩克族帶來(lái)(lái)進(jìn)(jìn)步!這是絕對(duì)(duì)不可否認(rèn)(rèn)的!
再者說(shuō)(shuō)了,放棄榮譽(yù)(yù)的那是你而已,數(shù)(shù)百萬(wàn)(wàn)的薩克人,仍舊會(huì)(huì)堅(jiān)(jiān)守榮譽(yù)(yù),過(guò)去會(huì)(huì),未來(lái)(lái)也會(huì)(huì),就算死了也會(huì)(huì)。”
從大法官的言語(yǔ)(yǔ)中,小白明白了,要想直接否定榮譽(yù)(yù)信仰是不可能的了。
“大法官先生,不如這樣說(shuō)(shuō)吧,如果一個(gè)(gè)人放棄榮譽(yù)(yù)會(huì)(huì)成為什么?”
“那自然是墮落成為沙盒人了,為生存而活著。”
“那么再次請(qǐng)(qǐng)問(wèn)大法官先生,我的父親為了防止我墮落成為沙盒人,去幫助我時(shí)(shí),不小心犯下過(guò)錯(cuò)(cuò),是否值得原諒。”
話說(shuō)(shuō)道這里時(shí)(shí),站在審判庭上的父親,回過(guò)頭看了一眼莫小白。
這是父親第一次回頭,眼神表情之中,無(wú)(wú)不透露著欣慰之情。
“不可直接否定過(guò)錯(cuò)(cuò),但我會(huì)(huì)盡量幫助他。”
盡量幫助他意味著什么?
這句話等同于告訴莫小白,我將會(huì)(huì)給你的父親投上一票無(wú)(wú)罪。
莫謬,也可以就此解脫了。
但,莫小白還是不甘與此。。
“事實(shí)(shí)上,關(guān)(guān)于我父親的定罪,其實(shí)(shí)我能簡(jiǎn)(jiǎn)單處理,我的三枚勛章,其中一個(gè)(gè),赤炎泰坦的鎧甲,是林璐同學(xué)(xué)幫我制作的,也就是說(shuō)(shuō),一枚勛章是她的,她也可以作為評(píng)(píng)審團(tuán)(tuán)的一位。
加上我個(gè)(gè)人,將會(huì)(huì)有六人否定我父親的罪名。
但我仍舊爭(zhēng)(zhēng)取的是發(fā)(fā)言權(quán)(quán),因?yàn)槲蟻M苊靼滓患慮椋_克族的榮譽(yù)(yù)沒(méi)有錯(cuò)(cuò)。
但在他是否是最佳選擇?其實(shí)(shí)我不敢茍同。
我沒(méi)有長(zhǎng)(zhǎng)老們的智慧,目光也很短淺,但以我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生活一個(gè)(gè)月的經(jīng)(jīng)歷來(lái)(lái)看。
能幫助薩克族發(fā)(fā)展的生存的,并不會(huì)(huì)是榮譽(yù)(yù),而是林璐所說(shuō)(shuō)的冒險(xiǎn)(xiǎn)精神。
我在巨型生物時(shí)(shí)代生活了一個(gè)(gè)月,沒(méi)有刻意的想獲得什么榮譽(yù)(yù),但我仍舊得到了三枚榮譽(yù)(yù)勛章。
其實(shí)(shí),這并不是我妄自菲薄,真實(shí)(shí)的情況是,我在茍延殘喘中,不斷去嘗試,不斷去冒險(xiǎn)(xiǎn),才有了現(xiàn)(xiàn)在的結(jié)(jié)果。
薩克族躲在屏幕前學(xué)(xué)習(xí)(xí)的日子應(yīng)(yīng)該結(jié)(jié)束了,我們應(yīng)(yīng)當(dāng)(dāng)進(jìn)(jìn)入沙盒世界,和那些沙盒人一起冒險(xiǎn)(xiǎn),才能得到更多的知識(shí)(shí),這樣,似乎才是薩克族真正的目標(biāo)(biāo)。”
從沙盒誕生以來(lái)(lái),薩克族進(jìn)(jìn)入沙盒世界冒險(xiǎn)(xiǎn)的次數(shù)(shù)越來(lái)(lái)越少了。
他們會(huì)(huì)更像是神一樣,在屏幕前通過(guò)那些主控臺(tái)(tái),去微操作沙盒宇宙,控制沙盒人文明的進(jìn)(jìn)程。
也正是因?yàn)檫@樣,薩克族從沙盒人身上漸漸的只有奪取,沒(méi)有學(xué)(xué)習(xí)(xí)。
莫小白的話讓大法官深感觸動(dòng)(dòng)。
但關(guān)(guān)于信仰,以及精神這類東西,都是在薩克人身上根深蒂固了。
除非他們有所體驗(yàn)(yàn),否則不可能完全認(rèn)(rèn)同。
“莫小白先生,族長(zhǎng)(zhǎng)曾說(shuō)(shuō)過(guò)一句話,可能與你的類似,他說(shuō)(shuō):
‘薩克族的未來(lái)(lái),也許只有從沙盒人身上才能得知。’
本法官有著明辨是非的本領(lǐng)(lǐng),但對(duì)(duì)于你的話,我不敢說(shuō)(shuō)是對(duì)(duì),或者錯(cuò)(cuò),也許在過(guò)幾十年,你能夠?yàn)樗_克族帶來(lái)(lái)更大的成就。
或者....自取滅亡。”
“大法官....我。”
“無(wú)(wú)需多言,關(guān)(guān)于榮譽(yù)(yù)和精神的事情,就到此為止,現(xiàn)(xiàn)在重新審判關(guān)(guān)于莫謬的罪行。
另外,林璐女士的榮譽(yù)(yù)勛章,在本次審判將不允許使用。”
有關(guān)(guān)系嗎?就算林璐不來(lái)(lái),依照大法官現(xiàn)(xiàn)在的態(tài)(tài)度,恐怕也會(huì)(huì)投父親無(wú)(wú)罪一票。
那么最終的結(jié)(jié)果,將會(huì)(huì)是......
“審判結(jié)(jié)束,無(wú)(wú)罪票十票,有罪票一票。
本法官,在此宣布,莫謬的殺人未遂罪,見死不救罪,將不成立。
給予莫謬,當(dāng)(dāng)庭釋放的決定。”
結(jié)(jié)果還是超出了莫小白的想象。
看來(lái)(lái)在場(chǎng)(chǎng)支持莫小白的人不在少數(shù)(shù),十位評(píng)(píng)審團(tuán)(tuán)成員,只有一位投出有罪,剩余的,包括大法官在內(nèi)(nèi),一共有十票無(wú)(wú)罪。
不論是支持莫小白,或者跟隨法官建議的,他們都是父親的恩人......
本次事件的結(jié)(jié)局,莫小白,莫謬,包括大法官,三人在數(shù)(shù)百位記者的閃光燈照射下,共同走出了審判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