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王,這件事情你確定還要查下去嗎?”
走在路上的時候,陸小鳳突然停下來向唐梓屹問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陸小鳳,此刻居然有些遲疑了。
唐梓屹笑了笑說道:“那日在武英殿內(nèi),皇上問我為何辭官?我說此時為官既救不了黎明百姓,又無法重整朝綱,為官何用?”
陸小鳳先是一愣,接著笑道:“這話也只有你敢這么跟他說,就連我跟他聊天時也不由得時刻警惕他那屏風(fēng)后面是否藏著刀斧手。”
陸小鳳見唐梓屹不說話,一時間反倒是來了興致,他一個箭步走到唐梓屹身前,將他攔下問道。
“其實我好奇,你跟沐清輝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今天要不是擔(dān)心她的安慰的話,就算是對方再多五具重弩也攔不下你吧?還有寺內(nèi)那些尸體,你可不是那種不留活口的人”
唐梓屹無奈地看著陸小鳳,他以前怎么不知道這個家伙還這么八卦?
“只是朋友罷了”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陸小鳳聳了聳肩,他可不信唐梓屹的鬼話,不過既然唐梓屹不想說,他也不會再去追問。
“你在神龍幫發(fā)現(xiàn)了什么沒?”
唐梓屹決定先將話題引到正事上,不然就陸小鳳的性子逮著這個機會不知道等下還會想出什么招來整治他呢。
“這次我還真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意思的東西”
一談到正事,陸小鳳也收起了不正經(jīng)的樣子,他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支玉瓶,將瓶塞打開后到處一枚紅色的藥丸。
“這是我從云從龍的大哥武維揚那里拿來的神藥,據(jù)說服用之后能讓人武功精進(jìn),只不過藥效有限”
唐梓屹將藥丸拿了過來,放到自己鼻子前聞了聞,面色凝重地說道:“今早在金山寺內(nèi)我聞到的就是這個香味,但是它能干擾我內(nèi)力運轉(zhuǎn)沒有你所說的效果”
陸小鳳聽唐梓屹這么一說,也是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的不同尋常之處。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今日在金山寺外圍攻你們,殺了六扇門官兵的人就是神龍幫的人。這樣一來也就說的通了”
唐梓屹感到好奇,這陸小鳳到底是知道了什么隱秘的線索,為什么神龍幫的人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你還知道什么?”
陸小鳳眉頭緊鎖,他停了下來,負(fù)手鍍步,嘴里不知在嘀咕些什么,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來,眼神嚴(yán)肅地對唐梓屹說道。
“這件事件過于重大,沒有確鑿的證據(jù)我還不能明說,不過我們此時要快些找到崔文升才行。“
唐梓屹深深地看了陸小鳳一眼,能讓他如此失態(tài)事情,自己從未見過。
接下來兩人各自懷揣著心事,一路無話來到清心坊,在唐梓屹將沐清輝放到她的床上后,陸小鳳就先行離開了。
兩人約定在今晚在京杭運河碼頭見面,再商定接下來的行動。
唐梓屹將被子給沐清輝仔細(xì)蓋好后,突然開口說了一句:“還不起來呢?”
隨著話音落下,原本還在昏迷的沐清輝慢悠悠地睜開了雙眼,雙手將被子往上提了提說道:“你怎么還不走?”
唐梓屹苦笑著說道:“我背了你一路,你一句謝謝都不說就要趕我走嗎?”
沐清輝咬了咬嘴唇,不情愿地說:“謝謝,你怎么還不走?”
唐梓屹:……
“那怪物跟你什么關(guān)系”
見沐清輝不待見自己,唐梓屹也是來了火氣,直接問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沐清輝已從一開始的尷尬中恢復(fù)了過來,又變成了一幅冷冰冰地樣子。
唐梓屹坐在沐清輝的床前,呆呆地看著她,他不禁懷疑眼前這人還真是他認(rèn)識的沐清輝嗎?
唐梓屹從自己懷中取出一支玉釵,在手里把玩了一陣之后,開口問道:“這支玉釵我沒記錯的話是你第一次當(dāng)上花魁得到的獎品,怎么會出現(xiàn)在那怪物身上?”
沐清輝的臉上第一次露出驚慌之色,她一把將玉釵搶了過來,打量了一會兒后焦急的說道:“云公子!這是我跟云公子的信物,難道說云公子他……”
唐梓屹看著沐清輝如此焦急的神色,面色陰沉,眼睛盯著地板,像是要將它看出個洞來。
“想必那怪物,就是你的云公子了”
唐梓屹抬起了頭,面色如常,只是聲音已帶上了幾分寒意。
沐清輝眼角泛出了淚光,將玉釵放在自己心口悲痛地說道:“那日我和云公子分開之后,他說他要回家去解決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過幾個月再來找我,沒想到……”
“放心,我會幫你找到他的,只是到時候希望他能給我一些有用的線索。”
唐梓屹笑著說道,只是沐清輝不由得感到一陣寒意,他的笑容是在是太過于滲人了,就像是地獄里的惡鬼。
唐梓屹見沐清輝眼神閃躲,他嘆了口氣,緩緩說道:“沐姑娘就在屋內(nèi)安心調(diào)理身體,找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說完唐梓屹就站起來,走出來房門,在他將門關(guān)好之前,他突兀地說了一句:“沐姑娘,再見了”
屋內(nèi)的沐清輝突然一愣,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她知道他們都回不去了。
唐梓屹出了清心坊一路向城東走去,來到了那日他和郭巨俠相聚了老酒館,酒館小二一見唐梓屹快步上前將他迎了進(jìn)去。
“唐少卿可是有陣子沒來來了,今個兒還是樓上的雅座?”
唐梓屹笑著說道:“你這滑頭,知道我已不是少卿,還叫我少卿,豈不是想捧殺我?”
店小二一聽連連擺手說道:“小的哪有這種想法。唐少卿你不知道,自從你走后,這大理寺的風(fēng)評就一日不如一日。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整天都……”
“行了。”
唐梓屹打斷了他,正色說道:“在背后議論朝廷命官,你是不想要你這腦袋了是吧!”
店小二嘆了口氣,他此刻已經(jīng)知曉這位是不會再回去當(dāng)官了,這世道還真是扯談呢!裝腔作勢,溜須拍馬之輩步步高升,這埋頭苦干的人卻步履維艱。
“去,給我請個人來”
唐梓屹沒有功夫去管小二的感時傷懷,他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聽店小二在這里給他倒苦水的。
“爺,你這不是要小的的命嗎?“
店小二看著唐梓屹用茶水在桌子上寫出來的兩個字后,頓時感覺自己后背直冒冷汗,他怎么敢去那個地方。
唐梓屹笑了笑說道:“以前你不是罵得挺開心的嗎?怎么現(xiàn)在要見本尊了反倒是怕了起來?”
店小二苦笑地說道:“爺,你就被挪揄小的了,我這膽子也就敢背后說說那位的壞話,要是真要我跟他見上一面,小的魂兒都要沒一半!”
見店小二嚇得已經(jīng)渾身發(fā)顫,也沒了再逗他的心思,笑道:“好了別再這里給我裝了,你去西街雙桂坊哪兒找掌柜就行,他會將人給我?guī)淼摹!?p> “那感情好,只要不是讓我當(dāng)面去見那位,就是皇宮我也敢闖上一闖!”
唐梓屹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笑罵道:“那怕是你化作孤魂野鬼的時候,快去辦事”
店小二告罪一聲,退出房間。
唐梓屹倚靠在窗前,左手食指一下下的扣打著木桌,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一會兒,一位穿著飛魚服的官員進(jìn)了房間,打了量一下四周之后,說道:“不知道你請我前來所謂何事?”
唐梓屹說道:“馮大人不如坐下,我們慢慢聊。這店里的梅花釀,雖比不上那仙人醉,可也是一等一的佳釀!”
馮啟猶豫了一下,也是坐了下來,只是他的左手一直放在腰間的繡春刀上。
唐梓屹給馮啟倒了一杯酒之后,問道:“不知道馮大人對京城龍王一事是何看法?”“不知道馮大人對京城龍王一事是何看法?”
馮啟冷哼一聲,雙手朝著皇宮抱拳說道:“簡直是無稽之談!不管是京城,還是這天下,只有一人擔(dān)得起‘龍’這一名!”
唐梓屹聞言一笑:“這么說來馮大人已經(jīng)知道這龍王是一個人了?”
馮啟眼里流露出一抹驚色,他沒想到唐梓屹居然如此敏銳,不過轉(zhuǎn)瞬間他又鎮(zhèn)定了下來反問道。
“難道你不認(rèn)為是有人裝神弄鬼嗎?”
唐梓屹右手把玩著酒杯,訕笑地說道:”就是不知道馮大人你是想做神還是為鬼呢?”
“砰!”
馮啟猛地一拍桌子,檀香木的八仙桌沒能承受住如此摧殘一下子裂成了兩半,馮啟厲聲呵斥道。
“簡直是一派胡言!唐梓屹你以為我不敢動你!”
唐梓屹在馮啟暴起發(fā)難之前就將酒壺和酒杯提了起來,倒是沒像其他菜一樣被打翻在地。
他先是飲了一杯酒之后,再說道:“既然是莫須有的事情,馮大人又何必動怒呢?莫不是馮大人做賊心虛?”
馮啟深深地看了一眼唐梓屹,對方就那樣肆意地半倚在椅子上,渾身上下都是可以攻擊的破綻,但馮啟卻不敢將自己腰間的刀刃拔出半寸。
世人皆知唐梓屹斷案天下無雙,卻不知道他的武藝更是超絕,沒有一隊官兵的幫助,馮啟就是再生氣也不敢在此刻對唐梓屹橫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