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好難受……明明是驕陽似火的盛夏,劉曉兔卻只能感受到無盡的冰冷刺骨,席向她身體里每一個細胞,每一寸肌膚,不懷好意地擠壓著她還在極力跳動的心臟。暗自涌動的流水像牢籠一般,將她完全困在水下,不能掙脫分毫。
我死了嗎?劉曉兔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竟然飄在池水的上空中,自己的身體正在慢慢沉入水底。等等,她貌似……隱約……好像……看見她的身體了?
劉曉兔正想再仔細看看,她就察覺到自己竟然開始不由自主的移動起來,像個提線木偶,任人擺布。她的魂體飄出了游泳池,穿過了車水馬龍的街道。
不知過了幾個世紀,劉曉兔最后飄進了一條空無一人的巷道,停了下來。她盯著街道的盡頭,心里升起一絲詭異的熟悉感,總覺得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不待她深思,劉曉兔感覺意識漸漸消散,眼前
開始模糊起來。
她已經死了嗎?可是,這柔軟的觸感,還帶著幾絲甜,像軟糖一樣美味的,好想吃下去。劉曉兔小心翼翼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又一下。
還沒待她嘗盡這美味——“啪啪啪”好痛,誰在拍她的臉?她十分憤怒地拂開了那只“豬蹄”,睜開了雙眼看看到底是誰膽子肥了,敢打她。
“誰?誰在打我的臉?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呵,我的臉我還不能碰了?”沈諾白邊說邊抬起手背狠狠擦著自己的嘴唇。
他眉頭微皺,本只想隔著幾厘米給劉曉兔做人工呼吸的,沒料到這占據他身體的蠢貨居然伸舌舔他。
雖是自己的身體,但是一想到身體里待著個陌生女人,素來對女人有潔癖的沈諾白還是無法忍受那種濕潤溫熱的觸感。
劉曉兔再一次深深感嘆這世界真小,一醒來就看到自己的身體了,尤其這個人還救了自己的小命,頓時心中五谷陳雜。
邊上的李俊杰和陳卿風見“沈諾白”清醒過來,紛紛湊近。“我還以為你要死了,都準備打電話讓殯儀館來拉人了。”李俊杰笑嘻嘻道,還握著手機朝她揮了揮。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劉曉兔翻了個白眼,表示十萬個不想理他。
陳卿風倒沒跟著一起損她,而是關心問道:“你不是會游泳嗎?怎么會溺水了?”然而對于這個致命問題,劉曉兔懵了,她該怎么回答?直接說她不會?不能啊!
“她腿抽筋了。”一旁的沈諾白淡定回答。劉曉兔忙點頭,應到是。
陳卿風看向“劉曉兔”,像是糾結了一番,還是開口:“我記得你以前不會游泳。”
沈諾白嘴角微勾,“不會可以學啊,人總是會變的。”
劉曉兔見前男友把兄弟錯當成自己,開始聊起從前,不忍直視。
沈諾白沒再跟陳卿風你一言我一語,而是看向劉曉兔,兩人的眼神在空氣中碰撞了一剎那,彼此心知肚明。
“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沈諾白掃了一眼身邊多余的兩個室友,意味深長道。
“好好好!不打擾你們!”李俊杰很快反應過來,拖著傻愣在原地的陳卿風走了,臨走前還朝兩人眨了眨眼,表示他都懂。
陳卿風被拉走之前,看了一眼沈諾白,神色怪異。
兩人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沈諾白上下打量一番眼前的“男人”,左手習慣性地摩挲著左耳垂,沉默半晌,他抬手輕叩了下面前的桌面,緩緩問道:“你最近有做過或者遇到過奇怪的事么?”
劉曉兔將腦子里的記憶大致翻了一遍,她作為一個小小唱見,暑假里除了翻唱作品、學習,好像也沒其他的什么事情可做了,更別說發生奇怪的事。
除了昨晚做的那個夢,想到這,她把這事告訴了沈諾白。
沈諾白聽后很是納悶,一夜醒來身體不可思議地互換了,在這之前一定發生了什么,但他并沒有做過相似的夢。
一時兩人都毫無頭緒,干坐著對視了許久。劉曉兔僵著身體,感覺屁股都要坐出繭來了。她微微張嘴,準備說些什么來緩解尷尬的氣氛:“你……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之前和他們約好來這里游泳,我一醒來就直接過來找你了……”沈諾白說到這里,頓了頓。他眉眼上挑,語氣略帶諷刺,“沒想到差點就見不到你了,我可不想一輩子做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