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今天我就不來公司了,公司里該處理的項目我前幾天一個看的差不多了,有問題你解決一下,今天我想休息一下。”說著,掛了電話。出門,開車,不到三刻鐘的世界,唐澤來到了男人所在的戒毒所,今天的天氣并不晴朗,冷風。
“對不起,先生,我們這不讓隨便出入,請問你是?”“今天早上你們這是不是來了個患者?一個男的,身體還算壯實,剛吸櫝沒多久的。”經過唐澤的描述,工作人員想了想還真有這個人。
“那您是患者的家屬還是朋友?”“算是朋友吧,能進去看看他嗎。”工作人員遲疑了一下,“您叫什么名字,我去找患者核實一下。”“我叫唐澤。”如今唐澤的知名度還是很高的,也是工作人員整天忙,這才認不出他來。
這家戒毒所本來是軍訓的學校,后來才被改成了,戒毒所。這里收容著大量的吸毒人員,管理這些吸毒人員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和經歷,更不要說大部分重癥患者,這些人對櫝品早已沒有任何自我管控能力,櫝癮發作的時候更野獸一般,他們毫無理性可言,甚至不怕疼痛,櫝品是他們眼中的唯一,他們其中一些人為了吸櫝可以做出任何無底線的事。
到了這種程度,戒毒所雖能做的僅僅是在他們櫝癮發作的時候幫助他們控制住自己,然后一點點的脫離它,改變自己。
工作人員很快就出來了。“您好,先生,你可以進去了,我現在還算有空,我帶你去吧。”“好,謝謝。”
跟著工作人員走,一路上走過幾間教室一樣的房間,一些患者在里面學習著做一些手工活。“我們這里有足夠好的老師和足夠多的選擇,這可以讓他們很好的分散注意力,或者在出去后能有一點手藝。”
繼續跟著工作人員走,來到了戒毒所的最后一棟樓——重癥樓。“為什么?他明明碰足夠沒多久?”唐澤記得沒錯,男人碰這種新型櫝品僅僅七次,這在大多患者相比確實少。但男人所碰的不是普通的傳統櫝品,而是不久前才發現,今天早上剛剛被命名的百變。
這個名字聽起來或許有一點不嚴謹,但這種櫝品和他的名字一樣,她可以是顆粒狀、粉狀、冰狀、液態等等,幾乎涵蓋了所有櫝品的外在形狀。因此,這種櫝品目前的傳播形式也無孔不入,或許從外面看僅僅是一家藥店賣出去一個投保,而事實上,一份櫝品就這樣被賣了出去。并且他的成癮性和對人體的傷害也是十分劇烈的
唐澤陷入了長久的沉默,不知不覺到了男人所在的房間。
房間里男人學著如何制作鐵絲藝品,學的無比認真,他想學會后作出來給張青燕,但他的手太笨了,好在老師足夠耐心。
看到唐澤過來,男人跟老師說了一聲,便出了教室。男人笑著對唐澤不斷說著感謝的話,還不斷的鞠著躬。這一刻,唐澤有些手足無措。他只能嘴里說著“不用,不用。”一邊將男人扶起來。
唐澤,一名商人。唐澤幫助過別人嗎?肯定的,他花錢幫助過無數的窮人,被自然災害傷害過的人。但這種幫助大多數時候它僅僅是轉一筆賬,再或者參加一次慈善晚會吃頓飯,他從未過問這些錢去哪了,用哪了,甚至是否被這些協會給吞掉。錢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串會跳動的數字。既然錢可以買到名譽,為什么不這么做那。
而現在,唐澤親眼見證了一個墜入深淵的人在自己的幫助下逐漸好轉。一種很復雜的心情出現了。男人回到了房間里繼續學習,唐澤則一路跟著工作人員出去了。
“你們在這工作,多少錢?”“三千多一點。”三千多一點,也就這個城市的最低工資高一點,干的活卻不輕松。“沒想過換工作嗎?”“沒想過。”“為什么?”唐澤有些不明白。
工作人員解釋說道:“我爸以前是個語文老師,一次不幸,他染上了毒品,他就是在這里戒毒的。當時我在選擇專業,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我本來想過報選基礎醫藥學,但最后選擇了臨床醫學,多大能力多大責任,我本來就比較笨,臨床醫學反而可以第一時間接觸患者提供幫助。藥品的研究遙遙無期,我也不是這塊料。”
說到這,也到門口了。“今天我說的也是有點多了,難得有人聽我傾訴,謝謝。”醫護人員整天要面對櫝癮發作和一些突發情況,大部分人還有課程,幾個人聚在一起聊天的機會也就晚上休息時間,但那時候大家都在趕緊補覺,因此這么久以來能說話的確實很少。